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肉體明顯提升的感覺,實在太爽了。
我握着墨钜,清晰感覺到龍爪帶動墨钜劍後,壓着鐵環發出的咯咯聲。
這一動,我就明白李瓶兒爲什麽要讓我這麽用劍了。
因爲劍身卡在鐵環和鐵索中,三角之間,形成兩種不同的力道,一正一反,這一壓之下,就好似用了兩倍的力量去分離鐵索。
再加上這時候屍丹的作用,實際上,力量又無形中被擴大一倍,也就是說,同一個點,相當于我原來使用了四倍的力量!
而且因爲是緩慢壓合,并不受水中阻力的影響,也就類似于我舉起墨钜劍奮力一劈的效果。
在我用力的情況下,鐵索與墨钜接觸的部位,開始緩緩變形。
我咬着牙,奮力一壓!
一聲清脆的聲音從水中傳來,一壓之下,那鐵索竟然被我生生壓斷!
牛逼啊!
果然,知識就是力量,我和白骨夫人靠着蠻力硬搞斷的鐵索,被李瓶兒這麽一指引,應手就斷了。
當然了,這跟我吞着屍丹也肯定有聯系。
而這時候,李瓶兒又開始指引我将墨钜纏到鐵索上,斷第二根。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樣斷鐵索,不好的地方就是,墨钜劍需要承擔的力量太大。
還好,這把墨門神兵看起來結實的很,沒有半點損壞的意思,也不知是用什麽打造成的。
對于我來說,反正這把劍是撿的,弄壞就弄壞了,畢竟在山裏用用可以,如果拿出去堂而皇之使用的話,肯定要引起墨門的不滿。
難道要我告訴他們,這劍的主人已經gameover了?
他們肯定要把我當成殺陳揚的兇手。
第二下,有了第一下的經驗,我找着感覺,輕輕一劍,便弄斷了鐵索。
李瓶兒對我露出一個“OK”的手勢,拉着我往上返回。
等從水面露出頭來的時候,才發現整個天空都已經黯淡下來,現在已進入了夜晚。
“剛剛我收到了師父傳來的消息,讓我們盡量在明天天亮之前,将最後一道封印解除。”李瓶兒扭了扭濕漉漉的頭發,說。
“這麽急?我倒是沒事,但你身體裏的屍力,應該消耗的差不多了吧?”
李瓶兒雖說已經相當于半個屍妖,但她成屍的時間畢竟太短,而且不算純種僵屍,隻能算半鬼半僵。
雖然她也有鬼力,但身體在水中,消耗的是屍力,她又沒用到法術。
“八大道門的人,已經在冰宮門口會聚,甚至開始布置法陣,準備引用明早的第一道朝陽對冰宮展開攻擊。”
原來是這樣。
單純從今天那個太一道的老道士陳忠身上來看,這些道門的家夥,确實有幾分本事,如果不是我急中生智,又正好處于冰面,估計想要破陣,還真有幾分難度。
冰宮并不是建立在冰面上的,下方是一座實實在在的小島,真要讓中午的那一幕重演的話……
雖然太一道專攻陣勢,但想想還是覺得恐怖:一個道門就有這麽棘手的本事,八個道門的話……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肯定有各自拿手的手段,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嘛。
而白骨夫人說的輕巧,說可以依仗白骨幡和鬼玺,可屍丹要是不在她身上的話,即使她操縱這兩樣法器,實力也肯定大打折扣的。
“你真沒問題?”我還是有些擔心李瓶兒,這下水底一趟不容易,光抵抗水底的壓力,就能夠消耗掉她一身的屍力。
“走吧,實在不行,你一個人試試。”她說。
我有些無奈,隻能答應她。
畢竟現在,已經到了白骨冰宮生死存亡的時候。
因爲八大道門已齊,所以我和李瓶兒行走之間都是小心翼翼,免得被那些道士發現。
以我倆的實力,遇到幾個小道士還好,如果遇到陳忠那種老道士,隻需要兩個,我倆估計就夠嗆了。
還好,那些道士貌似也不敢獨自溜達,免得落單,我倆這一路行來,鬼影兒都沒見到過。
等到李瓶兒根據記憶尋找到位置後——雖然我不太明白,這茫茫冰湖,怎麽就能找得那麽準,我倆随即動手。
正當我舉起墨钜劍,對着冰面鑿下,聽到冰面發出“咔”的一聲響時,李瓶兒忽然對我擺了擺手,低聲說:“先别動!”
說完,她低下頭,将耳朵湊到冰面上,仔細聆聽起來。
她的這個舉動讓我心中一緊:難道水下面有情況?
聽了一會兒後,她皺了皺眉,示意我繼續動手。
鑿冰我已經是熟悉的很,幾劍下去,便鑿得冰水四湧。
但這一次,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居然沒有魚從裏面冒出來。
這奇怪的很,因爲整個湖面都被凍住,水中含有的氧氣稀少的很,一旦冰面出現縫隙,湖魚爲了搶奪新鮮空氣,肯定是蜂擁過來的。
我見李瓶兒也皺着眉頭,就問她:“怎麽回事,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蹊跷?”
“下面有鬼。”李瓶兒說了四個字。
有鬼?
這?
我倆一個是活屍,一個是半屍半鬼,就算有鬼,也不怕它。
望了望天空,李瓶兒猶豫一下,做出決定:“先下去再說吧。”
我點頭答應,運轉胎息功後,率先跳入了水中。
沒沉多久,我就見到,在水下,出現了一雙蒼白的眼睛,正直直盯着我倆。
這眼睛看起來明顯是人的眼睛,好像被水泡了很長時間,腫脹腫脹的,這時候,正長在一條魚的腦袋上。
這條魚渾身上下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但偏偏頂着一顆大腦袋,而魚腦袋的上面,居然出現了一張倒挂的人臉!
是的,就是人臉!
一張倒三角臉!
這條魚就那麽懸在水底,靜靜看着我和李瓶兒,三角臉上似乎還帶着一個嘲弄的表情。
李瓶兒伸出手,對着那條魚一抓,白骨鬼手立即施展出來,向着它抓去。
隻見白骨鬼手一碰到魚後,那條魚頓時被抓住,一把就将其捏碎。
但魚的身上,卻飄出了一張類似人臉的玩意兒,緩緩貼到了另一條魚的頭上!
感情,那就是一張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