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感情小紅那小屁孩,在我昏睡的這段時間裏,把訛獸直接給扒皮生吃了!
唉,我本來還苦口婆心想要改變小紅生吃精血這種壞習慣的,誰知道這才兩天不到的時間,她就已經生吞活剝、吃的無比溜刷。
把我氣得,伸手就給了她一個爆栗子:“誰讓你吃肉的?”
小紅很委屈的看着我,嘟着嘴,用手指戳了戳我。
我這才想起來,她兩次吃肉吸血,好像都是爲了救我。
好吧。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給她道歉:“對不起,錯怪你了。”
小紅見我揉她的腦袋,又是嘿嘿的笑着,伸手把雪蓮花舉到我的面前:“吃!”
咳咳,難得她有這份孝心。
哦不對,是好心。
在人類的眼裏,僵屍是殘暴無比的,吃人心,喝人血。
同樣的,我相信,如果有個人類敢對我起歹念,小紅會分分鍾教他做人。
但在我的面前,小紅就像是收起獠牙利爪的猛獸,溫順無比。
我接過雪蓮花,掰下一片蓮瓣,送入口中。
甘甜萦繞,唇齒生香。
很快,一股新生的力量就從我腹腔間升起,讓我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快速恢複了體力。
這雪蓮花的功效的真不錯。
我活動一下筋骨,受這股力量的影響,暫時饑餓問題是解決了,這才有時間來查看其它的情況。
仔細一看,我才發現,小紅不光會說話,甚至連容貌也變了。
變得粉嘟嘟的,跟普通的孩子可愛多了,而且兩顆眼珠也由紫色變成了黑色,好似黑珍珠一樣,說不出的靈活。
怎麽看,都不像一隻僵屍。
從中午的情況來看,她似乎跟我一樣,已經不太懼怕正午的陽光。
現在容貌再變過來,隻怕誰也不知道,她會是一隻僵屍。
當然了,她的兇性還在。
我掰開她的嘴唇看了看,那兩顆青幽的獠牙還在裏面。
仔細琢磨一下,我大概想通了:也許,小紅能夠說話,跟訛獸有關系。
訛獸,本來就是會說人話的兔子,而且容貌美麗漂亮。
小紅在吸食了它的血液,又吃了它的血肉後,估計因爲某種原因,融合了訛獸的一部分特性。
還好,她沒有繼承訛獸的“訛”特性,要不然天天說謊話,那可麻煩了。
對于她現在的狀态,我也弄不清楚,反正不管怎麽樣,她沒事就好。
我将她放到肩頭,把雪蓮花放入懷中,繼續往前走。
才挪動步子呢,小紅就揪了揪我的頭發,伸出小手,指着一個方向。
哦?
她喊我往那邊走?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反正還有八九天的壽命,耽擱這麽一會兒也無所謂,所以我徑直按照她的說法往前走去。
沒走幾步,就進入了一個密集的樹林。
與當初迷路的那個樹林一模一樣。
小紅繼續招呼我往上走。
我走了大概半小時,就發現在眼前的這個樹林裏,居然有一條泥石小路,一直穿過整個樹林,通向遠方。
小路曲曲折折,似乎是通往山頂,路邊還有一條小水溝,裏面是活水,并沒有被冷冽的天氣給凍住,流淌着清澈的水。
上面應該有個水庫。
小紅指着上方,咿咿呀呀的叫着,口裏一直說:“去!去!去!”
她要我沿着這條路走。
好吧。
也許,在我們上方的那個水庫,就暗渠通幽,連通着古墓呢。
就這樣,戴着滿頭的星輝,頂着個小屁孩,聽着山林裏偶爾響起不知名的動物叫聲,我們又走了兩三個小時。
東方的天際開始泛白,這個時候,估計已經是早上五六點了。
等我終于從山腳爬到山頂,擡頭望去,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水庫出現在我眼前。
在水庫的後方,兩道巍峨高聳的雪山綿延出去,直直伸入雲際!
雪山的上面,可以清晰見到纜車鋼繩的痕迹。
那才是轎子雪山,我們當初尋找小薇的地方。
這可真夠坑爹的,難道我還要原路來一次?
我望着眼前環山而成的水庫,實在是不想動了:這一繞,起碼又是幾個小時。
水庫的下方,依稀可以見到零零散散的房屋,應該有個村莊。
我覺得,我可以去借一張摩托車,讓村民把我送過去。
因爲在這水庫的盡頭處,正好就有一條公路曲曲折折往上,然後直接跨到了轎子雪山上。
趙老闆當初還忽悠我,隻有纜車才能上去呢,這不是路麽?
我想着,無意又掃了那條路一眼。
這一掃,我心裏頓時起了嘀咕:這條路,好像不對啊!
這條路沿着山形地勢曲曲折折前行,直接達到了水庫的盡頭處,但是又與水庫的邊緣大壩不銜接,仔細看去,居然兩者互不相同!
這就産生了這樣一個現象:那條山上看起來十分顯眼、甚至可以通車的一條路,居然是——直接修到水庫裏面的!
而另一端,卻好像是修到了半山腰就戛然而止,停在山脊的邊上。
這就是俗稱的“斷頭路”,意思是無頭無尾,這樣的路,車根本去不了。
也不可能去。
在風水學中,車真要是駛上了這樣的路,那也是大兇之兆。
這倒是有意思。
我琢磨着,這條路肯定有奇怪的地方,又不是閑着沒事做,誰會在這裏修這麽一條斷頭路?
爛尾工程?
不像。
轎子雪山的纜車是本地最獨特的一道風景線,當地人也不能做這種畫蛇添足的事,修條公路到山頂上,就爲了看看雪。
最主要的是,這條路還在風景區的另一邊上,偏向于當初我們發現“天斬煞”的地方。
難道說,這條路與天斬煞有關?
天斬煞的布置,後來的煞氣應該是引到了古墓裏,用來維持銅甲屍的屍變,這就是那個滇國軍師設的局。
那人風水陰陽奇門遁甲樣樣精通,要是這條路是他弄出來的話,肯定還有其他目的。
我沒有忘記,最後他是抱着死玉盒進入了墓室的最底下。
站在水庫邊上看了一陣子,結合着上策裏面的知識,我心裏終于浮現出個大概,有些不可置信:難道說眼前的風水格局,是人爲的“龍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