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屍妖,真不是。”我連忙擺擺手,露出自認爲人畜無害的表情。
這貨手上的雞毛毯子看起來很搞笑,但能夠被白無常拿到手裏當兵器的玩意兒,我想正要被它打中,那我肯定沒好下場的。
“也對,”白無常又嗅了嗅,神情放松下來:“屍妖的氣息……很淡,你接觸過它?”
“是呀!”我決定信口開河,先忽悠過去再說,畢竟保住小舞和李瓶兒才是大事:“這女孩,就是被屍妖害死的!”
我心中暗道:屍妖大哥,對不住了呀,這種時候,隻有找你背個黑鍋了,誰讓你那麽“牽挂”我呢。
“哦?”白無常抹着雞毛毯子,沉聲道:“這麽說,是屍妖害了她,與女妖無關咯?”
“不錯不錯,就是這個道理!”我連忙點頭。
白無常沒理會我的話,一伸手裏的雞毛毯子,對着眼前的那盞長明燈就是一指。
那長明燈的燈光立即晃了晃,變得忽明忽暗起來。
燈光中,浮現出一個畫面,畫中出現一個女子,正是白小舞!
畫裏的景象,是白小舞手裏端着一個碗,正在喝半碗血!
這不是昨天下午發生的情形麽?
我手心裏滿是大汗,正擔心白無常發現什麽。
還好,那畫面裏隻有白小舞一人,并沒有出現我。
等白小舞喝掉血後,後面的圖案就變得模糊起來,什麽也看不見了。
“原來,她是喝了屍妖的血,才死亡的。”黑無常點點頭:“小夥子,你沒有騙我。”
艾瑪,總算過關了!
我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正要說話呢,白無常又開了口:“不過……”
這讓我心裏立即一咯噔,老哥,你别耍我啊!
“你認識這女妖吧?”他把頭轉向我,問。
“認……識。”我猶豫一下,還是決定說實話。
“是你把她放入這具屍體裏的吧?”白無常又說。
這可讓我怎麽回答。
見我猶豫,白無常悠悠的說:“六道輪回,是由天定,現在這女妖有魂無體,你想要幫她借助人類的身體複活,那可是違背了陰司戒律的。”
說完這話,白無常就把目光看向我,沒有繼續說。
這是幾個意思?
聽他的口氣,并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那……可怎麽辦?”我連忙順着他的意思問下去。
“這種事情嘛,我既然見到了,自然得消除女妖,将她打得灰飛煙滅才行。”白無常頓了頓:“不過嘛,這事情貌似跟你有關……你跟這女妖是姘頭?”
我:……!
這種時候,我隻能一咬牙,認下了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沒錯,無常大哥,我倆是真心相愛的,因爲人妖不能藕合,所以……”
“所以你就想到了借屍還魂?”白無常笑呵呵的問。
“是!”我盡量讓表情看起來悲痛點,答。
“既然這樣,這女孩死也死了,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成全你們兩個。”白無常故意吊我的胃口,慢條斯理的說着。
“無常大哥,你要真有辦法成全我倆的話,等我死了去到地府,那一定給您做牛做馬呀!”我立即順坡下驢,很悲情的說。
就差沒跪下抱住他大腿了。
“不用去陰曹地府了,在外面就可以。”白無常嘿嘿說着,用一種很猥瑣的态度告訴我:“小夥子,我看你英俊潇灑氣度非凡天賦異禀,既然能夠使用我陰曹地府的幽冥獄火,要不要考慮一下,在我手裏當個鬼捕?”
鬼捕?
我想起老道柳笙的話,在酒店的時候,他就懷疑我是鬼捕。
還有判官和呂梓的師父,被稱作老不死的家夥,不傳言也是一個鬼捕麽?
現在看來,這當鬼捕,也不是什麽人都能當的,還有條件限制。
“有什麽好處?”我立即坐地起價,先撈點好處再說。
“好處嘛,”白無常托着下巴想了想:“這個女妖的事情,我可以幫你瞞下來,屍妖的事情,我自會解決。
還有,你要一旦當了鬼捕,那好處可是多多,能夠積攢陰德,以後真死了,到了地府,可以換個好的投胎人家,起碼也是個富二代官二代級别的。
就算退一萬步說,你不想投胎的話,隻要幹得好,以後也可以在地府謀個差事,不用投胎都行。”
這算好處麽?
我覺得不太算:以後我死了,到底能不能進入地府,能不能重新投胎,那還是未知的事情。
可這時候,我也不好直接拒絕他,萬一惹惱這個大名鼎鼎的鬼差,真把李瓶兒給抓了可怎麽辦?
見我沉思不語,白無常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勸我了:“這個鬼捕啊,好多人想當還當不了呢,要不是看你天賦異禀,我才不跟你廢話,直接掉頭就走。”
“可我道法低微,萬一遇到兇惡鬼怪,打不過怎麽辦?”我開始找借口。
“打不過的話,找救兵呀,地府的鬼捕衆多,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再說了,還有我呢。”白無常把胸脯拍得砰砰響,說的豪氣幹雲。
我又問:“那地府發不發工資?”
“當然發了,給地府辦事,哪又白出力的。”白無常嘿嘿笑着:“而且給你有特制身份腰牌,還有專門捕捉鬼類的拘魂鐐。”
哎喲,還地府公務員套餐麽?
“不發工作服呀?”
白無常無語:“難不成你天天穿着大袍子上街?”
我嘿嘿一笑,也是呀。
“那這事就這麽定了啊,你叫什麽名字?”白無常伸手從腰上取下那個書一樣的絲卷,問。
我猶豫一下,想報姜四,卻又擔心他從姜四這兩個字上查到什麽,隻能答:“花小騷。”
“花小騷?”白無常快速翻動手裏的絲卷,似乎很快就查詢到我的信息:“生于大雪山XX年XX月XX日,男,卒于……”
我還想聽自己能夠活多久呢,白無常立即收了口,将手裏的絲卷跟我對比一下,點點頭:“不錯,就是你小子了。”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到在他手中的那幅絲卷上,居然出現一個人的圖像,還是彩色的,正是我的樣子!
高級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