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風水學之所以高深莫測虛虛實實,其最重要的一點,就在于一個“變”字。
我是萬萬沒想到,有人居然會利用陰宅的風水來構建陽宅,直接颠倒七星,硬生生制造出一個反向的“白虎銜屍”!
同樣的,本來那兩個擺在門口的花瓶是穩打穩的“運淚眼”,這時候這麽一逆轉,居然直接就變成了白虎銜屍眼前的兩隻蠟燭。
這有個名堂,叫作“鸠燭陣”,易術之中,“化權”的一種,本是化煞,這時候,卻變成了門栓一樣,将兇煞全部封在裏面。
我看着眼前的照片,崇拜之情那簡直就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沒想到風水之術還可以這麽用:“高啊!”
這風水局既然已經反轉,實際上,其代表的含義也就變了。
豔鬼之夜KTV看似是一棟房屋,其實從本質上來說,說它是一座“墓”倒是更爲恰當點。
倒墓。
墓本該在地裏的,這時變成了地上,是爲“逆”,在這種情況下,幾處相逆的地方一一沖和,竟就這麽人爲構成了一個大兇大煞之地!
怪不得裏面能夠彙集九鬼之力,甚至煉出血屍這等極度兇惡的陰物,而且地處鬧市,卻絲毫沒有陰氣外洩,引發騷亂的情況。
這僅僅隻是從外圍來看,至于這棟房子裏面到底還有什麽奇門布置,那絕對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琢磨出來的。
除非把這棟房子給拆了,要不然那些奇門都暗藏在隔牆之中,亭柱之間,可能一盞燈、一道窗、一個櫃台,甚至一個人,都有他獨特的用處,不進入内部,根本推算不出來。
不知者無畏,知道的越多,也就越會躊躇不前。
說實話,在了解那個豔鬼之夜居然是個逆轉的“白虎銜屍”格局後,我倒是有些琢磨不定了:那破地方,看來來真是個龍潭虎穴。
說闖吧,很可能把自己都搭進去,而且黒木盒裏面還裝得滿滿的,一時半會兒的不着急續命;可要說就這麽算了吧,不光是老趙在裏面,那個布陣的幕後黑手也很可能在事情完結後對我展開瘋狂的報複。
真要那樣的話,這個地方,也不能呆了。
不行,還是得去!
我想起來,我還得幫花滿樓照顧後代呢,我這一跑,那不是不仁不義了麽?
既然這樣,哪怕是龍潭虎穴,我也得闖一闖才行!
眼瞅着天已經黑下來,我收拾妥當,過去給趙嬸和大白打了個招呼,讓大白把電動車借我,随即直奔與判官約定好的地方。
至于趙嬸千叮呤萬囑咐的事,讓我一定要救出趙老闆,我也隻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今晚的月亮,挂在天空愈發顯得紅了。
在牛菜館家旁邊的石獅子那裏,一個身穿黑色長裙,撐着一柄黑色小傘的女子站在夜色下,渾身幾乎與黑夜融爲一體,要不是我天賦異禀,正常人哪怕從她身邊經過,也未必能發現她。
我将電動車停在不遠處,對她招了招手:“喂,判官,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
我這一喊,明顯注意到判官的表情有些不對,似乎有些……吃驚?
果然,判官從黑影裏走出來,第一句話就問:“你看得見我?”
“廢話。”我沒好氣的回答了她一句:“你以爲你是鬼啊?隻要是個人,我都看得見。”
我這話可沒有忽悠的意思,鬼我是真看不見,人可就不一樣了。
判官:“……!”
看她一臉無語的表情,我琢磨着吧,這家夥估計使用了某種秘法之類的,往黑暗裏一站,就類似于“隐身”,所以才會這麽吃驚。
“你不……帶點裝備什麽的?”我看判官的全身上下除了一把黑傘就别無長物,那件黑裙緊貼着姣好的身段,看樣子裏面也藏不了多少東西,不由得納悶的問。
這說好的回去做準備呢?
我最起碼還背了個包。
判官見我上下打量她,不由得把臉一寒:“好了好了,别跟娘們兒一樣婆婆媽媽的,放心就是,我沒那麽冒失。”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再懷疑她,當即嘿嘿一笑:“那就走呗。”
很快,我倆就來到了豔鬼之夜的門口。
擡頭看去,似乎那幕後隐藏的家夥也知道我和判官今晚還會來鬧事,居然直接把KTV打烊,大門緊閉。
這都關門了,從哪兒進去?
這時候,判官一指旁邊:“呐,那兒有道側門,看來是‘歡迎’我倆呢,走!”
她倒是毫不猶豫,拔腿就邁。
“哎呦喂,姑奶奶!”我吓得一把拉住她:“您可留神點,這地方可不能亂進。”
判官把眉毛一挑,霸氣十足的問:“有什麽不能亂進的?”
我有些琢磨不透眼前的這女子,試探的問:“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什麽真不懂假不懂的,不就是個破門麽,龍潭虎穴我都去過,姑奶奶我還怕它不成?”判官鼻子裏發出一聲哼,不屑的看着那側門:“隻要你牽制住血屍,其他的,盡管放馬過來,來多少殺多少!”
這……!
我隐隐有些不妙的趕腳,尼瑪,這判官看起來高冷十足,卻典型是個胸大無腦的妹子,滿嘴跑火車,牛皮吹的嘟嘟響,能靠點譜麽?
我指了指這扇側門,問她:“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門呗,還能是什麽。”
說完,她又要邁腿就進。
我無語,再次拉住她,擔心她再莽撞,連忙給她解釋:“這地方,是虎口,不能随便進的。”
“哦?”判官露出一個懷疑的眼神,明顯不信我。
“我實話告訴你,這個地方有個名堂,是極其兇險的風水格局,叫作白虎銜屍。”我無奈,隻能耐着性子,一點一點的告訴她:“我們眼前的這道門,就是白虎的虎口,一旦進去,那就應了‘白虎銜屍’中間的一個‘屍’字,猶如羊入虎口,直着進去,橫着出來,直接變成兩具屍體。”
說到這裏,我心裏暗暗補充了一句:我已經是屍體了,倒是不怕,可你就不同了。
聽我這一說,判官立即有了興趣:“哎喲,沒看出來,你還有些門道,居然能看出這個。真的還是假的?等我試試先。”
話一說完,她直接就站到門口,作勢欲往裏面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