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的感覺,好像他并不太适合這冰湖裏的氣候,随時都會暈倒一般。
隻有最後一個,看起來還算正常,道袍嶄新,頭發上似乎還打了蠟,胡子理得幹幹淨淨,年紀也不算大,估計二十七八的模樣。
除了這六位男士外,還有二位身穿紫袍的女士。
一位是位少婦級别的道姑,身上穿着件緊緊的道袍,勾勒出完美的身段,嘴上臉上也是濃妝豔抹烈焰紅-唇的,大有鶴立雞群的意味。
至于另一位道姑,是個病怏怏的女子,嘴唇烏黑,臉色蒼白,身體瘦弱,給我的感覺,幾乎連站都站不穩。
一共八個人,應該是這道家八門領頭的道士。
尼瑪,就他們幾個,也能領導道家八門……
我覺得,這個世界實在很瘋狂。
在這八個看起來亂七八糟的家夥身後,跟着一群挺正常的道士,個個滿臉緊張的盯着白骨夫人。
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對白骨夫人顯然是又懼又怕的,估計我和李瓶兒下湖破除封印的時候,白骨夫人在他們面前痛下過殺手。
八人中,先前使用電符的中年大叔對着白骨夫人拱了拱手:“白骨屍魔,你又何苦要作困獸之鬥?你若是俯首就擒,交出屍丹的話,我王正保證可留你一命。”
白骨夫人根本不買他的帳,冷笑一聲:“正乙道王正,你的名譽,又值幾個錢?”
這時候,那個身穿新道袍、頭發油亮、胡子幹淨的小青年在旁邊開口了:
“王正師兄,少跟這邪魔外道廢話,她連殺我正一道兩位師兄,今日我勢必爲二位師兄報仇!”
原來這貨是正一道的人,柳笙和顔子豪的師弟,怪不得穿得這麽講究。
我發現,我接觸的,正一道的三個道士,那都是衣冠楚楚人模人樣的,典型外貌協會的成員。
顯然,在柳笙和顔子豪挂掉以後,這貨就成爲了正一道目前管事的。
這貨剛剛說完話,目光一掃,落在我的臉上,大怒,伸出手指來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他,他殺的柳笙師兄!”
他話音一落,正乙道的王正看了看我,确定他的說法:“不錯,這隻僵屍就是道門通緝令的那隻,容貌一點變化都沒有。”
沒想到,我還真被那啥道門通緝令給搞得天下皆知啊!
小青年大義凜然的開口了:“既然這樣,今日我正好替柳笙師兄報仇,并替天行道,殺了這隻僵屍!”
說完,他從腰上拿出了一柄桃木劍,捏了個劍訣,往前一步,對着我就一劍刺來。
我無語:看樣子,這小子擺明了想要出風頭。
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有事沒事就喜歡裝逼,估計這貨看着身後有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小道姑,一下子就按捺不住胸中的熱情似火了。
你出風頭就出風頭,拿我當墊腳石是幾個意思?
我這時候正憋的難受,見他刺出桃木劍,将墨钜交到左手,嘿了一聲,伸出右爪,一把就捏住了他手中的桃木劍。
桃木劍閃了閃,上面騰起一道紅光,刺入我的掌心。
這股氣息,一如當初柳笙與我交手的時候,那劍上所攜帶的力量。
隻是我眼前的小夥子,距離柳笙明顯差了不止一個層次,我隻是用手輕輕一捏,便将刺到我掌心的桃木劍捏了個粉碎。
然後反手一扣,自然而然就展開鷹爪功,捏到了他的手腕上。
“不好!”
這時候,那個濃妝豔抹身材姣好的道姑臉色變了變,铿锵一聲,一把就拔出了手中的寶劍,揮手一劍,就将小夥子的一條右手齊根斬落!
這……
我本以爲,她是要幫小夥子對付我的,但沒想到她居然一劍斬了小夥子的手臂,這是幾個意思?
“徐師妹,你這是……”正乙道的王正也很納悶。
看得出,這個王正是八個人裏面領頭的。
“他被僵屍抓住手腕,一旦屍毒入侵,整條命都保不住,我幫他壯士斷腕,先保命再說。”姓徐的女子掃了小夥子一眼,說。
隻是聽她的話裏,我總覺得有股假惺惺的意思。
在她的道袍上,胸口那圓鼓鼓的位置,繡着兩個小字:清薇。
道家八門之清薇道。
小夥子一條胳膊被斬斷,早就疼得哇哇大叫,當場嚎了起來,對着徐姓道姑連說了幾個“你”字,卻最終沒有了下文。
“清薇道來兩個人,幫你們的師兄包紮一下。”道姑冷笑了一聲,說。
後面這才磨磨蹭蹭的出來兩個女道士,拿出東西來幫他包紮。
看來,這貨之前估計裝逼裝過頭了,惹到了這個女道姑,說不定還伸了鹹豬手什麽的,然後就被女道姑借救他的名義,一劍斬了手臂。
唉。
這個人性啊。
我将手裏抓着的一條胳膊丢掉,正要退回去的時候,就聽到白骨夫人的聲音:“你們道門,不是自诩人才濟濟麽,這是我的大弟子姜四,誰如果單打獨鬥的打敗他,我就俯首就擒,獻出屍丹。”
我聽白骨夫人這句話說完,立即懵逼了:夫人你這是……
沒等我說話,李瓶兒就伸出手,拉了我一把。
我雖然不知道白骨夫人到底賣的什麽藥,但這時候,自然也隻能順着她的意思。
正乙道的王正笑了,問:“屍魔,你明知道,我們八大道門一擁而上,你們幾個根本不是對手,這才故意拖延時間,等着這小僵屍回來打擂麽?”
白骨夫人冷笑:“是又如何?反正你們道家名門正派,習慣了以多欺少。”
“話可不能這麽多,之前你不是也有百多号僵屍麽。”王正還是笑着,面不改色:“既然你下戰書,說要單打獨鬥,那我道門也不怕你,你隻需以屍神之名起誓就可。”
以屍神之名起誓?
“行。”白骨夫人果斷點頭答應。
我一聽急了,一把轉過身,看着她,不解的喊了一聲:“師父……”
她這可是,把全部身家壓在了我的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