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就像是在做無用功。
就像是一個已經溺水的人,在做着無用的掙紮。
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我做這一切,本來就不是爲了消耗敵人,而是爲了告訴五劍盟的盟衆,敵人并不可怕,看吧!我們一次又一次的調,戲,他們卻沒有辦法對我們怎麽樣。
而五劍盟衆,顯然接受了我們的引導,慢慢地從緊繃的狀态中放松下來,看向卓盟的目光不再像是看着一個可怕的龐然大物,而是像看着隔壁家的小媳婦,目光之中,帶着三分的輕佻和戲谑。
氣氛也變得輕松起來。
休息了一段時間,接着開始仍沒有結果的戰争,沒有結果的戰争再一次沒有結果,不過,戰場上的消耗是巨大的,兩次戰争下來,屍積如山,血流成河,卓盟至少消耗了三分之一的盟衆,而五劍盟,也損失了近兩千之衆。
力乏之後,彼此開始了第二次休戰。
這時候,我已經不擔心五劍盟的烏合之衆會潰逃了,因爲此時的他們,已經殺紅了眼,不分個生死勝負是不會離開的,過了沒有多久,也不知道是誰挑得頭,第三次戰争打響了,這一次,空前激烈,天空飛舞的都是仙人的身影,地上風沙走石,相隔兩米,就已經看不清楚人影了,嘶吼聲震開,法器相擊的聲音更如雨點一樣,不絕于耳。
戰鬥持續了半個鍾左右,卓盟就開始有些頂一不住了,慢慢往後退去,我知道機不可失,一聲大吼道:“查思已經逃走了,現在的卓盟群龍無首,大家沖啊!”
我這一聲吼,用上了道氣,就像是九天之雷,響徹整個空間,卓盟弟子,聽到這話,莫明的就是一慌,都認爲連連的失利之下,敗局已定,于是查盟主提前走了,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而這話對于五劍盟衆人來說,具有極大的鼓舞力量,再加上敢死隊的帶頭作用,盟衆都奮不惜死,往前猛攻而去。防線一再潰堤,卓盟終于要頂不住了,往後潰散而去,等到查思反應過來的時候,潰退的局勢已定,即使是他這張在三重天擁有最高知名度的臉,也不能挽回局面了。
不給查思整理隊伍的時間,五劍盟追擊而地去,這一口氣,追出了近五百裏路,最後查思領着不足四千仙衆,逃回去了。
歡呼,此起彼仗的歡呼聲。所有的人又唱又跳,迎接着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沒有親身經曆,誰也不能體會那種磨難,仿佛是被一塊如山的石頭壓在身上,身體被壓彎,壓折,馬上就要被壓成粉末了,突然,這一切的壓力都消失了,巨石被粉碎,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人開心的呢!
我也彙入了歡樂的隊伍之中,跳了半天,才發現我摟着的人是方胖子,趕緊将他推了開來,方胖子仍舊處于激動之中,一張臉漲得通紅,向我揚着手臂說道:“勝了,我們勝了!”
我微笑着說道:“是啊,這三重天,終于有了我們的立足之地!”
王迅一張老臉上的皺紋就像是綻開的花朵一樣,看着我笑道:“三重天從此撥雲見了,那個巨大的陰影,終于被推到一邊了,張盟主,曆史會記住你的!”說着話,已經滿面的淚痕。
王老爺子的經曆我聽說過一些,可以說得上是一部血淚史,他上三重天之後,加入了一個中型的盟派,在盟派之中呆了五十多天,盟派就被查思滅了。
輾轉流浪,王迅加入了第二個盟派,因爲他聰明中正,在盟中數年之後,已經成爲了盟派之中公認的智囊,他們這個盟派中呆的時間最長,呆了足五十年,五十年之後,盟派被查思的所滅,于是他又成了孤魂野鬼。
兩次的經曆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在查思陰影之下的三重天,無論什麽盟派,隻要超過兩千人,随時就有可能被他手舞鐵錘砸個稀爛,因此,他改變了自已的策略,那就是,隻加入小盟派,因爲拒絕盟派發展壯大,他數次被排斥出局,加入五劍盟已經是他第九次加入别的盟派了。
在加入五劍盟的時候,他覺得累了,再也不想動了,于是留了下來,從驚驚戰戰,到現在的站穩腳跟,老頭的心路曆程變化很大,長久的壓抑,讓他現在的笑容顯得特别的燦爛。
我也笑了起來,事實上,從開始到現在,我的心一直是緊繃着的,前面的每一次勝利都不算數,就像是一名術法不強的鄉村巫師面對一具僵屍,打了僵屍一百拳,隻要僵屍沒有倒下,他就算不上勝利,因爲人的反應要比僵屍快一些,一旦僵屍反擊勝負之數仍是未定,隻有将桃木釘釘進僵屍的腦袋裏去,才算成功。
事實上,五劍盟現在仍然算不上成功,隻通過算是立穩了腳跟,拿到了與卓盟争奪三重天主宰的入場券而已,将來的勝負,仍是未知之數呢。
四面的火焰像是要将天空都燒起來了,狂歡過後的五劍盟衆,在尋找着新的興奮點,也不知道是誰開始喊:“張盟主,張盟主!……”沒一會兒,所有人地都跟着喊起來。
方胖子推了推我說道:“明澤,還楞着幹嘛啊,所有的人都在叫你呢!”
我看過去,隻見所有的五劍盟盟衆地都面同向着黃金台站立着,嘴裏喊着我的名字,方胖子見我站立着不動,推了我一把說道:“還楞着幹嘛呀,過去啊!”
我的身形如一片羽毛一樣,慢慢地飄了起來,在空中踏步而行,沒有幾步,就走了黃金台前,這還是我第二次接近黃金台,這一次的心情,卻與往日不同,上一次,我是去裝孫子的,而這一次,我将其踩在了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