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煉屍功的運行下,我甚至已經勉強能夠活動手臂和腿腳,要不是擔心摔倒,我早就出去看看戰況了。
至于正一道的小年輕,在剛才地動山搖的變化中,恰好他的腳下裂開一道冰隙,将他嗑了一下。
小年輕今天一連斷了兩條胳膊,失血有點小過多,腦袋再這麽一磕,當時就暈了過去。
我也懶得理會他,反正這貨也興不起什麽風浪了。
我索性将黑寡婦放出來,讓它監控着小年輕,一有風吹草動,直接動手。
煉屍功運轉着,我陷入一片空明,猶如睡着了般。
我必須加速身體傷勢的恢複。
因爲我想到了一個不好的結果:萬一……白骨夫人戰敗了呢?
萬事皆有可能。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等到冰宮大門發出一聲巨響後,我這才睜開眼睛。
還好,最壞的結果并沒有發生。
白骨夫人手裏托着鬼玺,緩步前行,步入冰宮。
在她的身後,跟着風、花、雪、月,以及……
那些道士!
沒錯,就是那些道門的道士!
隻見那些道士舉止僵硬,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動作,緩緩跟在白骨夫人的身後,一個個表情各異。
他們……并沒有死。
是的,我能夠察覺到,他們身上那清晰可聞的活人氣息。
轉念一想,我就明白,感情,白骨夫人利用控屍術,把這些活人,當成了僵屍來控制!
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隻要力量足夠強大,将人的三魂隔絕就行了。
在這些人的後面,站着一尊巨大的骸骨,正是先前的屍魔。
這尊骸骨已經極度殘破,身上的骨骼也出現了條條裂紋,遍布全身,胸口的肋骨也斷了三根,一條大腿骨幾乎連根折斷,看起來傷的不輕。
果然是一場惡鬥。
看樣子,在我離開後,那些道士彙聚在一起,又使用了什麽牛逼轟轟的道法,才将屍魔打成這樣。
在屍魔的身後,站着先前進入水中的那些僵屍,也幾乎個個帶傷。
跟在白骨夫人身後的這些人裏,道門的幾大掌門,隻剩下兩人。
就隻剩那兩個女子,一個是風韻萬千、清薇道的道姑,一個是嘴唇烏黑、天心道的少女。
其餘諸如純陽、少陽等,也不知是逃了還是死了。
我感覺第二種可能性較大。
白骨夫人掃了冰宮一眼,笑了:“喲,還有兩個漏網之魚?”
她一揮手,施展出白骨鬼手,就将地上的小年輕給拖了起來,丢到一邊。
然後,她腳尖一點,飛上了王座,斜倚在上面。
她冷聲開口,一股俯瞰衆生的氣息立即傳來:
“好了,徐掌教,你既然願意棄暗投明,加入我白骨門下,我就破例,收你當我的第六個弟子,賜名牡丹,如何?”
這時候,那個風韻萬千的清薇道道姑,向前走了一步,跪在地上稱謝:“多謝師尊賜名!”
這……
我算是看出來:她竟然反戈加入白骨門了?
這不是自己坑自己麽?
人類加入僵屍的門派,難道要跟僵屍一起生活?
那不可能啊,僵屍可以不吃不喝,人可必須要有吃喝拉撒睡,少一樣都不行。
白骨夫人點點頭,抛出手中的鬼玺:“問問你手下的女道士,有願意加入我白骨門的,便統統獻出天魂;如果不願,也不勉強,一律打入冰牢。”
鬼玺在空中鼓溜溜轉了起來,落入【牡丹】的手中。
人有天地人三魂,這天魂,既是修道者口中所言的“元神”。
如果白骨夫人掌控了他們的元神,基本上扼住了這些道士的命門。
牡丹随即領命而去,跟在李瓶兒的身後。
李瓶兒手裏握着白骨幡,揮動了兩下,就開始把這些道士往後面帶。
冰宮的後面,前段時間白骨夫人建造了好些冰牢,原來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天。
很快,那些僵直的道士就全被領走,就連地上的殘疾小年輕也給順手帶走。
與此同時,花、雪、月三屍也跟在了後面,顯然是擔心中間出什麽變故。
冰宮大殿中,隻剩下我和白骨夫人。
白骨夫人站起來,來到我的身邊,看了看我的傷勢,随即低頭,吻住了我的唇。
尼瑪,這妥妥的禦姐範兒啊,動不動就強-吻……
我本以爲她又要把屍丹給我的,但她隻是渡了一道屍氣給我。
這道屍氣在她的控制下,飛速流動我的全身,修複我的經絡。
我倆猶如經曆了一個法式長吻,等分開的時候,我的筋骨差不多好了三成。
起碼可以動了。
“咳咳!”我咳嗽兩聲,覺得臉頰某些莫名的發燙:“師父……你這樣……不好。”
白骨瞥了我一眼,想了想,恍然大悟:“忘了你是活屍,還存在着人類的觸感,這種行爲對于你來說,确實不妥,我下次注意點。”
我暈,還下次?
我這才想起來,類似她這種僵屍的嘴唇,應該是沒有觸感的。
所以她才會毫不在乎。
好嘛。
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隻覺得四肢百骸還是撕裂的疼,根本不敢過多的運動。
白骨夫人給了我一個結論:“你最少還需要三天的時間,才可以自由行動,如果全部恢複,估計起碼七天。”
“沒事。”我笑了笑,目光落到門口那具巨大的屍魔骨骸上,問她:“師父,既然封印已經解除,不知道,你所說的東西,還存不存在?”
解除封印的時候,她就告訴過我,水中有幾個強大存在的屍骸,其中某個的身上,甚至可能擁有某種寶物,能夠救小紅。
隻是我現在看來,覺得她多半是忽悠我了。
“當然。”白骨夫人笑着:“難道師父還會騙你不成?”
她伸出手,指着眼前巨大的屍魔骨骸,問我:“你可知,這是誰?”
這是“誰”?
難道,這是一具人的骨骼?
沒錯,除了無比的巨大外,這副骸骨基本與人類的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差異。
我搖了搖頭,很老實的回答:“不知。”
“這,就是你師父我的真身。”白骨夫人語出驚人,說了這麽一句話!
什麽!
這副骸骨,竟然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