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芙蓉對他說話時,更是冷嘲熱諷,将她說得十分不堪。徐芙蓉在應對敵人的時候有百般的機謀,但是在面對自已的弟子時,卻整手莫測。隻能逆來順受,将所有的苦水都往肚子裏面吞,我雖然知道這樣對徐芙蓉來說很不公平,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到好的辦法來應對。
徐芙蓉也曾問起李奇火和方小桃的事情,我如實告訴了她。
這一天,徐芙蓉給徐真送去吃的,照例被徐真說了一頓,徐芙蓉有些忍不住了,說道:“家弟,不要再來傷害我了好嗎?你知道,事情不是那樣子的!”
徐真冷笑道:“但是事實呢?張明澤如此欺辱于我,你卻坐壁上觀,我知道,在你的心目中,張明澤才是英雄,而你的家弟,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因此根本無需在意!”
徐芙蓉說道:“家弟,事情是你的不對,讓我怎麽護你?”
徐真撇嘴說道:“沒錯,全是我不對,但是你這個做姐姐的呢?任由外人将我的前程毀了,你很開心麽?”
徐芙蓉咬下唇不說話,俏臉慢慢地變得蒼白起來,将吃食放到一邊說道:“那好吧,咱們一起出去,一起回到五重天去,你就說是将我勸回自首的!”
徐芙蓉的提議讓徐真頗爲心動,說道:“姐,不是我說,與其在仙界像是老鼠一樣流浪,還不如回到家族去,服個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徐真這話像是在勸徐芙蓉,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已。
徐芙蓉說道:“好,我跟你走!”
兩人穿過門廊,走進了天井,才往前走了兩步,被我攔住了去路,徐芙蓉說道:“張明澤,你讓開!”
我問道:“你們要去哪兒?”
徐真說道:“我們姐弟去哪兒關你屁事啊!”
我說道:“在外面也許不關我事,但是在中宮天極星,卻關我的事兒,現在大家是一條凳腿上綁着的螞蚱,生死都是連在一起呢!”
徐真怒道:“誰跟你生死連在一起啊,我們要回去五重天去!”
徐芙蓉也說道:“沒錯,我仔細想過了,與其東躲西藏,不如回去五重天去,不管結局如何,我都認了!”
我仍舊攔了前面說道:“如果逸長老問你們是什麽人幫助你們逃脫的人,你們該怎麽回答呢?”
徐芙蓉皺起了眉頭,爲難了。徐真卻說道:“我們怎麽回答是我們的事情,關你什麽事啊?”
我說道:“事關我和我同伴的安危,我當然在意了!”
徐芙蓉說道:“我們可以說成是一位神密的上仙幫了我們……”
我擺擺手說道:“算了徐芙蓉,你根本說不通,哪有那麽巧的事情,恰好一位上仙路過?他與你們素昧和平生就冒着生命的危險救下你們?恐怕這話你自已都不相信吧!”
徐芙蓉說道:“那又怎麽樣,反正我咬死不說就是了!”
我說道:“芙蓉,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他……如果讓逸長老将矛頭指向我們,我想,徐真一定會很樂意這樣做的!”
徐真比劃着手裏的地刀喝道:“不用那麽多的借口,不就是想将我們姐弟困在這裏嗎?姐,咱們齊心協力,不信沖不出中宮天極星!”
聽到這話,方胖子,胡司恒等人也都出來了,站在了我的身後。
我看着徐芙蓉道:“我幫了你,你反過來要将我陷入絕境嗎?”
徐芙蓉捧住頭蹲了下去,半晌之後又站了起來,直視着我說道:“張明澤,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麽做?”
我想了想說道:“我說過,在你們沒有絕對安全之前,我不會離開!因此,你們安心呆在這裏就好了,一切有我!”
徐芙蓉的目光再次猶疑起來,看着徐真說道:“家弟,咱們就聽張明澤的,你看怎麽樣?”
徐真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突然間一手勒住了徐芙蓉的脖子,手中的柳葉刀頂着徐芙蓉的脖子道:“趕緊讓開,讓我出去,不然的話,我就殺了徐芙蓉!”
我說道:“徐真,你瘋了?她可是你的親姐姐!”
徐真冷喝道:“親姐姐又怎麽樣?誰阻了我的前程,我就讓誰去死!”
我正要上前,被徐芙蓉擺手制止了,徐芙蓉冷冷地說道:“張明澤,你不要過來。我倒想看看我這個好弟弟下不下得去刀!”說着扭過脖子,絕望的目光直視着徐真說道:“我原來以爲我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原來我已經沒了親人了,徐真,你動手吧!”
徐真的臉有些扭曲了:“姐,你别逼我!快讓開,快讓開!”
徐真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抹嫣紅,此時隻要徐真的手指輕動,徐芙蓉的嬌豔頭顱,就會從脖子上掉下來,我讓大家往後退去,自已也開始往後退,說道:“徐真,你不要亂來,不管怎麽樣,徐芙蓉是你的姐姐!”
“後退啊,後退啊!”徐直竭斯底裏地大吼。
這時候,我們已經退到了牌坊前,徐真正要往前走的時候,卻發現自已邁不動腳步了,原來,徐芙蓉已經将自已與這片地連做一處了,徐真想要脅持着徐芙蓉往前走,就得破了這陣法才行!
徐真此時哪裏有機會去破這陣法,吼道:“徐芙蓉,将陣法轍了,不然的話,可以别怪做弟弟的我下手無情!”
徐芙蓉說道:“想要破這牽連陣,最好的的辦法就是将我殺了,隻要将我殺了,陣法自然就解了!徐真,你動手吧!”
唉,徐芙蓉這人的性格十分古怪,平時機變無窮,失去理智時同樣十分可怕,比方說在面對六大上仙時,明明知道頂撞仙長是什麽罪過,連狂傲一世的蚩尤都不敢人去做的事情,她就敢不計後果地去做。
這時候也是這樣,明明知道真已經失去了理智,卻要在這時候考驗親情,我知道她的心已經絕望到了極點,抱着必死的決心了,但是……何必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