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天原本是沒有總盟主這個職位的,怪獸與仙僵出現之後,四重天的仙衆一潰千裏,這才想起要締結同盟,共同應對強敵,總盟主的這個職務,也就應運而生了。
而孤雲先生,在四重天的資格最老,威望最老,是衆望所歸,因此被推舉到了總盟主。
而孤雲先生也不負人衆望,事事爲仙衆着想,如果不是他的話,肯定不會有這麽多人活着逃到鴻溝的這一邊來,但是,在一次洪荒巨獸的攻擊中,他爲了給四重天其它仙衆赢得時間,受了很嚴重的傷,自此之後就一直用天龍草延治。
然而,藥能治病,卻不能救命,不過半年的時間,孤雲先生的傷病越來越重,以至于今日之殇。
說起孤雲先生,還有一段傳奇,傳說他與一位叫宛秋的道友雙宿雙飛,從修道到飛仙,從一重天上到四重天一直是形影不離,但是,在四重天,宛秋卻愛上了另一名仙人,于是,她悄悄地離開了孤雲先生,和那人一起上天了五重天,于是,孤雲先生就一直留在了四重天,再也不願意上到五重天去,因爲他害怕看到讓自已心碎的一幕。
說來,這也隻是他臆想罷了,五重天那麽大,仙衆那麽多,就一定能夠見到麽,即使是在同一條道街道,不是也有數十年不見的麽?不過是他的心中有一道過不去的坎罷了。
他留在四重天,已經近兩千年了。
他的實力,早已經在五重天之上,卻命喪四重天……
聞聽這個消息,連戰神迦南神都掉下了眼淚,一揚手裏的青龍偃月刀就要往回走,但是在走出幾步的時候,又停住了,青龍偃月刀往地上一頓,說道:“我不能回去,我還有任務在身呢!”
我說道:“要不這裏我幫你看着,你回去看看?”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老臉漲紅,才來鴻溝兩天,就捅出了天大的漏子,這時候領命,人家信麽?
迦南神搖頭道:“這是我的任務,怎麽能夠假手他人呢!孤雲先生如若有知,一定會原諒我的!”
說着領着衆武盟盟衆,向着大本營的方向跪了下來,一連叩了幾了九個響頭,額角上已經滿是血痕,迦南神大聲說道:“孤雲先生,請恕我們重任在身,沒有能夠親臨拜别了!”
聲音蒼涼無比。
站起來時,迦南神的神情一淩,說道:“大家各歸本位吧,勤勉克已,各盡本職,就是對孤雲先生最好的送别了!”
衆仙衆齊聲應道:“是!”
一番儀式下來,我發現我也被感染了,心裏好奇孤雲先生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讓大家如此敬重!不過,不管怎麽樣,孤雲先生都已經做古了……
迦南神趕走了部衆,見前來報信的人還沒有離開,問道:“你還有事嗎?”
那人說道:“是茅盈和秋亭先生讓我來的!”
迦南神點點頭道:“嗯,這是何意!”
“兩位先生讓我說……兩位先生讓我……”
見那人遲疑,迦南神把臉一闆,說道:“有話便說,吞吞吐吐幹嘛?”
“兩位先生讓我說……”那人說道:“現在大本營裏亂成了一鍋粥,大家都在争奪總盟主之位,兩位先生的意思是,讓你适時回去,站好隊伍,不然的話,恐有後患!”
迦南神的臉沉了下來說道:“那你就回兩位先生,關某在鴻溝這邊有事走不開,站隊的事情就免了罷!”
“兩位先生還說……”
“還說什麽?”
那人說道“說如果盟主不願意回去站隊,那就趁早解武盟解散,以免爲人所忌!”
迦南神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這一回卻是沒有再發火,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回去吧,告訴兩位先生,他們的話我都聽到了,至于怎麽做,我還需要好好想想!”
送信的人離開之後,迦南神倒拖着青龍偃月刀,在鴻溝的邊沿走來走去,一直到天黑。
回到房間之後,我才發覺自已忘了将蘇冰放出來了,打開陰仙寶瓶,發現蘇冰早已在瓶中睡着了,她伸着一隻玉腿,另一隻玉腿微曲,嬌弱的身體倦縮在寶瓶一角,就像是海棠春睡,讓人怦然心動。
我想了想,沒有叫醒她,就将陰仙寶瓶放在了床邊的幾上,合衣睡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就感覺一個身影清麗如雪,在房間裏走了幾圈,坐在我的床邊,一雙美目撲閃撲閃地持着我。
我睜開了眼,那女子慌亂地收回了目光,我問道:“蘇冰,你醒了?”
蘇冰點點頭,又有些嗔怪地道:“你一直将我關在陰仙寶瓶之中,我萬般無聊,隻好睡了,到了該睡的時候,反而十分精神了,對了,你的臉色好像不怎麽好……”
蘇冰被關在陰仙寶瓶裏,對外面發現的事不知情,我簡要地跟她說了一遍道:“唉,你跟着我來四重天,是最爲錯誤的選擇了,如今的四重天,烏雲蓋頂加地崩海嘯,沒好了!”
蘇冰想了想說道:“明澤,我相信你,連卓盟都被你滅了,你一定有辦法的!”
我搖了搖頭,三重天那是借勢而爲,說實話,在與卓盟的三次争鬥中,每一次我的心裏都沒有底,抱着盡人事聽天命的心态,而眼前的情況,要比三重天複雜得多了,這邊一點頭緒都沒有,那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我和蘇冰聊了很長時間,到了後來,連我都記不清說過什麽了,見蘇冰遲遲不提回房的事情,我将自已的床讓給了她,我睡在了要椅子裏。
第二天一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鴻溝,遠遠地看到迦南神也在,背着一隻手,另一隻手柱着青龍偃月刀,皺着的眉頭都快要擰成結了。
我趕緊蹲身查看,半晌站起來,神情慢慢地變得灰暗:“鴻溝的裂口在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