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臉,消停了。
沒有夠抱得美人歸,那就隻好空手而回了,與來時的議事廳盛大相迎不一樣,離開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相送,就像是來熱臉貼冷屁股的窮親戚一樣。
朱冶等十人走了有一天多,這才被發現,剛發現朱冶離開時,他卻又回來了,從出發的十五人變成了回來時的四人,從出發時的落魄貴公子到回來的形如乞丐的樣子,隻用了一天。
朱冶找到徐逸,可憐巴巴地說道:“徐長老,救救我!……”
徐逸看到朱冶的狼狽樣,沒好氣地問道:“怎麽了?”
朱冶說道:“徐長老,求求你老高擡貴手……”
徐逸把眼一瞪說道:“有事說事!再要夾纏不清,可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朱冶說道:“求求徐長老開啓法陣,放我等出去!”
徐逸喝道:“法陣,什麽法陣?”
朱冶苦着臉說道:“我們往前走了數十裏,就陷入了迷霧之中,無論用什麽辦法都出不去,但是在往回走的時候,就有沒有迷霧了,無奈隻好退了回來,另有走失的十一名朱家弟子,現在生死不知……”
“有這種事情?”徐逸趕緊讓人将這事告訴徐行,自已則向着朱冶遇到迷霧的地方而去,徐行聽到消息之後,也趕了過去,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在迷霧之中走了足足五個鍾。
朱冶等人眼巴巴地等了五個多鍾,五個多鍾之後,徐行,徐逸等人從迷霧之中退了出來,給了朱冶兩個結果:一,這不是徐家布的陣法,二,他們也走不出去,自然也就沒有辦法了。
朱冶的臉頓時就像是苦瓜一樣:“那怎麽辦?”
徐行朱魂落魄地走開了,徐逸隻回了他三個冷冰冰的字眼:“不知道!”
而在這個時候,我們在想辦法爲蘇冰修複身體,一上到五重天,因爲徐芙蓉的事情,倒将這件事情給忘記了。這時候總算空出些了時間來了。
太乙真人的肉身蓮搬到徐家之後,因爲族長身死,别院荒廢,如珍如寶的肉身蓮,也是徐家災難來源的蓮花,反而無人理睬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冷落的原因,肉身蓮遲遲不開花,最後被我用法力逼迫得提前開花,這才總算爲蘇冰修複了身體。
接下來,我開始糾結徐家的事情,說句實在話,徐家這麽對我,想要我拼了性命去幫他們頗難,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說徐芙蓉,方小桃,蘇冰沒辦法上到六重天去,在五重天總得有個依憑之所,不然的話,她們的日子将會很難過!想到這裏,我終于下定決心幫助徐家,不爲别的,就爲她們掙一份家業。
這幾天,我一直在圍着石龜打轉,記得上一次我在經過石龜的時候,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此時想來,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肯定與太乙真人有關聯。
但是,當我去尋找這關聯時,卻又什麽都找不到了。
這幾天我們也鮮少與徐家人聯系,他們之中,縱有對徐芙蓉不滿的,因爲有徐醜的玉牌在,再加上我這個厲害角色,沒人敢上前惹事。
事實上,此時的徐家,深深的陷入了絕望之中。太乙真人的狠話,正在展示着他的效力,就在前天,負責将中宮天極星裏的肉身蓮搬到徐家的徐良,已經死了。
不僅是徐良一人,包括她家裏的所有人,不僅身死,元神也沒有留下,僅留下一具具的屍體,他們保持着臨死之時的狀态,或坐或卧,有的正在澆花,有的正在焦燥地走來走去,其中最小的孩子,還在母親的懷裏保持着微笑的樣子,這就像是畫幅之中,大戶人家的生活場景。
然而,也像是畫卷之中的圖像一樣,被定格了下來,他們之中唯一做出過反抗的人是徐良,她的表情驚恐,往後退了一步,似乎在躲避着什麽,也隻是退了這一步而已。
徐良家出事的時候,我也去看了,就跟在徐行的後面,徐行的面容,陰沉得可怕,徐逸徐罡等人,就像是三九天裏穿少的衣服,冷得都縮起來了身體。
在徐良的府第轉了一圈,徐行的眉頭皺了起來,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因爲我們找不出他們的死因,仿佛他們突然間就死了,徐良在恐懼什麽,她看到了什麽?通通不知道。
死亡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仿佛是突然之間,他們就全部被抽去了生機一樣。
徐芙蓉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傷感了一陣,雖然徐良對她不待見,但是在徐芙蓉的父親還在的時候,同爲二房,兩家還是走得很近的,那時候徐良,在徐芙蓉的心裏還是一個印象頗好的阿姨。
經常會帶給她一些吃食和玩具。
人就在這樣的,逝者已矣之後,隻會念起他的好,會忘記他的惡。
徐芙蓉想去看看,但是被我攔住了,我說道:“在我們走出徐家府第的時候,他們就被一把火燒掉了,現在過去,除了殘垣斷瓦,什麽也沒有!”
第二天,徐家所在的空間之中,出現了很多的無形旋渦,當人穿過去時,立即就會地無影無蹤,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裏,就在漩渦出現的當天,就有至少四十名徐家弟子失蹤。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四十堆衣服,徐行在一陣狂怒之後,在頹廢地捧住了頭,這幾天,他帶領着徐逸徐罡二人,就像是獵食的狗一樣,在徐家那廣大的地盤上尋找生機,他甚至當着衆徐家弟子的面,在石龜前跪下,乞求太乙真人能夠高擡中手,放過他們,然而,太乙真人的回答就像是冷水一樣,澆滅了他心中的所有想法。
“同樣的話,你們的先祖徐醜也在我的面前說過,我将對他的回答,也重新對你說一遍,如果你能夠讓我的靈龜複活,我就放過你們!”
靈龜身死神消,沒有人能夠複活,即使是太乙真人自已,也就是說,太乙真人絕對不可能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