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把劍的主人,就是滇國軍師!
蕭易風這時候被黑衣人一劍穿心,臨死之際,猛地用手一指,浮在空中的那些個符咒,就一張張快速飛起來,向着身後的黑衣人飛去!
刹那之間,電閃雷鳴!
那黑衣人卻是不言不語,猛地一揮手,将湛盧劍從蕭易風的胸口抽出來,然後一揮袍袖,劍尖一挑,就把屍蕈挑到了手中。
這時候的屍蕈,已經被蕭易風胸口的鮮血全部染紅,由暗紅色變成了血紅色!
至于那漫天符咒,就見到他隻是淡淡的用袖子一卷,密密麻麻的符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袖……裏……乾……坤!”這是蕭易風最後說的一句話,然後,他的頭就垂了下來,不動了。
黑衣人收了符咒,手裏的寶劍還是如同一泓秋水,并沒有沾染到鮮血。
傳說中的神兵利器,必然有三個優點:削鐵如泥、吹發立斷、殺人不沾血!
“軍師?”我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心裏已經恍然領悟過來!
這幕後的黑手,果然是他!
他不光算計了李風,甚至連這個蕭易風,都在他的算計裏!
我有些懊悔,早知道,我應該把李風最後說的話,跟蕭易風說一下,作爲茅山同門,說不定他能夠提前算出滇國軍師的出現。
現在,說什麽都來不及了。
滇國軍師給我的感覺,整個人比起上次來,身高倒是沒太大的差别,但體型好像瘦了不少,臉上依舊帶着那個面具,一襲黑袍籠罩全身,看不清容貌。
我見局勢不對,一翻手,饕餮之眼已經睜開,力量湧遍全身,對着他就撲了過去。
根據我上次的經驗來看,這軍師術法倒是高強,除了詭異的道術外,實際肉搏能力并不出衆,還不如一隻普通的僵屍。
先下手爲強。
我猛地撲了過去。
我這一動身,就見到黑袍人揮手一劍。
劍刃舞動間,劍身光彩閃爍,猶如揮出一道劍氣,攔腰砍來。
我連忙在地上一躍,跳了起來,躲過這道劍氣。
然後,我就聽到了一陣木闆斷裂的聲音:“咔!咔!咔!”
蕭易風桌子上擺放着的那些木牌,這時候被劍氣攔腰掃過,紛紛斷成了兩截。
“嗚嗚~!”
随着木牌的斷裂,一道道尖銳的嘶吼聲快速在我的四周出現,肉眼可見的,彙集成一個個人的模樣!
惡鬼!
原來,滇國軍師這一劍并不打算對付我,目的是砍斷這些木牌,放出這些惡鬼。
然後,他一揮袍袖,将湛盧劍往背後倒握,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也沒有跟我交手的意思。
我沖過去,想要攔住他,但這些惡鬼已經一擁而上,對着我撲來。
趁着饕餮之眼還在,我揮動拳腳,一旦将其抓住,用手腕上的黑銀镯一靠,就見到黑銀镯上閃起一溜光,被抓住的惡鬼立即消失。
這黑銀镯,不愧是經過白無常設下的鬼捕令,抓鬼确實流弊。
在我連抓了四五隻惡鬼以後,其餘的惡鬼見勢不妙,紛紛掉頭就走,四散逃走。
而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滇國軍師早就不見了蹤迹。
“砰”的一聲,門口傳來沉悶的聲音,緊跟着,判官手裏揮着金剛骨傘沖了進來,一邊與惡鬼交手,一邊問我:“喂,怎麽回事?”
“嗚嗚~!”
“嘩啦嘩啦!”
外面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以及各種尖嘯、哭喊聲,那些惡鬼,開始四處亂跑。
我這時候也來不及跟判官解釋那麽多——她應該可以見到蕭易風渾身是血的跪在旁邊了。
抓鬼要緊,要是這些惡鬼跑出去禍害人,那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
一分鍾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近半的惡鬼已經被我用黑銀镯收了進去,判官也收拾了好幾個,其餘的,還是沒辦法控制,讓其逃逸到了遠處。
我腦袋一晃,昏呼呼的感覺湧了上來,視線開始慢慢模糊,一個個的惡鬼在我面前消散。
我沒有正統的陰陽眼,饕餮之眼的效果一過,就沒辦法見鬼了。
“呼!”
判官收起手裏的金剛骨傘,來到我的身邊,将我扶住。
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我這才運轉煉屍功,将一滴屍氣運到全身,消散了因爲使用饕餮之眼引起的疲乏。
我歎了口氣,問她:“怎麽樣?”
“至少有十隻鬼跑掉。”這時候,呂梓熄滅了手裏的三昧真火,走了過來,答。
我簡單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們被人算計了,那個滇國軍師用隐身符藏在這裏面,殺了蕭易風,搶走了血靈芝。”
判官點點頭:“我給張小非打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封鎖現場。”
……
警方隻來了幾個人,帶隊的是老道柳笙,還有張小非和幾個警員,從徽章上來看,應該都是老道口裏的那個“非正常案件特案組”的成員。
柳笙看着房間裏已經血流一地的蕭易風,重重歎息了一聲:“唉,茅山一脈,就出了他這麽一個驚豔絕才的弟子,沒想到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倆認識?
老道歎完氣,這才對張小非一揮手:“這裏交給你了,我和他們談談。”
然後,就帶着我們三個到樓下,進入了一輛警車裏。
不光這樣,判官和呂梓也貌似認識老道,即使他倆一個是脾氣比牛還倔、比大猩猩還暴躁,一個比大公雞還高傲、比貓還高冷,在老道的面前,都是規規矩矩的。
這警車與之前蕭易風的鬼閣有些相似,裏面居然貼滿了黃符,車的内飾上還布置了幾個八卦圖。
“好了,這裏絕對安全,不用擔心有人偷聽談話。現在你們跟我說說,這到底怎麽回事?”
判官也不隐瞞,一五一十把呂梓與蕭易風動手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了一下關于我拿血靈芝交換呂梓的事情。
等她說完,老道沉默了一下,聲音有些苦澀:“以純陽之血去澆灌純陰之地生長的血靈芝,這事情,他果然是早有預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