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青青到底是個綠林出身,馬上女兒,雖然懷了身子,但并不妨礙他乘馬馳騁。楊承祖吸取惡虎莊的教訓,隊伍還沒到地方,已經悄悄派人去送了信,她便親自帶了一支心腹騎兵在這裏候着。連帶知了現在也學會了騎馬,跟着她一起來看楊承祖。
不管怎麽說,這是拿走了她女兒身的男人,雖然明知道兩人注定沒什麽可能,但就是這麽遠遠的看着,她已經心滿意足了。等見面之後,她本想過去說兩句話,哪怕不知道說什麽,隻是讓楊掌櫃握握自己的手也好。
可是郝青青速度太塊,不等她邁步,郝青青已經撲到了楊承祖的懷裏,兩人緊緊摟成了一團。顯然,知了是摻和不進去的,她知趣的後退了一步,的低頭,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自己隻是個下人,隻是個伺候主人的丫頭,在這種大喜的日子,是沒有資格哭的。
青龍山眼下的日子,比起當初要好過多了,這一标騎兵裝具整齊,比起朝廷正規騎兵,也不差什麽。
郝青青道:“還是當家的主意好,現在咱們靠着你說的辦法,成立了荊紫關的青龍镖号。我們名義上,就是走镖的達官,各路行商,凡是從這過的,都要買咱們的镖旗。而我們又搭上了秦王的線,這生意就更好做了。就算做些沒本生意,也是秦王讓咱們砍誰,咱就砍誰,有多大的後患,都由秦王府出面抹平了。你看看,這些馬匹和裝具,都是秦王府和馬昂那邊幫着弄的。怎麽樣,威風吧。”
“威風,當然威風了。現在賣髒的路,已經被咱們自己控制了,也不用受人盤剝。相反,道上的朋友,誰的貨不給咱們銷,咱就去拔了他的寨子,這日子怎麽不好過。壟斷麽,最舒服了。不過我更關心的是,我的青青怎麽樣了,這麽久不見,似乎瘦了啊。不要太辛苦,該歇歇就歇歇,老爺子那邊沒事吧?”
“我爹自從吃了那個李郎中開的藥,身子已經大好了,沒事。”聽他惦記着郝雲龍的身體,郝青青心裏也格外的舒服。家裏的女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并沒有大驚小怪,于她這開玩笑的方法,也沒怎麽見怪。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有孫雪娘在外頭,現在不是内鬥的時候。
等到晚上,郝青青既然來了,就得宿在楊承祖那。她身上有了身子,也知道不方便侍奉,主動喊來知了道:“你替我伺候你的楊掌櫃,這段日子沒見,你不是也很想他麽。今天正好成全了你的相思。”
楊承祖卻道:“這個,先放一放再說,咱們這麽久沒見了。我想和你說說話,知了,你和其他人去聊聊,也彼此認識一下,以後她們也好關照你。”
支走了丫頭,郝青青紅着臉道:“她走了,誰伺候你啊。我可不成,現在不敢折騰。”
“我們就這麽說說話,不是很好麽?”楊承祖溫柔的抱着她躺下,在她耳邊念叨道:“自從咱們分手後,可是出了許多事啊,你好好聽着,我說給你聽啊。”
郝青青與他分别多日,今日重見,自然是有着說不盡的話。再者,現在郝雲龍與青龍山開壇**,公開傳教收徒,自封教祖,與白蓮教已經算是決裂了。有楊承祖提供的那些江湖騙術,以及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組織結構方式,先進的管理理年,這個教門的發展速度确實非常快。
他們又用上了楊承祖說的拉羊法,勢力擴充的非常迅速,這不可避免的,就和原本的白蓮教發生了些摩擦。青龍山人強馬壯,倒是不怎麽懼怕這種争鬥。可是郝雲龍終歸是個念舊的人,總覺得這麽和過去的教友撕殺,似乎不是個辦法。
這番打發女兒過來,未嘗沒有問計的意思。可是一聽到楊承祖的種種遭遇,她的心思就全放在了這邊,于自己家的事,反倒不怎麽在意了。等聽到楊承祖大鬧惡虎莊,救了孫雪娘時,她忍不住道:
“殺的好。那莊子我也聽說過,就是一群武瘋子,因爲沒什麽油水,也就沒人願意動他們。沒想到他們居然惹到當家的頭上,若是早知道這樣,我就帶一支兒郎,洗了他們的鳥莊。你傷的怎麽樣,讓我看看,傷口好了沒有?”
“傷口,那倒是沒什麽,都好了。等你生了孩子之後,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身體恢複的怎麽樣。”
郝青青臉一紅“不跟你說了,總是沒正經的。那孫小姐你打算怎麽辦,你都看到了,如果不娶她,她會死的。她們這些大家閨秀很可憐的,就算被人看一下胳膊,也是要死要活,何況這次整個人都被你看光了。你要是不娶她,她可怎麽辦啊。”
“可問題是她真的不漂亮啊,再說她的爲人……怎麽說呢,不能說不好,隻能說我不喜歡。你撺掇我娶大婦,不怕她過門後你們沒有好日子過。”
“我才不怕呢,大不了我就回青龍山,她奈何不得我的。”郝青青得意的說着,忽然臉色又一變“不好!今天來的時候太高興,把來曆都喊出來了,這個要是被孫家知道,要不要緊啊。會不會以此要挾當家的,或是去告發啊。”
“告啊,她如果想去告就去啊。”楊承祖不屑的笑了笑,雖然不能做什麽,但是不妨礙他的手,在郝青青身上逡巡。還是這蜂腰長腿,峰巒巨大的,更對自己的胃口。他邊摸索着邊說道:
“這事如果不鬧呢,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鬧翻了,那就是要對上秦王,外加陝西巡撫,還有延綏總兵。他孫家也沒瘋,不會和這些人杠上的。别擔心,沒事的,這回陪我去安陸上任吧,順帶還能養胎。那是魚米之鄉,一等一的好地方,是個人間仙境,跟我去那享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