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伸手指了指上方:“路。”
原來,她想要利用僵屍去探路。
在小紅的控制下,四個外國佬很快就邁着步子,向着前面趕去。
我有些奇怪小紅的舉動:這些剛詐屍的僵屍,行動不算快,而且這條路并沒有交叉路口,爲什麽要弄出這些僵屍來探路?
我揉揉她的腦袋,問她:“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小紅點點頭,歪着腦袋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看樣子,她也不确定到底有什麽變數,隻是依照本能,派出了幾隻僵屍。
但她既然察覺到異常,那我們想要出去,怕還真會遇上一些麻煩。
等我們返回的時候,小紅一路使用控屍之術,将先前見到的幾具屍體全部召喚成僵屍,然後沿路往前。
我不明白她的舉動,但她既然這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所以我也沒有阻止她。
我算了算,一共有八隻僵屍。
前前後後的,也不知走了多久,等我們走到頂上那層——也就是二層樓的時候,我試着去掉皮手套,一拳錘在那看起來并不十分厚實的牆壁上。
“轟”的一聲,牆壁表面泛起一圈水波也似的紋理,我好像一拳打在了鋼闆上,一股巨大的反噬力彈了回來,将我震得一連後退好幾步!
我去!
這牆壁,這麽耐揍?
李瓶兒見我的攻擊不奏效,也伸出手,虛空一擡。
隻聽到“咔”的一聲,她也是臉色微變,後退幾步。
看樣子,她的白骨鬼手也失效了,并沒能擊破這石壁。
小紅上前,用手微微按了按石壁,試了試,就搖頭,說了兩個字:“太硬。”
好吧。
連小紅都沒辦法打開,這石壁的堅固程度,簡直出乎我的意料——這到底是什麽石頭?
又或者說,這東西不完全依靠本質,而是上面施展了某些道法?
道法的精妙,我可是早有領教:連當初屍妖那種強橫的存在,都會被封印到一幅畫的裏面,窮其最強之力也無法逃脫,要說有誰能夠構出這堅逾金鐵的石室,也在情理之中。
在這二層樓裏,八隻僵屍正在不停的遊蕩着,然後在小紅的控制下,又主動往下走去。
我不太理解小紅的意思,反正現在這種情況,也隻能随她控制了。
就這樣,我和李瓶兒開始仔細觀察那石牆上的壁畫,而小紅則不停的指揮着手下的僵屍跑上跑下,忙活個不停。
……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我們已經觀察了好幾間石室裏的圖案,依舊是一無所獲,根本沒察覺到這石室的打開方式。
我也曾試着找不同的地方使力,或大或小,但我發現,這石室有一種奇怪的特性,似乎遇強則強,當我錘擊的力量越大,則反噬之力越大。
我有些苦笑:照這樣下去,估計我們三個得被永遠困在這鳥地方了。
還好我們三都是僵屍,沒吃沒喝,一時半會兒的也死不了。
但随着時間的推移,我發現一件不妙的事情:小紅似乎開始變得虛弱,連帶着李瓶兒也漸漸虛弱起來。
僵屍的本身,幾乎已經是不死不滅,但那需要在特定的環境裏。
比如說,小紅新召喚的這幾隻僵屍,如果把它們丢到陽光底下的話,估計不用一時半刻,就會全部化成灰飛。
同樣的,以我的狀态,要是把黑袍脫掉,讓我天天在陽光下暴曬的話,用不了幾天,我也得死。
李瓶兒甚至可能還不如我。
所以我們隻能存在于黑夜中,在黑暗裏,紅月下,我們的力量會比白天強好幾倍。
但是,給我的感覺,這個困住我們的石屋,有一種極其古怪的力量,不光隔絕了陽光,也隔絕了外面的紅月,讓極陰之力無法穿透進來。
人,不吃東西會死。
僵屍,在不停的消耗體力下,同樣也需要“精、氣、神”的補充,隻不過因爲種類的不同,對精氣神的轉化程度各自不同而已。
比如小紅,她對血肉的轉化力是最強的;而我,則對“氣”的轉化最強;至于李瓶兒,她既然算是小半個屍妖,明顯适合以靈魂爲食物,這也符合她另一半身份——鬼。
現在這破地方,照不到月亮,吸食不到陰氣,血肉也肯定沒有,而我們又在不停的運動,一旦體内屍力消耗一空,估計就得陷入無盡的沉眠中。
這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裏,我果斷把這個猜測告訴給他倆。
小紅智力不行,對我的猜測沒有意見,隻是歪着腦袋,也不知在想什麽。
而李瓶兒皺眉沉思一下,得出另一個恐怖的結論:“給我的感覺,這個地方,就好似一個埋在土裏的寶塔,不光封閉了外界的陰氣,甚至還會吸收我們身體裏的陰氣!”
李瓶兒說到這裏的時候,小紅發表了贊同她的意見:“是!”
寶塔?
不錯,她這麽一提醒,我也産生了這種感覺,大叫不妙。
要知道,寶塔是佛門的玩意兒,自古正邪不兩立,可從來沒聽說過佛和僵屍作朋友的,所以寶塔肯定是具有某種驅邪的力量。
正是這股力量,阻止了我們擊碎石壁。
同樣的,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即使不運動,我們身體裏的屍力也會越來越弱!
隻是這種削弱,隻有小紅那個級别的存在,才能夠清晰感覺出來!
那還玩個雞蛋呀!
這樣下去,如果找不到打開的門,随着時間的推移,我們隻會越來越弱,或許,連屍身都會被這破塔給吸收掉!
李瓶兒又想了片刻後,猛地一拍腦袋,臉色變了:“我想,我應該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了。”
我詫異的問:“什麽地方?”
“鎮屍塔!”她的聲音有些倉促不安:“我剛剛從白骨夫人的傳承記憶深處,翻出一段記憶,知道有這麽個地方,白骨夫人,就曾經被鎮壓在鎮屍塔下!好像,也正是在十萬大澤中!”
我呢個去!
“那白骨夫人是怎麽離開的?”我連忙問。
既然白骨能夠離開,肯定我們也能夠離開。
李瓶兒揉了揉腦袋,一邊回憶一邊開口:“好像,有外來人員打破禁忌……”
我頓時傻眼了。
這所謂的外來人員,難道指的就是這幾個外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