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形地勢有虎踞龍盤的說法,其中的龍脈,更是講究可養“帝王之氣”,風水大師更是“三年一尋龍、十年一點穴”,就算是找到了龍脈,想要找出龍脈裏的穴眼位置,那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根據上策的記載,風水師對“尋龍點穴”,那也是很講究的,大凡真正的大師,一生隻能點一次“穴”,而且有個規矩,不能給自己或者祖先點。
要知道,山川河流地形走勢,那都有着天地間自然的規律,人爲進行幹預,必然會受到“天譴”。
而且福緣淺薄者,就算點了個龍脈給他,他也未必受得起。
這也正是花滿樓爲什麽精通下策,卻甘願貧苦一生,爲子孫後代謀福的原因。
因爲他給自己算過,他天生就“命賤”,受不了那等福分。
山形中要是出現了龍脈,而且龍脈延伸到河流的位置,那就會形成龍吸水的格局,而“龍尾”的位置,則是龍脈靈氣彙集的地方。
在我的眼前,那條道路彎曲折轉,可不正像是一條把頭探入水庫裏吸水的長龍麽?
越看越像,我心裏沒底氣,決定過去看一看再說。
對于上策裏一些描述,我還是很想要證實證實的。
要這地方真是個龍脈,那可千萬不能被滇國軍師給借了勢:他本來就精通這方面的知識,一旦引用到龍脈之力,誰知道還會搞出多大的陣仗?
沿着水庫邊上繞了一圈,又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我這才找到一條小毛路,到達“龍頭”的位置。
這龍頭的所在位置,起着“聚靈”的作用,可以把整個水庫裏面蘊含的“水氣”全部吸到龍脈上,再通過山勢樹木的轉換,讓靈氣彙集一點,化作真正的“龍穴”。
當然了,也有“以水爲龍”的局,比如山川大河,裏面的河才是龍脈,那就不是講一兩個山頭的脈象,而是跨省市來計算,以萬裏的大山山脈爲布局了。
這樣的脈象,隻怕在整個中華大地,都屈指可數。
我一邊想着這些不着邊際的東西,一邊走到“龍口”的位置,往下面看。
它真要是龍脈彙集的龍口,那麽這裏肯定有奇異的現象,畢竟靈氣充溢,諸如水草比周圍的豐盛啊、有魚群彙集啊等。
牛比點的,甚至還有水色的明顯差異。
我正探頭看呢,在我的身後,小紅忽然吼了一聲!
我回頭看,就見到小紅趴在我的肩膀上,兩隻眼睛重新露出紫色的瞳孔,嘴角微微張開,兩截尖銳的獠牙展現在唇邊,正對着水裏龇牙咧嘴!
她這顯然是察覺到了危險!
我連忙退後兩步,仔細盯着眼前的湖水。
隻見這麽一陣子,水下面忽然發出“咕噜咕噜”的響動,然後就從水底猛地浮出了一具白花花的屍體!
那屍體也不知在水底泡了多久,身體已經有些腫脹,兩隻眼睛圓鼓鼓的盯着我,從身上勉強遮住隐私的衣物來看,是具女屍。
女屍被這股子水氣給沖得晃了晃,又翻了個身。
看着這具女屍,我歎了口氣:哪怕這地方真的有龍脈和龍吸水,這陡然出現一具女屍,屍身上帶着陰煞之氣,就好像一顆老鼠屎,直接壞了一鍋湯,這靈氣,是肯定受到污染了。
我揉了揉小紅的腦袋,示意她不要激動。
可在女屍翻身的這一瞬間,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在她手臂翻動的時候,我注意到她那已經腫脹成胡蘿蔔的五指中,居然握着一個白色的镯子!
看樣子有些熟悉,我猛然想起來:死玉镯!
從模樣上來看,赫然與當初滇王擊落我手中黒木盒的死玉镯一模一樣!
當然了,天下間的镯子大同小異,我并不确定這東西到底是不是死玉镯,可接下來,我眼光一瞥,又發現女屍的另一隻手緊緊拽着某個黑色的事物,露出一角,很像是我的黒木盒!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我大喜,本來還想着再進山一趟呢,誰知道它自動就出來了。
這個黒木盒可關系着我的生命,真丢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咕噜!
就在我琢磨着怎麽去打撈這具女屍的時候,又是傳來一聲水響,整個水波就蕩了起來。
然後,那女屍的身體就好像被什麽東西一推,遠遠飄了過去,直接向着水庫中心飄去!
我:……!
要是近點還好,仗着我的半吊子遊泳技術,應該勉強能撈到她。
但現在就不行了,我真要撲下去,那絕壁是找死。
不行,得找人幫忙。
我想起來,水庫不是一般都有管理人員麽,他們有船,告訴他們這裏有具女屍,讓他們來打撈不就行了?
在水庫邊上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一所房子。
這麽一折騰,天已經大亮了。
等我拍開門,一個斜着眼、身材矮胖、約莫四五十歲的男子叼着煙就出來了:“大清早的,什麽事啊?”
從面相以及身上的氣質來看,這人身上帶着那種潑皮無賴的氣質,正常人一看都不願招惹的主兒。
我倒是不怕他,惡人自有惡人磨,在紅事白事一條街上,曾經有幾個地痞想要調戲白小舞,被我三兩下就收拾的服服帖帖,見到我都是直接叫四哥的。
這也是白小昭一直叫我四哥的原因。
鷹爪功這門功夫,哪怕自有小成,用來分筋錯骨打打架什麽的,那簡直不要太容易。
我告訴他,水庫裏面發現了一具屍體,能不能找條船過去看看。
這家夥眉毛一挑,倒是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好!”
哎喲,人不可貌相,我還真沒看出來,這人挺熱心的。
他很快就去水庫邊上的小房子裏拉出一艘小船,扯動船上的發動機,直接向着水庫中間趕去。
我在岸邊就眼巴巴的看着他,祈禱他不要出事。
過了大概十多分鍾,小船很快就折回來了。
等船靠近,我往船裏一望,隻見女屍已經被他撈了起來,正用一個破漁網兜着呢。
我心裏一高興,就要湊過去看。
哪知道這時候,這家夥把手一伸,咧嘴笑了:“兄弟,撈屍費,兩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