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被花小騷這一提醒,我才發覺情況有些不對:我一直以爲,在鎮妖塔中小紅的虛弱,是跟寶塔本身有關,現在看來,分明就是她失去了心髒的緣故!
“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你身邊的半屍妖。”花小騷繼續開口。
我瞥了李瓶兒一眼,見李瓶兒猶豫一下,點了點頭,認可了花小騷的說法。
“既然這樣的話……”我冷哼一聲,往前一步:“那我現在就殺了你,奪了你的心再說!”
“不不不!”花小騷搖了搖頭:“目前看來,你我雙方的實力應該是半斤八兩。可我需要提醒你一點,這黑水河邊的鬼王寶庫,許進不許出,唯一離開的途徑,隻有打開寶庫才行。”
“我憑什麽相信你?”
這時候,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假軍師開口了,她接過我的話:“梁王殿下說的沒錯,因爲這鬼王寶庫,本來就是你們大夏皇室的财産。”
梁王?
對了,根據鎮屍塔中那些壁畫叙述的意境,大夏皇室共有四個王,分别是滇王、蜀王、庸王和梁王。
這貨既然擁有我前世的思想,也确确實實是貨真價實的梁王。
“喂,”我指了指假軍師,告訴花小騷:“你旁邊這個,那可是殺死你大哥的兇手,你就不打算給你大哥報仇?”
哪不知我眼前的花小騷把手往背後一背,說的大義凜然:“皇室無兄弟,要不是她給了滇王一劍,滇王未必會取你心髒,我也未必會複蘇。說起來,她還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
這都什麽歪理?
假軍師繼續當和事佬:“好了好了,二位梁王殿下,如果你倆不同心協力,随便少了其中一位的話,這鬼王寶庫是打不開的。
還有,”她把目光落到我的身上:“即使你取到了心,你覺得,換心有那麽容易?一個不慎,可能你們倆都得灰飛煙滅。更别說,現在那顆心上,還居住着饕餮的靈魂。”
她說的也有道理,之前我跟饕餮就打過交道,這兇獸幾次三番想要利用我的身體重生,要不是我後來窺到它的意圖,說不定就被其得逞了。
“如果你答應合作的話,我願意拿出一半的龍血,給你換心的時候使用,可确保萬無一失。要是你不相信,我們可以用冥河來起誓。”
一半的龍血?
這個籌碼倒是蠻大的,光憑滇王謀劃了千年,用全部蛇人族的鮮血來提煉,僅僅隻提出那麽一小碗來,就知道,龍血絕對是好東西。
而傳說中,有一條無邊無際的冥河,足足有十八層地獄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又稱弱水三千,是與地府同列的所在,所以遊蕩在地府之外的陰界生物,就喜歡以冥河來起誓。
既然這樣的話,他們應該是誠心的。
我的目光,落到了假軍師木面具上,想要看清這面具後的人到底是誰。
我敢肯定,我一定見過她。
假軍師懷抱長劍,毫不在意我的目光,顯然她也知道,我根本看不出什麽來。
“好,我答應你們。”我緩緩點頭:“屍心、龍血,我隻要這兩樣,其他鬼王寶庫的東西,我一概不要。”
雖然花小騷說鬼王寶庫是空的,可我根本不信——真是空的,他爲什麽還要費盡心機的打開?
這寶庫既然是大夏國的寶藏,滇王又曾經是大夏國的王爺,假軍師肯和花小騷合作,肯定也是有所圖的。
同樣的,對于我來說,再牛逼的寶物,都不如小紅活着好,所以我才同意了這兩個老謀深算的家夥的要求。
他們也顯然看中了我這一點。
“好。”花小騷拍了拍手:“既然這樣,本王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伸手一指石橋的下方:“在這黑水河中,藏着一隻三面烏賊,是鬼王寶庫的守護者,必須擊敗它,我們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你既然學了摘星觀的【上策】,應該知道我所言非虛。”
在這家夥的面前,我幾乎已經毫無秘密可言——畢竟我是還我,但他已經不再是他,反而有點像我和他的綜合體。
“你直接說,怎麽辦吧。”
花小騷點點頭:“那好。這三面烏賊一共有三張人臉,分别爲,喜、怒、哀,本體特性是靈魂攻擊,這裏目前能夠硬接它一面攻擊的,隻有你,還有小屁娃娃。”
說着,他指了指小紅。
意思是,連李瓶兒都架不住三面烏賊的攻擊?
似乎看透我的猜測,一邊的假軍師出面解釋:“她是半屍半鬼,而我是人類,梁王也算半人半屍,所以這裏隻有你們倆,才跟人沒有半點瓜葛。”
我去!
意思是,我已經完全不是人類了?
對了,我以前是活屍,是因爲屍心的原因,所以是半人半屍;現在屍心沒了,心髒換成了小紅的心髒,故不算人類,貌似也合理。
見我沒有異議,花小騷立即一揮手,率先發誓:“紅月在上,冥河在下,大夏國梁王花小騷在此起誓,當與本體共開鬼王寶庫,同心同力,共取寶藏。如有違背,永世墜入冥河。”
好吧。
我也開口起誓,學着他的話:“紅月在上,冥河在下,大夏國梁王姜四在此起誓,當與本體共開鬼王寶庫,同心同力,共取寶藏。如有違背,永世墜入冥河。”
花小騷對我翻了個白眼:“你爲毛照着我的說?”
我也翻了個白眼:“我爲毛不能照着你的說?”
既然大家都是梁王,照着說,我也不怕他在誓言裏搞什麽陷阱。
見起誓完畢,假軍師立即着手開始安排布置:“小屁娃娃爲主攻,拖住三面烏賊;你拿着湛盧劍,找機會斬斷烏賊的觸手。”
“它的觸手一共有八條,隻要觸手一斷,李瓶兒就立即施展白骨鬼手,将其拖到我們這邊,避免觸手與三面烏賊的軀體接觸。如若不然,觸手很快就會自動續接上的。”
看起來,這個三面烏賊,似乎還有點牛逼轟轟的樣子。
“那你倆呢?”我覺得有些坑爹:感情我們當主攻,他們倆在一邊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