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秘境,即使裏面門派早已沒落或者消失,但因爲常年隐蔽的原因,多少都有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就好比隐蔽在鎮屍塔下方的鬼王寶庫,要不是花小騷這個四王爺帶路,那我們可能連打開的門路都找不到。
根據軍師的說法,如果這個秘境需要數百年或者千年才能開啓一次的話,裏面隻要有冤魂存在,應該會滋生出鬼丹的。
雖然幾率比較渺茫——鬼丹就跟蠱門的養蠱一樣,需要讓許多冤魂相互厮殺,最後留下的那隻厲鬼,經曆過天長地久的陰氣淬煉,就可能滋生鬼丹了。
看似簡單,可實際上這玩意兒,也就隻有在這種秘境中才有可能出現。
畢竟在凡塵俗世裏,一旦有厲鬼出現,吸納陰氣的話,不說諸如黑白無常的各種鬼差,哪怕單純隻是人類的鬼捕,都不會任由它們存在。
于是,我和軍師一合計,又重新向十萬大澤裏折回。
隻不過這一次,除了背着一口棺材外,我身上還多了一個背包,裏面裝着帳篷和一些食物。
先前我倒是覺得他們的僞裝服不錯,可惜除了他們身上穿的外,背包裏并沒有多餘的衣服。
我本打算帶上那兩隻沖鋒槍和手槍的,卻被軍師拒絕了。
她告訴我,不論是道士術士還是妖魔鬼怪,都有無數種方法可以克制槍支,讓其啞火變成廢鐵,除非特制的子彈,否則這種東西帶着反而是個累贅,不如不帶。
而且江湖中人,解決事情本來就要用江湖的方式,子彈,隻能拿去對付普通人。
好吧。
我依依不舍的将槍丢進沼澤泥潭裏,任由其緩緩沉下去。
十萬大澤裏面分不清東南西北,我本以爲又要跟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卻不想軍師隻是簡單再使用了一次法術,就認準了方位,帶着我往那邊趕去。
她這次沒有使用草蜢,而是從身上摸出一道符,然後将這道符折成一隻紙鶴的模樣,在咒語之後,紙鶴立即無風自燃,向一個方向點了點頭,随即變成輕煙消散。
我有些好奇:“你就這麽确定方向?”
“當然,你要知道,但凡這種秘境開啓,周圍的環境就會明顯發生變化,用道術來感應,百分百沒錯。”
這道家秘法,倒真是牛逼轟轟無所不能啊,讓我頗有種天外有天的感覺。
怪不得她看不起人類高科技的結晶——槍支了。
十萬大澤,實在太大了,我倆白天趕路晚上休息,不停的使用道術尋找方向,足足又用了兩天的時間,才差不多趕到目的地。
沼澤還是沼澤,隻不過沼澤的中央,忽然多出來一個巨大的水潭。
在沼澤裏面,小水潭倒是很常見,但像這種幾乎類似于湖泊一般的水潭,卻基本沒有。
所以我們知道,已經到地點了。
水潭裏的水并不深,甚至可以清晰見到水底下的青草和淤泥,以及一些奇怪的,看起來好似殘垣斷壁的石柱。
沒錯,就是石柱。
或方,或圓,或直立,或斜倒的埋在水裏,以及一些殘破的石壁,上面有镂刻着古怪的圖案和花紋。
怪不得那些外國佬要叫其“神廟”了,從這些圖案上來看,這裏,似乎還真有那麽點“遺迹”的意思。
我嗅了嗅空中的氣息,皺起眉頭:這裏,似乎最近出現了不少人類啊,這空氣裏,滿滿都是人類的氣息。
軍師也仔細觀察了一番,又從身上摸出一道紙符,兩指一抖,将紙符點燃,随後往四周一晃。
等紙符燃燒殆盡後,她這才開口:“看樣子,這個地方還挺熱鬧的嘛。走,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不找秘境了?”我有些奇怪:這馬上就到地點了,她怎麽反而不慌不忙起來。
“别急,秘境還沒開呢。”她伸出手,指着眼前的那個大水潭:“如果我估算的沒錯,門應該就在這下面,等到了時間點,就會自動打開的。”
哦?
這麽神奇?
原諒我隻上過小學……
我和軍師撐開帳篷,兩人都縮到了裏面,同時爲了保險起見,我放出黑寡婦的同時,還将罩帽罩在頭上,遮住了面容。
剩下的,便是慢慢的等。
等所謂的“開門”。
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和軍師這種心平氣和的、安安靜靜的相處,甚至距離如此的近。
她的身上,有一股幽香傳遞到我的鼻尖,讓我心中一動:這股香味,怎麽這麽熟悉!
這并不是香水的香味,而是女子身上的體香,準确的說,應該是“汗味”……
隻是說,這種味道裏面因爲有着濃郁的雌性荷爾蒙,所以在男子的嗅覺器官下,就變成了“香”的味道。
這股香味,我之前肯定接觸過。
也就是說,曾經,我和軍師,也這麽單獨的相互過,并且有過如此近的距離!
她,到底是誰?
我心中念頭百轉,望着近在咫尺的木面具,忽然有種伸手給她揭開的沖動!
“啪!”
我的手才舉到一半,就被軍師一巴掌打落。
我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那啥……我覺得,我倆好像認識啊?”
“是麽?”軍師笑了笑:“放心,你認識的人,很快就會出現了。”
“誰?”
我一聽她這麽說,好奇起來:我認識的人?
誰會沒事趕到這十萬大澤裏?
“在我前來的途中,就曾經聽說,正一道的柳笙被一隻僵屍給殺了,那隻僵屍應該就是你吧?”
我訝然:“你太厲害了吧,這事情也知道?”
“何止我知道,應該說,整個術法界的人,應該都知道。”
我更加好奇了,這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裏,怎麽幾天的時間,就整個術法界都知道了?
見我疑惑,軍師給我解釋:“因爲正一道發出了道門通緝貼,隻要天下間的道門,在收到帖子後,都會積極響應的,畢竟正一道也算是道門中最大的幾脈之一。而目前的術法界,正是以佛、道兩家爲首。”
說着,她伸出手指,指着遠處:“看見沒,那家夥,就是你認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