他一嗅到屍氣,立即渾身打了個激靈,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叽叽咕咕,嗚哩哇啦……!”外國佬張嘴就說出一通鳥語,恕我才疏學淺,表示聽不懂。
反而旁邊的呂霞聽懂了,幫我翻譯:“這是尼泊爾語,這人問我們是誰?”
“呸,裝個雞毛的尼泊爾人。”我過去,給這貨就是一大嘴-巴子,将他門牙打掉兩顆:“說,你們偷偷摸摸的跑來這裏,還殺死我家奶媽,到底是幾個意思?”
這貨還想裝逼,我舉起巴掌又要打。
當初在十萬大澤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些家夥不但身懷絕技,那也是精通各國語言的。
“别打了,我說。”這貨果然說的一口流利好漢語:“這位好漢,你們是【魔】吧?我是來自偉大的******國的戰士,前來找你們合作的,大家都與人類爲敵,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
哎喲我去!
原來是IS啊!
這個組織大名鼎鼎,我可是如雷貫耳了,手段血腥殘暴,動不動就殺人,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到這裏來,尋找合作。
我猜到了一點可能:這些家夥想必從前段時間白骨冰宮與道門的戰鬥中,察覺到了一絲腥味。
按照他們的邏輯,白骨冰宮既然是僵屍爲首,那肯定就是與人類爲敵的,所以派遣兩個小兵過來探探路,想要和冰宮聯手。
這組織消息很靈通嘛。
當然了,也是夠瘋狂的,居然敢找僵屍聯手。
“老娘可不是魔!”說着,呂霞一把擡起手裏的槍,就要打死眼前的這個恐怖分子。
但她扣了半天,并沒有子彈打出來。
我好歹在十萬大澤玩過槍的,知道她沒有打開保險。
看樣子,她擔心我真被這貨所動,然後白骨冰宮與IS聯手……
所以她果斷釜底抽薪,一槍崩了這貨再說。
這一頓扣槍,眼前的恐怖分子倒是吓了一跳。
我連忙從呂霞的手裏把槍搶過來,我覺得,這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
呂霞見槍沒用對,滿臉氣憤,還要再動手,被我一把拉到一邊。
“好了好了,”我果斷安慰她:“作爲道門掌教,你可不能草芥人命亂殺無辜,殺人這種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我覺得吧,這事情未必沒有商量的餘地,聽說IS現在正在打仗,而戰場上是出了名的煞氣重,正适合煉僵屍,還真得問問白骨夫人的意見。
若是能夠煉制成百上千個風花雪月那樣的僵屍,我相信,這樣的一股力量,絕對能夠起到震懾的作用。
我畢竟是僵屍,白骨冰宮貌似目前已經成爲了我唯一的後盾,如果白骨冰宮覆滅,我覺得,我在人類世界裏,也幾乎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所處的位置、環境不同,所想的東西,也就不一樣了。
白骨夫人孤注一擲,在冰湖裏解封了屍魔真身,至少在這個冰山上,已不太可能出現前幾次那樣,幾大道門合攻冰宮的事件。
但出去可就不好說了。
白骨夫人告訴過我,屍魔真身的封印并不算完全解除,所以她的真身,僅僅隻能在冰湖範圍内活動,無法離開冰湖。
我曾經問她,那要怎樣才能解開剩下的封印,她卻隻是笑了笑,告訴我,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時間到了,她自然會說的。
很快,遠處的兩個方向,就響起了水猴子的咆哮聲,以及槍聲。
随後,在人類的慘叫聲響起後,槍聲很快就停歇下來。
在這種漆黑的森林裏,僵屍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隻要不是腦袋被打爆,身上中個幾十槍,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沒過多久,便有兩個水猴子出現在我的眼前,拖來了兩個人類。
一個人的脖子被咬開,鮮血咕噜咕噜的冒着,早就沒氣了。
另一人還好,身體被水猴子用爪子撓的遍體鱗傷,但至少還活着。
水猴子并不知道什麽叫“留活口”這種概念,所以即使我能夠給它們下達命令,卻沒辦法保證它們可以完全理解。
這人的打扮與先前那人一般無二。
我蹲下身,用分筋錯骨的方法,依法炮制,将他也制住。
然後,便伸出手,凝聚一點屍氣在指尖,散入到他的身體裏。
随着我這個動作的施展,這人的身軀傷口處,開始流出青黑色的血液來。
這是利用煉屍功,排除他體内的屍毒。
要不然的話,受到屍毒感染,隻需要十幾分鍾的時間,他估計也得變成一具僵屍了。
“你們還有幾個同伴?”我目光落到第一人的身上,問他。
那人猶豫一下,沒有開口。
便在這時,遠處忽然響起了一聲怒吼!
緊跟着,便是一陣凄厲的聲音,好似冰雪遇到火炭,“嗤”的一聲巨響,甚至在我屍眼的注視下,遠處的森林裏,騰起一陣黑霧來!
顯然,有隻水猴子被殺死了。
僵屍如果遇到至陽的屬性克星,比如道符或者雷擊,就會發出這種“煙消雲散”的狀态。
難道說,有道士跑到了冰湖森林裏?
沒過多久,同樣的狀态,又發生了一次,有隻水猴子再次被擊殺。
我看向呂霞,問她:“是道術麽?”
她雖然身體被封,但境界還在,道術産生的波動,她應該能察覺到。
呂霞搖了搖頭:“不是。”
不是道術?
奇怪,不是道術,難不成還是佛法?
就在這時候,遠處的冰湖中,發出了一聲長嘯!
是李瓶兒的聲音。
她受到白骨夫人的派遣,前來支援了。
我心中定了定:有幫手來,那就是好事。
這聲長嘯,似乎也引起了森林中那人的注意,沒過多久,便是一陣冰雪被踩得“簌簌”作響的聲音,森林裏,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渾身穿着大紅袍子,面部完全被遮蔽,手中提着一把銀色雙手大劍的人。
這人體型高高大大,似乎因爲體重的緣故,舉止之間很是緩慢,每走一步,就踩得冰雪地面簌簌作響。
他手中的那把劍上,傳遞給我一種熟悉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