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現在的葉痕來說,2星的異種品質依然太差了,無法提升強化他現在強大的身軀。
身體中那種痛苦的感覺也相對較輕,這是2星病毒源液強化作用正在減弱的原因。
葉痕身體内的細胞中,某段基因序列正在被擴散的能量加強着,不過這一次加強十分勉強,爬行獸的病毒源液不足以讓葉痕的身體産生太多的變化。
百分之28.5
百分之28.6
百分之28.7
一直努力到百分之29,葉痕身體強度的進化已經達到了極限,無法再進行下去。
那種馬上就突破的感覺更加強烈了,隻差最後一線,他就能進化到3星進化者了。
片刻,葉痕的身體已經冷卻下來。
“爬行獸身體中産生的病毒源液,已經無法滿足現在的我了,獵殺這類異種隻能得到極小的提升。”
“看來,我必須要獵殺更高等的異種才行,比如那一頭屠夫。”
葉痕的判斷沒有錯,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體内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但是這一次的強化效果遠遠比不上曾經。
第一次食用爬行獸的病毒源液,葉痕的身體直接挖掘到了人體極限,而且恢複了所有舊傷。
第二次食用爬行獸的病毒原液,葉痕的身體從二星進化者的百分之20,進化到了百分之23。
這一次食用爬行獸的病毒源液,葉痕的身體隻增長了一個百分點。
這說明什麽?
病毒源液的效果正在逐漸減弱。
現在葉痕的身體已經比爬行獸要強大很多了,葉痕甚至能在暗中一擊秒殺這龐大可怕的怪物。
想要繼續進化下去,必須要找到更強的怪物來強化葉痕的身體,必須要找到品質更高的病毒源液。
而這爬行獸的病毒源液,已經快要漸漸淪爲補充體力的“補給品.”
……
葉痕掃了一眼那個婦人的屍體,此時她隻剩下了半個身軀,倒在地上血肉模糊。
她是比較倒黴的那一種,大部分人躲在自己的房間裏都會平安無事,隻有極個别的房間會被異種“抽查。”
末世裏,普通人的生命在異種面前脆弱不堪,命如草芥。
就在這時,房間中又有異動引起了葉痕的注意。
這個房子裏,還有其他人在!
葉痕冰冷的臉龐下是他謹慎的心,遵循聲音的方向小心前行。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知道在這怪物遍地的末世世界裏,黃雀的身後還會不會有一隻秃鷹。
又有什麽異種突入了麽?
葉痕輕輕挪步,全身力量緊繃,随時準備接下來的戰鬥。
在主卧室的旁側,一扇貼着各種童話故事彩畫的房門緊閉着,剛剛發出的奇怪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輕輕轉動把手,葉痕輕輕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卻是……
粉撲撲可愛的牆壁顔色把整個房間都照的溫暖,牆壁上還貼着各種卡通可愛角色的圖畫,迪士尼樂園中的卡通形象展現的活靈活現,那些唐老鴨、米老鼠……把房間點綴成了孩童的樂園。
這是一個幼兒室。
是這一戶人家孩子的房間。
葉痕聽到的那種聲音,來自于他不遠處的一個嬰兒床上。
嬰兒床上還有一個旋轉的彩燈,彩燈裏挂的都是一些充斥着童話色彩的布娃娃,小公主,小王子。
風一吹,彩燈開始旋轉,挂在上面的風鈴也叮咚作響,引來兒童床中孩子的叫聲。
隻是,這叫聲有些詭異。
當彩燈旋轉,這幼兒車就會劇烈的顫抖起來,嬰兒床幾乎都要被抖的散架。
嬰兒的聲音中都是凄厲的嘶喊,超前邁上幾步,仔細一看。
那一歲左右的幼兒,竟然已經變成了一頭喪屍!
嬰兒床是靠近窗戶的位置,可以讓孩童享受溫和的日光,在太陽最熱烈的時候還可以放下遮陽棚。
但是在那一天末世黑光降臨的時候,嬰兒的父母很顯然沒有提前預知這可怕的災難,黑光照射在嬰兒的身上最終讓它變異了!
嬰兒的乳牙還沒長齊,但如今已經完全變異成了鋒利的劍齒,歪歪扭扭閉合在一起,看上去陰森詭異。
它原本粉嫩的身體開始腐爛,努力的想從嬰兒床上爬下,奈何手腳都被綁在了床上,它使用全身力氣不斷的掙紮着,搖晃着嬰兒床,似要把它搖散架從而脫困而出。
捆綁着它手臂腳掌的東西,是幾條柔軟的紗巾。
溫柔的母親怎麽忍心傷害自己的孩子,即使它變成了喪屍……
這個母親夜夜恸哭,起初拿着麻繩把自己的孩子捆在嬰兒床上。
但在劇烈的掙紮中繩子磨破了嬰兒腐爛的皮膚,一道道腐爛的刮痕這讓年輕的媽媽心疼不已。
最終,母親換下了麻繩,找尋了許多絲巾床布包裹嬰兒,把這嬰兒喪屍固定在床上,一直困到了現在。
可以想象的到那母親的絕望。
丈夫出門未歸,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而這年輕媽媽唯一的希望,她的孩子卻也成爲了這樣的怪物,每天都在房間中嘶嚎,每夜聽着嬰兒床顫抖撞擊地闆的聲音……
不過,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年輕的媽媽被爬行獸異種所食。
那些絕望、恐懼、崩潰、全部随着死亡煙消雲散。
風兒一吹,可愛的小娃娃,小公主,轉動着。
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和嬰兒發出的凄厲慘叫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葉痕看着這“嗷嗷待哺”的幼兒喪屍,伸出手朝着它的腦袋輕輕一拍。
不斷掙紮想要脫困的幼兒喪屍變得平靜,安詳,宛如在溫暖的下午嗮過太陽後的小憩。
普通人,在末世中就是這樣的絕望,無力。
……
風微涼。
葉痕古井無波的心變得更加冰冷,從頭至尾他都像是一個看客,除了賜予那喪屍嬰兒最後“仁慈”之外,完全符合一個冰冷機器的行爲。
這個喪屍嬰兒死活本該與他無關,如果是絕對無情冷漠的殺人機器,甚至不會去管這個軟弱無力的喪屍嬰兒,任由這它在床上掙紮一輩子。
因爲這樣虛弱的敵人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甚至不值得動手費力,哪怕隻是那麽多走幾步,輕輕一拍。
可葉痕,還是賜予了仁慈。
賜予了死亡,免受折磨。
葉痕不禁搖了搖頭自嘲道:“呵呵,最近做的無謂之事真是太多了,是因爲沒有主人命令我麽?”
“我這樣的瘋狗失去了主人,也得自己去覓食了。”
這是自嘲,也是事實。
曾經的他,是一個被挖空潛力的殺手王牌。
曾經的葉痕,絕對的冷漠無情,是一台冰冷的殺人機器,就算表現出任何感情色彩,那也是他爲了完成任務的僞裝。
但是從他陷入邪惡祭禮開始。
從他徹底被自己組織所抛棄的時候開始。
葉痕似乎逐漸有了這種叫做“感覺”的東西。
和是非善惡無關,更和道德底線沒有牽連。
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見看見陽光會覺得溫暖,烤熟的肉會比生的好吃。
僅此而已。
葉痕曾經隻是一個聽從命令的機器,讓他訓練就訓練,讓他注射強化藥劑就注射,讓他殺誰就殺誰,除了在死亡邊緣中表現的無比瘋狂之外,和一個聽從命令的機器人一般無二。
但是現在,他已經被組織抛棄,已經沒有人可以給他命令了。
不會再有人告訴他,你近期的訓練科目是什麽,你需要注射哪些藥劑,接近哪些人,殺掉某個酋長或者毒枭。
往後的生活,他必須遵從自己的心去行動,依靠自己的意識去生存。
就像是瘋狗失去了主人,就得自己去覓食。
葉痕望着嬰兒安詳睡去的臉龐,聽着那清脆悅耳的鈴聲,再看了一眼自己殺過無數人的手掌。
五指手指猛然握緊,緊握的手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自由麽?”
“有趣。”
葉痕冰冷的臉出現了一抹殘酷的笑容,對于未來的路,他看的更清了。
轉過身,葉痕的心中不再有迷茫。
他已經不再是屬于那個組織的殺人工具。
從今以後,葉痕将會爲自己而活。
……
天色逐漸晚了。
一輪皓月懸挂當空,銀色月光灑滿大地,曾經萬家燈火輝煌的模樣不複存在,雖然電力系統還在運行,但是誰也不敢在黑夜中開燈。
因爲那幾乎就是在告訴異種,這個房子裏有人,有食物。
臨近午夜,正是年輕人最興奮的時候,末世前大街小巷各個夜場中總會看到嬉笑打罵的年輕人,渾身酒氣推推嚷嚷的從各個酒吧夜總會裏出來,而真正的狂歡才隻是剛剛開始。
但是今天,在午夜中狂歡的卻隻有喪屍與怪物。
一聲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吼從大街小巷傳來,喪屍與異種到了午夜之後開始瘋狂起來,它們在各個主幹道擁堵在一起,如潮流一般來回湧動。
不時出現許多更加可怕的異種,它們有些身體格外魁梧強大,有的卻長得異常扭曲怪異,在這午夜狂歡最爲活躍的時刻,某些異種似乎還在發生着争鬥。
成長爲第二形态的異種逐漸開始有了“地盤”意識,在某個範圍内不允許别的掠食者出現,不允許其他的異種和自己争搶血食。
成長的不隻是葉痕。
就連這也異種也逐漸生出了野獸一般的思維。
就和草原上的霸主雄獅一樣,每一頭雄獅都會劃出自己的勢力範圍,一旦有其他雄獅踏入,就會馬上被當做敵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