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都隻是最普通的僵屍。
那面白骨幡整日散發着屍氣,滋養着這些僵屍。
如果沒有這面白骨幡,我估計這麽多的僵屍,連養活它們都有問題。
根據李瓶兒的說法,這冰湖,其實是在千百丈冰川之上。
這兩天下來,她們已經将冰川附近各種自然非自然死亡的屍體都收集起來,整個冰川,幾乎已沒什麽屍體了。
她們打撈屍體,我便去有事沒事依舊去冰湖中捕魚,然而每次都能遇到那隻大白熊,每次我都送它幾尾魚,兩天下來,與它也算熟絡了。
這段時間裏,白骨夫人一邊恢複傷勢,一邊傳了我一門功夫,叫作【胎息】,可以用來進行水下呼吸。
這門功夫,本來是養屍人修煉的,用來在養水屍的時候,屏息以免被屍毒入體,修練到極緻後,差不多可以在水下屏息近一小時左右。
說白了,就是利用肌膚的毛孔來吸收水分中的氧氣,用以維持身體機能的運轉。
而我,仰仗着活屍之軀,稍微鑽水裏試了一下,約莫估計,可以持續一天左右的時間。
雖然不如避水珠牛逼,也讓我很滿意了,起碼不用借助外物。
當然了,避水珠的另外一個好處就是,含在嘴裏可以讓人如魚得水,而胎息功卻隻能靠本身的遊泳技術。
在将周圍的屍體收集的差不多後,花、雪二屍便一個掌控鬼玺,一個掌控白骨幡,閉守冰宮不出。
冰宮被她們一番大改後,已經是滿目全非。
最讓我驚異的是,在冰宮的後方,居然用冰弄出一個冰牢來!
而那個唐門劍宗的龍天,這時候就被關押在冰牢中。
我還以爲,他被白骨夫人給殺了呢。
也不知他被關在冰牢中,誰給他找食物的。
白骨夫人搞出這麽一個冰牢來,看她的意思,似乎打算大批量的關押人類?
又去哪兒找那麽多的人來關押?
至于李瓶兒和“月”,則已經離開冰宮,說是出去打探消息了。
白骨夫人本來說,隻需要兩三天就可以恢複,但實際上,她卻足足花費了七天的時間。
看來這次她傷的不輕。
我每天沒事就去看看小紅,跟白骨夫人說說話,然後抓抓魚,養養熊。
除了吃不到人類各種各樣的食物外,這生活倒也不錯。
比起城市裏的電燈電話、燈紅酒綠,這冰宮裏除了僵屍,什麽都沒有。
但就是這樣的環境,反而讓我身體裏的屍力漸漸濃郁起來,在這裏修習煉屍功,比其他地方,效果好了好幾倍。
等到李瓶兒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令我感興趣的消息。
“姜四,你的分身正在外面替你背黑鍋呢。”李瓶兒嗤嗤笑着,似乎想起什麽令她高興的事情。
“分身……你是說,花小騷?”我問她。
“除了他還有誰?”李瓶兒嘴裏叼着一根煙,正換着花樣的吐着煙圈。
吸煙有害健康,那是對于人類而言,像她這種半屍半鬼的存在,吸煙完全就是好玩。
李瓶兒算是千門王美麗的化身凝聚,吸煙估計也是從她那學來的。
“幫我背什麽黑鍋嘛。”我又沒招誰惹誰。
“還不是上次正一道的事情。”
哦。
我想起來了,紫影跟我說過,因爲我把柳笙打得元神離體,所以正一道發了道門通緝令,要抓我這隻僵屍呢。
而現在,正一道的柳笙和他師兄顔子豪都在秘境中殒落,甚至還搭上了一個墨門少年高手。
“意思是,花小騷跟道門的人打起來了?”
李瓶兒笑嘻嘻的說:“差不多,反正被那些正道追的很慘,他們都把他當作你了。”
“他有什麽慘的,我還尋思着找他報仇呢。”
我忿忿不平的回答:“這小子跟我玩兒陰的,暗算偷走小紅的心髒,把小紅害成這種模樣,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殺了他。”
現在的小紅變成了一個琥珀嬰兒,很大原因就是花小騷造成的。
小紅的僵心被花小騷奪走,要不是小紅機緣巧合,一口吞食了饕餮之心,讓身體裏的各種力量産生微妙的平衡,隻怕現在的小紅,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人無心則死,僵屍無心,同樣活不成。
而現在的花小騷,應該也不是當初與我談話的花小騷,他在握到鬼玺後,就已經恢複了四王爺的記憶,成爲那個冷峻無情的梁王了。
隻是現在小紅的情況特殊,就算奪回僵心,也無法讓她複原;要不然,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花小騷。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在我們身後傳來:“行了行了,他沒什麽好殺的,殺了他毫無意義,反而會惹一身的騷。”
接着,就見到白骨夫人帶着一襲白紗,飄然而來。
李瓶兒恭恭敬敬的對她鞠了個躬:“師尊。”
說起來,風、花、雪、月看起來都對白骨夫人有着深深的畏懼,畢恭畢敬,隻有我,并不覺得白骨有多可怕。
“像四王這種枭雄一般的人物,手底下多少會有幾個對他忠心耿耿的臣子,花滿樓便是其中之一。先不說你能不能、有沒有機會殺他,若你真的殺了他,一旦激起其臣子的反撲,隻怕我都未必保得住你。”
這話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爲,白骨夫人是典型桀骜不馴、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沒想到,現在一個花小騷,倒是令她有幾分忌憚。
不過想來也是,我估計,隻要給花滿樓足夠的時間布置,以他的本事來對付白骨夫人,怕還真能威脅到白骨。
畢竟智者無敵嘛。
“而且按照我的估計,四王爺既然已經正式複活,想必用不了幾天,他就會召集手下群臣了。”
召集手下群臣?
難道這貨還想要另起江山,重新恢複他的大夏國?
拜托,現在這個年代,我保證,隻要他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一輪飛機大炮下來,分分鍾就能将夷爲平地。
甚至包括我們這個白骨冰宮,那也撐不住幾輪。
“好了,我傷勢也養的差不多了,等天一亮,我們就下湖。”白骨拂了拂衣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