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得來的消息,這是一座古滇王墓,墓主大概是一千年前的滇王。”一邊走,判官倒是一點也不忌諱,跟我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有他們兩師兄妹在,我隻覺得瞬間多了兩個牛筆哄哄的保镖,心一下子放寬不少,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判官聊着,告訴她我們之前的遭遇。
聽我這一說,判官連連點頭:“你說的那種樹葬文化,本來就是古滇王統治下的一個民族習俗,你們居然能夠通過一棵樹洞來到這裏,這運氣,啧啧。”
我說完我和小薇的遭遇,又問她:“你倆是怎麽進來的?難不成從某個位置打了盜洞?”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可聽說過不少關于“摸金校尉”的傳奇故事,據說他們打條盜洞下古墓,那就跟玩兒一樣,難道我眼前這兩貨就是“摸金校尉”的傳人?
判官笑了笑,避開我這個問題。
有強光手電探路,視野根本不受阻攔,我們沒用多久就出現在一個四方高台的前面。
從所處的位置來說,這四方高台應該就是這墓室的正中心,一階階石梯往上,約莫六七米的高度。
肉眼望去,依稀可以看到,順着石階往上,最上面應該是個平台。
難道那裏就存放着古滇王的棺椁?
而這時候,呂梓卻停下了腳步。
他看了看身後,緩緩探手到兜裏,從裏面摸出來五枚古色古香的銅錢。
五帝錢?
銅錢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古時候用來買賣交易的貨币,曆經千萬人之手流轉,上面彙集百家之陽氣,不但可以抵禦邪祟鬼魂,甚至還有擋煞、防小人、避邪、旺财、祈福的功能。
所以影視作品裏的道士,那都要用一把銅錢做的寶劍,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我的金絲楠木棺材裏,枕頭邊上的一個上鎖小鐵盒中,就放着一串小五帝錢。
五帝錢有大五帝錢與小五帝錢之分,其中的小五帝錢指的是順治通寶、康熙通寶、雍正通寶、乾隆通寶和嘉慶通寶,五個清朝時期最興盛的五位帝王,當然,也是最容易湊齊的五種銅錢。
這樣的一副,樣式稍好些的,三四百塊左右就能夠在古玩市場淘到。
而所謂的大五帝錢,是指的是秦半兩、漢五铢、唐朝的開元通寶、宋朝的宋元通寶和明朝的永樂通寶,這就極爲難得了,屬于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顯然,呂梓手中的五帝錢,并不是跟我一樣的小五帝錢,而是大五帝錢。
他拿着五帝錢,雙手合攏,在手中心搖了搖,輕輕一灑,五枚銅錢立即在地面灑落,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形。
然後,他修長的食中兩指伸下去,按住其中的兩枚銅錢,往兩邊一推。
這五枚銅錢,立即變成了一個奇怪的五角星狀。
哎喲我去!
這小子本事不錯啊!
有那麽一點忽悠人的範兒。
看着手指下的五帝錢,呂梓這才站起來,對我們說:“來,都從上面跨過去。”
跨過去?
我立馬不幹了:“這有什麽目的?”
要知道,很多邪術都能夠在說話間、吃飯裏、喝水中,讓人防不勝防的讓人中招,比如蠱術、降頭等,呂梓這莫名其妙的一個舉動,讓我暗生防備之心。
“你不願,可以不跨。”這貨冷冰冰的回我一句,顯得好不冷酷。
倒是判官心好,直接告訴我:“這台階上有東西在徘徊,用五帝錢組成的陣,可以消滅人的‘三盞燈’,免得被那東西攻擊。”
原來是這個原因。
人身上有三盞燈,又稱作三把火,肩頭各一盞,額頭有一盞,是人身上的陽火。
如果人在走夜路的時候,即使天再黑,有這三盞燈,在邪魅鬼怪的眼中,那也是刺啦啦的晃眼,根本躲都躲不掉。
有時候,邪魅鬼怪想要害人,就會在人的身後喊人的名字,或者用手去拍你的背,假如你忽然回頭,就可能因爲風大,而讓肩頭的燈給熄滅,這就叫“鬼吹燈”。
同樣的,據說是盜墓的時候,也需要點一盞燈,如果墓主不想讓你盜墓,就會把燈吹滅,是一種活人和死人之間千古流傳的協議。
三盞燈一旦全滅,人就會變得體弱多病陰氣侵體,輕則大病重則身亡。
作爲活死人,我身上是沒有三把火的。
當然,爲了他們不起疑,我還是跟他們一樣,在那五帝錢組成的五星圖案上跨了跨,表了表心意。
等我門全部跨過了,呂梓這才收起來五帝錢,帶着我們繼續往上。
等我們的腳一落到那台階的上面,我們的耳中,立即傳來“嗚嗚”的聲音。
有點像女人的哭聲,其中似乎又間雜着老人的咳嗽聲,以及孩子的嚎聲,若隐若現,斷斷續續,就這麽一瞬間,就産生了好幾種變化!
我感覺不妙:這東西我既然能夠聽見,那說明,這聲音是确确實實存在的,而不是通過腦電波傳輸,可這種聲音,怎麽僅僅隻在這台階上才能夠聽見?
“噌”的一聲,那呂梓把皮衣一掀,從腰間直接抽出一柄三棱長匕首,倒握在手中。
判官也跟着将黑傘握在手裏,一手握着強光手電筒。
我提着手裏的羊角鋤,抓住小薇的手,低聲告訴她:“跟緊我,别走丢了。”
小薇咬着嘴唇點點頭,小手冰涼冰涼的。
六七米的台階,也就相當于兩層樓那麽高,并不算太遠。
等快走到了頂上,前面的呂梓用強光手電晃了晃,就見到在平台的四周,赫然出現了幾個人影!
在這個四四方方的平台上,每個角都站着一個人,光照往他們身上一晃,發現他們身上居然套着黑黝黝的盔甲!
等到呂梓的手電光芒落定,我們才看清楚,這是四個類似于兵馬俑的玩意兒,手裏握着長矛,身穿铠甲,一副古代甲士的裝扮。
再仔細看,發現它們的臉龐裏,裝的并不是石頭或者泥俑,而是用稻草填充起來的。
也就是說,這是四個穿着盔甲的稻草人?
呂梓伸出手指,對我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似乎擔心我們的說話,驚擾到它們一樣。
判官的手電,已經落到了這平台的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