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啊?”我連忙拉住判官:“你先把話說清楚,多少讓我準備一下。”
“還準備個屁呀,以你的水平,帶着你的鬼捕令就行,其他的不用管。”判官火急火燎的繼續拉着我跑。
“诶!”
我被判官拉着一路飛奔,隻能扭頭對白小昭店裏的白小舞喊道:“小舞,幫我把店門關上,看着點小紅!我出去一趟!”
“好勒!”白小舞探出腦袋,對着我回答。
她身體好轉以後,終于不再是以前那種弱不經風的模樣,連嗓門也亮了不少。
判官拉着我,很快在門口打了一輛車,說了一個地址。
我一聽有些耳熟,這不正是上次我們一起來看屍體的那個醫院麽?
車上,判官告訴我,呂梓調查了幾天養鬼人後,大概已經有了眉目,将目标鎖定在那家醫院裏。
爲了确定,他當晚去了一趟。
“然後呢?”我問。
“然後,師兄就一直沒回來。”判官有些急躁的拿出手機,翻到其中一頁上:“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這麽一條信息。”
我拿過來一看:“呂梓在我這裏,帶姜四來見我,XX醫院五号樓,心髒科,蕭醫生。”
我去!
這麽直接!
“最主要的一點,這個短信顯示的号碼居然是空号,根本打不過去!”判官有些急躁:“我本來想着自己先跑一趟的,但後來想想,這事情馬虎不得,萬一我也栽在他手上,那可沒人給你報信了。”
說話的時候,已經到了地兒,我麻利的付了賬,和判官下了車,她帶着我直奔醫院。
我吓了一跳,問她:“你幹嘛?”
“還能幹嘛,找那個養鬼人。”判官一甩頭發,說。
“這……會不會太直接了一點?”我掃了醫院門口一眼:“難道我們不應該等晚上,搞套夜行衣什麽的再來?”
“拜托,你又不是養鬼人,你是鬼捕好不好?”判官賞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作爲鬼捕,他應該怕你,偷偷摸摸的做啥,又不是偷東西。”
我一想,也對啊,哥現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算地府的半個公務員,走路應該橫着走才對。
我一把從懷裏摸出黑銀镯,戴在手上:“走!”
按照信息提示的地址,我們很快找到五号樓的心髒科,還沒進去呢,就被一個小護士給攔住:“幹啥的?”
“找蕭醫生。”我答。
小護士伸手:“你的挂号本呢?”
挂号?
什麽玩意兒?
以我的體質,從來沒有到醫院看過病,哪知道見醫生還要挂号啊。
“沒……有。”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沒挂号,還想看病呀。”小護士一臉的傲嬌,伸手指了指遠處:“自覺的排隊去。”
“少他媽廢話,老娘公安局的,挂雞蛋的号!”判官怒目直視,伸手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姓蕭的犯了事,出問題你擔着?”
吼完,拉着我就走。
那小護士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根本不敢搭腔。
“這女的一看就是綠茶婊,還敢攔老娘?”判官氣沖沖的說。
我:……!
我倆走到旁邊的診室,擡頭一看,就找到了一個寫着姓名、職務的牌子:心髒科,蕭易風,職務、主任。
裏面,一個年輕人正笑眯眯的坐在那裏,看着我倆。
這貨戴着副眼鏡,看起來倒是斯斯文文的,一點戰鬥力也沒有。
人不可貌相,接觸過這個行業後,我愈發相信這句話,所以沒有對他小觑。
等我和判官進去,年輕人站了起來,對我們點點頭:“南宮九月和姜四?”
“不錯,我師兄呢?”判官拍着桌子,與他對視上。
“歡迎二位應約前來,我就是蕭易風。”年輕人倒是很有風度的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下談。”
我将判官拉着坐下,讓她别着急,然後看着眼前的年輕人,問:“蕭先生,我是姜四,同時也是一名鬼捕。”
在他的身上,我并沒有見到鬼氣森森的現象,覺得判官是不是搞錯人了,他是養鬼的?
不像呀。
蕭易風笑了:“姜先生,你雖爲鬼捕,但我并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收留的鬼魂都是醫院裏枉死後不願投胎的人,并逐步的幫他們完成願望,開導他們,以解開心結,助其早日投胎。
這樣的行爲,已經算是積陰德,就算地府陰差,也不能對我動手吧?”
哎喲,這小子高帽子扣的,養鬼在他口裏這麽一說,反而是做好事了。
不過我覺得應該是事實,因爲從當初那個上吊而死的老頭來看,要是他不收留那老頭兒的話,老頭兒絕對會變成厲鬼傷人的,甚至還可能搞得家宅不甯。
因爲那老頭在過年三十的晚上自己跪着上吊自殺,其怨氣之重,可想而知。
那黃一飛爲什麽喊我幫忙?
似乎看穿我的心思,蕭易風又解釋:“黃一飛那老家夥,他作爲獵鬼門的人,又是鬼捕,讓你過來,不過是想要從我這裏要過去幾隻厲鬼交差而已,畢竟這種不願入地府的鬼,本就該你們鬼捕抓回去。”
這?
這尼瑪,黃一飛說的和這家夥說的,完全是兩碼事啊?
到底誰是真的?
我無法判斷了,望了一眼判官。
判官搖了搖頭,顯然也不清楚她師父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算是明白了,像黃一飛這樣的家夥,肯定跟老道柳笙一樣,是一個比一個滑頭。看來今天不能冒然動手了,得謹慎點。
“那好,你指名喊我前來,又有什麽事?呂梓是不是在你手中?”我又問。
“不錯,那小子晚上偷襲我,被我給制住了,不過你放心,我沒有拿他怎麽樣,畢竟他是黃一飛的徒弟。”蕭易風笑着,看着我的眼睛:“你去過了李風的墓室?”
他果然認識李風!
莫非,他就是李風口裏那個,算計李風的家夥?
“在李風的墓室裏,那口棺材裏面,有一朵血靈芝,我需要它。”蕭易風很自然的說。
這擺明了是要讓我拿屍蕈來換呂梓呢。
我皺眉:“你既然認識李風,爲什麽不直接找他要?”
“因爲,”蕭易風盯着我:“李風,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