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我那擺在長凳上的金絲楠木棺,這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蹤影!
在我的眼前,那牆面上還有一絲水波在晃動,形成一圈一圈的光暈。
就在我剛剛追擊耗子妖的一瞬間裏,房間裏顯然又有其他的人出現,趁機偷走了我的棺材。
我心中一急,身上屍力運轉,兩步就縱到了牆壁的面前,一拳對着眼前的磚牆打了下去。
拳聲轟鳴中,牆壁應聲而倒,露出灼熱而刺眼的陽光,逼得我後退一步,退入了房間的陰影中。
前方露出空蕩蕩的村莊和田野,哪裏還有金絲楠木棺的蹤影?
我一拍腦袋,懊惱的給了自己狠狠一巴掌:大意失荊州,我本以爲耗子妖是想要對我不利,卻沒想到,它本來就是個誘餌,幕後的指使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看中了我的金絲楠木棺。
單純隻是拿走棺材倒也罷了,金絲楠木棺雖然稀有,但真要丢了,我也不會心疼。
可是現在,棺材裏面還裝着小紅啊!
雖然金絲楠木棺是一口經過屍氣煉化過的棺木,現在被我用屍氣給縮小到隻有原來的六分之一,普通人未必能夠打開,可萬一落到其他的僵屍手中……
我心中焦急下,猛地将腦袋後面的罩帽一把拉來,頂着陽光就向外面跑,想要尋找哪怕關于金絲楠木棺的半點蛛絲馬迹。
跑了一段距離後,發現村子裏的好幾戶人家都是空落落的,半個人也沒見到,連個詢問的人都沒有。
對了!
我一拍腦袋:鬼妖!
既然魚家爺孫認定這個村子是鬼妖在搞鬼,而這隻鬼妖本身又是隻耗子,至于老張的媳婦兒,則是鬼妖産下的卵——雖然不明白耗子怎麽變成了卵生,但不管怎樣,金絲楠木棺的失蹤,肯定跟鬼妖有關。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立即循着方向,往後村“閻王廟”的方向跑去。
這時候的我,才不管這鳥閻王是真是假,先砸了它的泥塑再說。
等我沖到廟的門口,一腳踢開木門,這才發現,廟裏已經是空蕩蕩的,隻剩下幾個供人拜祭用的蒲團,以及一個磚石砌成、供奉泥雕用的台子。
廟裏原本的泥塑雕像,早就不知去向,全無最開始香火鼎盛的模樣。
這!
我心中詫異:這廟怎麽一夜之間,就被鬼妖廢棄?
又或者說,這鬼妖早就料想到,我會來這裏找它!
這個可能性很大。
我在廟裏仔仔細細看了一圈,并沒有找到哪怕一丁點的線索。
我感覺,應該是我們昨晚在挖開那墳墓的時候,就被鬼妖給察覺到,所以它才會想着對付我們。
既然這樣,那估計不光我被算計,魚家爺孫,應該也遇到了麻煩。
而且這爺孫倆本事不強,所精通的旁門左道看起來很厲害,但始終是雕蟲小技,本體并不夠強大。
我正想着要不要拆了這破廟的時候,在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或許,這是個機會!
我心中想着,左右上下一看,快速做出反應對策,猛地幾步助跑之後,一腳踩到廟裏的那個台子上,一躍而起,五指一扣,抓到了屋梁上。
一翻身,我已經落到屋梁後,将身體隐藏起來。
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從外面跑進來,我一看,咦:居然是魚夢兒!
她這時候看起來十分焦急,似乎後面有人在追趕她。
我正想着跟她打個招呼,問問她的情況,卻見她四周看了看,猛地也學着我的樣子,利用助跑一把跳到了台子上。
我本以爲她會跟我一樣跳上屋梁的,卻隻見她猛地一個盤膝,端坐在石台上,然後口中念誦了兩聲咒語,伸手從懷裏摸出一張符,在自己的額頭一貼。
就見到那張符紙泛起一道黃光後,從地面猛地竄起兩道泥土,快速爬到魚夢兒的身上,席卷她的全身。
隻用了兩秒鍾的時間,魚夢兒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座“泥雕”。
這泥雕的外貌、穿着,赫然就是當初鬼妖的模樣。
哦?
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一手,倒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在魚夢兒剛剛改變掉自己的外貌後,從廟門口就沖進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口裏吼着:“抓住她!”
一人手裏抓着把鋒利的鐮刀,一人手裏拿着把砍柴用的彎刀,兩人滿臉兇光,虎視眈眈。
魚夢兒這一改變外貌,成功騙過兩人的眼睛,隻見兩人很謹慎的左右繞過雕像,并沒有察覺出異樣來。
繞了兩圈後,一人覺得很奇怪,問另一人:“兄弟,這可真他娘的奇怪,我明明見到那個小丫頭跑進這閻王廟裏的,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就沒影了?”
“我咋知道?”那人拎着彎刀,站到雕像的面前:“奇怪,閻王像不是被擡到村委會了麽?”
就在這時候,我下方的魚夢兒開口了,發出一種極其冰冷的聲音:“混賬!還不跪下!”
她這一吼,那兩人立即吓得一把撲在地上,渾身顫抖,戰戰兢兢的回答:“閻王老爺,您……怎麽也跟着來了?”
“少廢話,那老頭兒呢?”
另一人搶着回答:“報告閻王,老頭兒已經被我們抓住,等今晚太陽落山後,就将他燒死,獻祭給您。”
原來,老魚已被抓住。
魚夢兒一聽急了:“不準燒他!”
兩人對望一眼,覺得有些奇怪:“閻王……這不,是您親口下達的命令,讓我們抓住村子裏的三個陌生來人麽?一旦抓住,晚上就将其燒死,獻祭給您。”
果然是鬼妖暗中下了命令。
一人用疑惑的語氣反問:“可是現在,那個女孩明明進入了這個房間……卻爲何消失不見?”
魚夢兒沉思半晌,答:“她已經去了地府,你倆相互擊暈對方,我帶你們下到地府,協助我将她抓捕回陽間。”
她這一說,兩人喜出望外,果然從旁邊拾起兩塊磚頭,對着對方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砰砰”兩聲,兩人就倒在了地上。
我在上面看的目瞪口呆:這也……太愚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