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的寂靜之中,突然發出蓬地一聲輕響,王靜的身形突然炸裂了開來,連同元神一起……
我伸出的手凝在半空中,此時閃電已經褪去,王靜也已經不複存在。
而在此時,我額頭上的晦暗之氣,也在慢慢地消失……
我收回手來,擡頭望向高空,這老天,也是欺軟怕硬之輩,拿我沒有辦法,于是就對王靜下手了,将我所有的業報,應在了王靜的身上……
我歎息一聲:“王靜,對不起了!”
不到五分鍾,我額頭上的所有晦暗之氣不消失一空,卻在此時,仿佛隐隐地聽到一聲痛哼,雖然我從來沒有聽過這聲音,卻知道,那就是女娲的聲音……
她受傷了……
我在心裏默念道:“等着吧!我馬上就來!”
走出東城,我頓時傻眼了,虛淵的入口在哪裏呢,王靜已經死了,我沒了向導,要往哪裏走?前面,左面?右面?我苦思半晌,似乎隻剩下了一個辦法了。
我取過了枚石子,一手托着石塊,另一手虛劃了幾下,道道瑩光落在石塊之上,結成符咒,我的嘴裏念道:“以天爲蓋,以扶忠義,以地爲盤,以分陰陽……”
咒語念完,将手中石往外一抛,那石子便飛快地轉動起來,轉了數十圈,終于緩緩地停了下來,所指的方向,卻是正東方,我正要向東方而去,又停住了腳步。
我的業報雖然已經被王靜頂替了,但是,以她的命格造化,跟本頂替不完,仍留了不少,這時候帶着業報向天問卦,老天能給我正确的答案麽?
如果問出的卦是錯的,那我應該怎自選選擇呢?
我來路是一個方向,問卦得出的是另一個方向,還有兩個方向可供選擇,應該選擇哪一個?就在這時候,就聽一個聲音說道:“向西走!”
我擡頭望去,什麽都也沒有看到,神識蔓延開去,就感應到了一塊一半埋進地裏,露出一半的法螺。
我迅速地将法螺收了起來,問道:“你是誰?”
法螺傳來聲音道:“如果你答應解救我,我可以幫你找到虛淵!”
法螺是傳音的法器,此時,法螺對面向我說話的人可能近在轉過一個山頭就能夠找到,也有可能在萬裏之外,我問道:“你是誰?”
那聲音說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找不到虛淵!現在,裝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往前走,魏某人的意識很快就會巡邏這空間,所以,你得保證我們的通話不會被發現……”
這家夥似乎知道很多的事情。我用法術将法螺隐藏了起來,問道:“我爲什麽要信你!”
那聲音說道:“你還有别人可以借嗎?”
我問道:“王靜是你殺的?”
那聲音說道:“必須有一個人來背你的業報,我隻不過做了一點引導而已,不然的話,别說幫我脫身,隻怕你自已就麻煩纏身,難以解決!更别說是去到虛淵了!”
我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害死了王靜,我還得感謝你羅!”
那聲音說道:“各取所需而已,我隻不過幫你做過了有利的選擇!,好了,魏某人的意識已經在巡邏這一片區域了,我該離去了!……”
我說道:“我該去哪裏找你?”
那聲音說道:“一直往西走,終究會遇見的!”
往前飄行了百裏之地,遠遠地的看到天空之中漂浮着許多的東西,離近了一看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一個的墳墓,這些墳墓,有大有小,大的有一座房子那麽大,小的隻剩下了棺材。
他們被一股無形之力撫舉着,就像是浮于水上的浮萍,飄來飄去。
我沒敢冒然進去,遠遠地觀察着這墳陣。
這時候,就聽到法螺之中的聲音說道:“這是千裏仙墳,當年爲了鎮住虛淵入口而設的,現在已經自成了一世界,他們雖然像浮萍一樣散落着,但是卻是一個完整體,也不聽從任何人的命令,每一個墳墓,都相當于千裏地仙墳的一部分,所以,通過這裏的時候要千萬小心,不要碰到任何一隻墳墓,碰到其中一隻,也就等于得罪所有的仙墳!”
我說道:“知道了!”
那聲音接着說道:“我就在仙墳之中等你……”
我踏入仙墳之中,往前而行,随着我的踏入,整個千裏仙墳都像是被牽動了,搖晃不休,良久之後才慢慢地修複了正常,我發現,不僅是我踏出的每一步,甚至是輕微的呼吸,也能夠牽動千裏仙墳的氣機。
這麽一來就十分麻煩,我跟本不敢往前飛行,因爲飛行幾乎能夠将所有墳墓都牽動了,隻能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都不敢走得太快,然而即使是這樣,還是有不少的仙墳在氣機的牽引下向着我撞過來。
好在我的身形足夠靈活,總能夠在千勻一發的是時候躲開來。
如此艱難地往前踏行了一陣,前行的距離卻是有限得很,我想,即使是一個八十歲的老太柱杖而行,速度也要比我快上很多,我有些不耐煩了。
像是感應到了我的不耐煩,衆多的仙墳也變得不安起來,活動更加地頻繁了,突然之間,一隻仙墳撞向了另一隻,将它撞得向着我飛來,我趕緊翻身躲開。
卻不提防那仙墳在買過我身邊的時候,又被一側的仙墳撞向了我,我疾忙往後退去,這一退速度快了些,牽動的氣機讓數隻仙墳撞在一起。
更多的仙墳撞在一起,它們飄行的軌迹頓時變得極不規則,難以預測,我避無可避,終于還是被一隻仙墳撞上了。
那仙墳撞上我,墳體突然往裏一陷,就像是人的肉身在撞上桌子時,柔軟的肉身會往裏陷一樣。随着那墳撞上我,整個千裏仙墳頓時變得不同,原本像遊魚一樣不規則遊動的仙墳,像是突然之間得到了某種命令,浮在半空中靜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