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斷裂的,還有小紅的一顆獠牙,以及她被佛光烤得黑漆漆的嘴巴。
随着這個金圈一斷,那古曼童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再也沒有掙紮的力氣。
我幾步趕到她身邊,伸手按住古曼童的腦袋,揮手一斧頭,就将其砍了下來。
而我的手在碰觸到那金圈時,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感覺我抓到了一根燒紅的鐵絲一樣,其疼痛之強,難以用語言叙述。
這種東西,屍氣越旺,傷害也就越強,可想而知,小紅在強行撕掉古曼童雙手的時候,受了多麽強烈的痛苦。
“索索!”
一種化石成灰的聲音響起,古曼童的身體,在肉眼可見下,慢慢變成了一種類似泥土的玩意兒,七個金圈也失去光澤。
我試着用手碰了碰,這金圈上已經不再發出“卍”字真言,也不再滾燙了。
看來,這七個圈圈是經過佛法加持過的東西,七個爲一體,破了一個後,其餘的就失去了力量。
我抱着小紅,揉了揉她的腦袋:“下次别逞強了,别人天生克制咱們,咱們别硬碰硬。”
“咯咯。”小紅笑了笑,伸手在地上拾起自己斷掉的那半顆牙,遞給我。
對于僵屍來說,獠牙是身上攻擊力最強的武器,她強行用牙齒去崩斷古曼童的佛家金鋼圈,實在是得不償失。
我啞然失笑,接過她手裏的牙齒:“你還小,這就當是你換牙的乳牙了,回頭我去打個孔,用根繩子穿起來當項鏈帶。”
小紅也不知聽沒聽懂,反正就隻會點頭。
以她的智商,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我說的,都是對的。
“好了,你守着雪蛛,我進去看看。”我叮囑小紅道。
判官和呂梓也不知怎麽樣了,我沒辦法進入夢境,也沒辦法去插手盜夢師的戰鬥,所以隻能憑他倆自己發揮。
現在對方克制小紅的古曼童已經解決掉,哪怕再來十個人,也不是小紅的對手,我可以放心離開了。
等我進去後,果然,見到判官和呂梓都睡得跟豬一樣,但是不停的手舞足蹈,似乎正在夢裏跟人打架。
這我就放心了。
隻要不是被忽然偷襲,沒反應過來就被解決掉,以他倆的本事,那兩個盜夢師應該不是他們的對手。
大約過了半小時左右,呂梓首先醒轉過來,他“恩”了一聲,判官也跟着醒來。
兩人對視一眼:“盜夢師?”
“戰況怎樣?”我問。
“還好,”判官扭了扭脖子,回答:“對付我的,是個斷臂,這次被我砍斷了一條腿,逃了。”
斷臂的?
顯然就是上次那個被我用黑寡婦咬傷後斷手的家夥。
“你那邊呢?”我目光落到呂梓的身上。
呂梓冷笑一聲,高傲的回答:“那人本事太渣,被我随手殺了,夢裏殺人,不犯法吧?”
好吧。
算你狠。
我給他倆道了個歉,告訴他倆今晚我被人偷襲了,把麻煩也惹到了他們的身上。
判官過來拍拍我肩膀:“别說這些客氣話,咱倆誰跟誰呀,早知道是你的仇家,我夢裏就該殺了那個盜夢師的。”
“恩,”呂梓在一邊點頭:“師妹呀,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啥都好,就是心腸太軟,能動手殺人解決的,盡量别BB,殺完再說。”
我:……!
這都是什麽世界觀?
見他倆沒事,我出去簡單進行了收拾,把滿地的小蜂掃走,又拾起那六個半金圈,放回屋裏。
“金剛伏魔圈?”呂梓目光落到金圈上,有些驚異:“姜小四啊,你小子到底得罪了什麽仇家,連佛門這種與世無争的地方,都會派出人來對付你?”
我能說,因爲我身上有不老藥麽。
别說是佛門了,這事情一旦傳出去,這個天下間要找我麻煩的人,怕是數不勝數。
我隻能苦笑:“這金剛伏魔圈是不是很流弊?”
“不算太流弊。”判官這時候接過話:“不過佛門那群家夥,虛僞的要命,你要真惹到他們,按照他們的性子,肯定要不停找你麻煩的。”
管他的,我現在是一身的麻煩,也不少佛門一個。
有句話說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也許,這就是“江湖”。
等我收拾好後,門口就響起了震天的敲門聲。
應該是宋曉曉來了。
我開門一看,果然是宋曉曉,她懷裏抱着孩子,頭發也沒梳,随便套了件外套在身上,一副邋遢的模樣。
一見到我,曉曉猶如見到了救星,焦急的喊道:“姜老闆,你可一定要救救小魚啊!”
我伸手從她懷裏接過孩子,擡頭看去,隻見江小魚滿臉蒼白,身子的四肢和身體卻是紅通通的,用手一摸,燙得猶如火炭。
這時候門口正飄着雨,我連忙招呼宋曉曉進去再說。
等回到後面的房間裏,判官和呂梓見我手裏忽然多了一個孩子,一時還有些不清楚情況。
“幫我看看,這孩子是不是中邪撞鬼了?”我對兩人說着,同時取下了手裏的黑銀镯,就要往江小魚身上放。
“等等。”判官一把拉住我的手:“等師兄用陰陽眼看看再說,你這樣冒然亂用驅鬼法器,如果他身體裏已經有邪靈入侵,很可能将他順帶着傷了。”
哦?
還有這個講究?
我聽她這一說,不敢亂來了。
呂梓兩隻手指伸起,在眼前一摸,兩顆眼珠立即亮了起來。
他對着江小魚看了兩眼,立即皺起眉頭:“咦?”
“怎麽回事?”我連忙問他。
“這孩子……不是人吧?”呂梓問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我和宋曉曉對望一眼,我問他:“你直說,這事情我稍後給你解釋。”
呂梓猶豫一下,還是開口說了出來:“鬼魂什麽的倒是沒有見到,倒是這個孩子,根本就沒有魂魄,也就是常言裏所謂的無魂人,哪怕他以後長大成年,那也是個植物人啊!”
無魂人?
我把目光落向宋曉曉:江小魚是她化蛟時生下的孩子,甚至從“天孕”到出生,中間幾乎就經曆了個把小時的時間,确實很蹊跷。
因爲人在娘胎裏懷胎十月,本來就是要安魂固魄的。
這事情,還得她自己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