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知道我僵屍的身份,所以上手就亮出符來,捏了個劍指後,一揮手,一張符就對着我飄來。
一時間,電閃雷鳴,有點像當初茅山蕭易風使用的雷電符。
這時候我的右臂骨骼已經碎裂,沒辦法用右爪招架,隻能迅速伸出左臂,将符一把抓住。
“啪啦啪啦!”
電光萦繞,一道電流迅速落到我的手掌上,然後沿着我的手掌擴散到全身。
受到這股電流的影響,我身體裏的屍氣似乎被燃燒起來,肌肉外表間,綻開了一道道的黑色痕迹,伴随着的,還有焦糊的味道!
這道門秘法,果然天生克制僵屍。
我全身的力氣瞬間好似被抽空,這是屍力嚴重消耗的情況,一旦屍力消耗完畢,我估計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柳笙看出我被符擊中的狀态,冷笑了一聲,伸手之間,第二道符也擲出!
我被第一道符電的全身發麻外焦裏嫩的,眼瞅着第二道符飛來。
符這種東西一旦鎖定目标,騰挪躲閃根本不生效,所以我隻能一咬牙,再次伸出左手,捏住了這道符。
“啪啦啪啦!”
第二次閃電同樣經過我的手掌,在燃燒掉我身軀的屍氣後,滋的一下,竄向了我的胸口。
那是屍心的所在,一旦電流擊入心髒,就不止是皮肉傷,而将對我造成巨大而難以恢複的傷害!
就在閃電進入我屍心的瞬間,屍心深處的屍力,已經被全部激發,在心中灼燒起來,沒用半秒鍾,就被燒得幹幹淨淨!
我的腦袋裏立即傳來一片眩暈的感覺,與之前幾次,使用饕餮之眼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終于明白爲什麽使用饕餮之眼會眩暈了,原來是因爲饕餮之手激發的時候,會調動我的全身屍力,而屍力卻是維持我身軀存活的根本。
這就好比人類因爲短暫缺氧而休克一般。
“呼!”
第三道符再次飛來。
這時候,我已經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見符飛過來,貼到了我的胸口。
“啪”的一聲,我胸口一麻,隻覺得大量的雷電之力快速湧入,擊向我的心髒!
完了!
尼瑪,出師未捷身先死,再這樣下去,我今天可得栽在這老家夥手裏了。
紫影軍師,爲毛還不出手救我?
說好的同盟呢?
就在我以爲,起碼我要被這符把心髒燒個半熟的時候,異變突生!
雷電堪堪進入我心房的時候,在我的心髒裏,忽然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就好像,在心髒上面,忽然多出來許多細小的孔,這些孔猶如海納百川般,将雷電全部吸入!
這些雷電進入其中後,猶如一個碗,完全将雷電給包裹起來,而雷電每一次與這“碗”接觸,都會被“碗”給消耗幾分!
在消耗的同時,這“碗”居然也在慢慢的變大!
這是……
饕餮之力!
沒錯,就是饕餮的吞噬力量!
随着心髒的收縮,符咒裏面蘊含的雷電之力,緩緩被轉化成饕餮之力,然後改變着我的心髒。
這讓我想起了當初饕餮之心與屍心共存的局面。
當初二者各占據了心髒的一半,後來饕餮之心被割除,心髒完全變成了屍心。
而現在,饕餮之心似乎有東山再起的意思。
唯一的區别,便是原來的饕餮之心裏擁有饕餮的靈魂,而現在的饕餮之心,卻是屬于我身體的一部分。
現在我身體裏的饕餮之心,還很弱小,所以隻有等到屍心中的屍力完全消耗後,這才複蘇過來,開始滋生饕餮之力。
看樣子,饕餮之力還是以吞噬爲主。
很快,我胸口的雷電符裏蘊含的力量就被饕餮之心完全化解,我能夠清晰感覺到,饕餮之心稍微成長了那麽一點點。
柳笙不知道我身上的變化,很是得意的看着我,哈哈大笑:“姜四啊姜四,即使你之前攀附上了白骨夫人,那又如何?現在,你還不是即将死在我的手中,要被打得灰飛煙滅!”
聽到他提起白骨夫人,我心中一動,立馬裝着很虛弱的樣子,緩緩開口:“即使你今日殺了我……,白骨夫人……,也會爲我……報仇的!”
“報個雞毛!”柳笙滿臉惡狠狠的表情:“那個老不死的僵屍,妄圖以一己之力攻擊茅山,早被茅山掌門請下神降,把她打得落荒而逃,連面都不敢露,還敢幫你報仇?”
哦?
意思是,白骨夫人失敗了?
這倒真正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爲白骨敢帶着幾隻僵屍就攻打茅山,那肯定是胸有成竹的,可沒想到她居然也失敗了。
不應該啊。
如她這種千年僵屍,修爲比起千年來肯定沒有太大的削減,至少我感覺,她應該到達了“魃”的境界,甚至已經超越“魃”,可能已經屬于僵屍中的“不化骨”了。
我雖然學過養屍秘術,但實際上,這本書裏除了《煉屍功》外,大多數的内容都是空白,甚至對于【魃】的解釋都隻有寥寥數語,更别說魃之上的存在了。
至于不化骨,隻有簡單的一句話:若魃至極緻,便能出入陰陽二界,上遊九天,下遊幽冥,号不化骨。
這尼瑪,按照這句話的說法,不化骨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甚至能夠出入陰曹地府九霄天宮,牛逼轟轟的,估計黑白無常見面都得讓路。
而現在的茅山道門,我甚至懷疑,一隻魃他們都未必能夠收拾。畢竟到了今天,道門已經大不如前,儒、道、佛的風光,除了佛門還算昌盛外,其餘兩門,風光早已不在。
那麽他們,爲什麽還能夠打敗白骨夫人?
又或者說,關鍵點,在于那個“神降”的上面?
“這不可能!”
爲了套話,我一把否定了柳笙的說法:“白骨夫人戰無不勝,号屍魔,怎麽可能敗在茅山?”
“道門三清神威,豈是你這隻不入流的小僵屍能夠揣摩的?”柳笙一聲冷哼,再次揚手,對着我拍出一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