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伸出手,一把拉起小薇往後退,同時對着那幹屍的臉上就是一腳踢過去。
倒不是我對屍體不敬,這種時候,誰還顧得了那麽多。
“卡啦”的一聲響,幹屍的腦袋直接被我踢掉,那股煙霧也同時卷到我的腿上,順着我的褲腳撩了上來。
一股痛徹心扉的痛,就好像被火燒了一樣,我的整條腿直接就傳來火焦火辣的感覺!
我想起了一件東西:屍毒!
屍毒跟屍氣又不一樣,大體上分兩種,一種是腐蝕血肉,一種是僵化肌膚。大多是屍體僵而不化後,身體裏的那口氣被憋住,久而久之形成的。
眼前這屍體裏面的屍毒,明顯是前一種。
還好小薇被我拽開,要不然的話,她那張花容月貌的臉就得毀了。
我這一拉着小薇,腳底下一用力,就聽到樹洞裏傳來“啪”的一聲,随後,我隻覺得身體一空,腳下無處借力,直接就對着下方墜落!
糟糕!
我連忙伸出五指,屈握成爪,對着樹洞的邊緣就抓下去。
隻是這樹洞裏面的材質也不知經曆了多少年的風吹雨打,在我這一抓之下,就見到木屑翻飛,直接将樹洞扯下一大片木頭,還是沒能穩住我倆的下墜之勢。
我本想用兩腳撐開用力壓住的,但是這時候,那條被屍毒噴中的腿開始唱反調,一絲絲麻痹的感覺從腿上湧來,根本就不受大腦的支配。
然後,伴随着小薇的尖叫聲,我們直直落了下去!
“砰”的一聲,結結實實摔到了下面。
還好,下面好像有些浮土空洞一類的東西,這一摔之下,隻砸得泥土飛濺,身體卻沒有受傷。
手機這時候也掉在泥土裏,半邊白光明晃晃的照得眼睛有些睜不開。
“小薇,你沒事吧?”我的手裏還抓着小薇的肩膀,這時候提了提,問。
“咳咳,沒事。”小薇答着,一邊過去拾起手機,把光源掌握在手中。
對于人類來說,黑暗裏,除了未知,還有恐懼。
她随後用手機一照,就見到我們正處在樹洞的最底部,猶如落到了一根長管子中,擡頭望去,上面黑黝黝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而我們的四周,除了一些腐爛的樹皮樹葉外,還有一些浮土。
奇怪的是,那具幹屍居然沒有跟着掉下來。
光芒落到我的腿上,隻見我的一條腿上面,膝蓋往上的一團位置,正是剛才被屍毒噴中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種瘀黑潰爛的狀态,就好像被開水給燙掉了一層皮一樣,連那裏的牛仔褲都被腐掉,顯得無比恐怖。
小薇一見我這副模樣,很是不好意思,低下頭低聲的說:“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要不是爲了救我……”
“好了。”我制止住她的道歉,咬着牙忍住疼痛:“等我想辦法出去再說這些!”
我們現在的處境很糟糕,目前這種狀态,上是肯定上不去的,隻能從下面這手離開。
現在的希望,就是這樹幹不是很厚,我可以在吸收掉黒木盒裏的陰氣後,加強自己的雙爪,用來劈開這樹樁。
我讓小薇照好光,正好剛才撿的那條圍巾派上用場,被我扭幹上面的水,将傷口暫時包紮起來。
那圍巾一接觸到我的傷口,可把我疼得,直接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就這樣包?天!會感染的!”小薇又在一旁唠叨了。
感染?
一小點的屍毒,雖然能夠腐化我的血肉,但要是說到感染,我還真不相信。
記得我在花家寨時候,正好十二歲那年,不小心染上了一種據說霸道無比、叫作“非典型肺炎”的病,還不是被我給自愈了。
根據花滿樓的說法,我這樣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另類,隻要有一口氣在,給我足夠的時間,那再嚴重的傷勢,都可以慢慢恢複的。
這也算是活屍的一種特性,與僵屍的“僵”字不同,失去強大的擊打能力後,突出一個“活”字。
我伸出手敲了敲,那樹壁上立即掉下了一層泥土。
小薇見我的舉動,問我:“你想做什麽?”
“我試試看,能不能從這挖出去。”我說。
“别想了。”小薇搖了搖頭,指了指上方:“根據剛才落下來的時間,再結合外面樹幹的長度,我估計我們這時候在地下十米左右,你就算挖開這樹壁,也出不去的。”
“哦?”我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麽知道我們距離地下有十米左右?”
“很簡單啊,既然已知時間,又知道重力加速度,下落的距離就很容易算出來的。”小薇理所當然的回答。
我:……!
重力加速度?
貌似我也學過,不過早就忘記了,真難爲她還記得。
“而且現在你也沒工具,難不成還要用手挖?”
還真别說,我就是打算用手幹的。
那樹壁上的泥土被我敲開後,露出裏面一股子油膩的樹幹,就跟外面的樹幹一樣,手指抓上去根本使不上力。
我琢磨着,如果大腿的傷勢恢複,再吸上兩口陰氣,我應該是可以上去的。
但是小薇怎麽辦?
而且,上面還有一隻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幹屍懸在那裏呢。
那最後噴出的一口屍毒,讓我有些擔憂:這玩意兒該不會已經詐屍了吧?
我自己靠在樹壁上,同時招呼小薇過來坐下:“你把手電關了,省着點電用,我們休息一下,等我想想辦法。”
“你沒事吧?再累,你也千萬不能睡啊!”小薇有些慌張的蹲下來,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好像是打算看我的頭燙不燙。
然後被我一把拍開:“你以爲我要死了啊?”
“嘿嘿。”小薇尴尬笑了笑:“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
我無語。
小薇随後關了手電筒,靠着我坐下,似乎怕打攪我,沒有說話。
樹洞裏立即安靜了下來,隻能夠聽到她輕微的呼吸聲。
同時,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也傳入到我的鼻尖裏,讓我有些沉醉:說實話,長這麽大,我還沒跟女孩獨處過呢。
“呼哧!”
一道輕微的聲音從我的後背傳來。
是拉拉鏈的聲音,小紅這家夥,又開始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