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文走了過來。
我伸出手去,郭明文的脖子就像是被無形之手鉗住了,身體慢慢地騰空而起,飛到了我的面前。
郭明文雖然很難受,但是沒有做任何的掙紮。
鉗住他的那股力量更回猛烈了,他幹咳起來,沒能咳出聲,聲音就被捏了回去,我在他的耳邊一字一句地問道:“說,是誰讓你來的?”
“沒……沒有,我自已回來的!”
我喝道:“你騙誰呢?你被人搶了法寶就投奔我們,我們還搶了你的洞府呢,按道理來講,咱們之間的仇他要更深一些才是!”
“不,不,這不一樣……”郭明文艱難地說道。
我的鉗制之力松開了一些,問道:“有什麽不一樣?”
郭明文說道:“你們不一樣,搶我法寶的那批人,是我拼死逃脫的,而你,明明有力量殺死我,卻并沒有這樣做,你放了我,所以我覺得,你們與其它的仙人不一樣!”
我吓唬道:“有什麽不一樣的,你隻不過沒看到我們惡的一面罷了!”
郭明文直視着我說道“我看到了,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會殺我!”
靠!被看出來了,我一松手,郭明文就像是一灘泥一樣倒在地上,我背對着他道:“我确實不會殺你,但是勸你還是不要和我們一起的好,我們有一群強大的敵人,強大到我們必須要四處躲藏避難,人跟着我們,隻會将你也牽扯進來!”
郭明文想了想說道:“從我踏進這片區域的時候心裏就一定有了決斷,一個人在天界漂零,遲早也是個死,即然如此,還有什麽可怕的呢,老大,從今天開始,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我歎了一口氣道:“起來吧,你自已做出的決定,别後悔!”說完往洞府裏走去。
郭明文緊跟在我的身後堅定地道:“絕不後悔!”
進了洞府,方胖子看着我身後的郭明文,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取過了一旁的斬靈刀叫道:“張明澤,對方叫了多少人來?”
我楞了楞,随即想了想來,方胖子見郭明文去而複返,還以爲他找了幫手來呢!李奇火和方小桃也都停止了修行,我看着三人道:“我想,我們要多一位同伴了!”
方胖子指着郭明文說道:“他?”
我說道:“沒錯,不管怎麽樣,我們占他的洞府在先,現在他走投無路,我覺得我們可以接納爲我們的隊員!”
李奇火皺着眉頭道:“張明澤,這樣行嗎?”
我說道:“李老頭,要不你将人了趕出去?”
李奇火将郭明文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從初見時的散仙模樣到現在的乞丐模樣,也就半天的工夫,可見外面的世界嚴酷,他心有不忍,說道:“那好吧!”
郭明文這就算留了下來了,他很勤快,将洞府裏裏外外地清理了一遍,找來剩餘的材料爲我們煉丹,分給我們每人一顆,到了晚上時,又取仙香,點燃了,升起一片氤氲之氣,吸入一口,人全身都感覺到暖哄哄的。
對于這些糖衣炮彈我一開始很小心在意,感應了一番,覺得他并無惡意,也就欣然接受了。
方胖子今天難得地用心學道,一天下來累得不行,就要往石床上倒,郭明文趕緊攔住了他道:“不行,這不是你該享有的!”
方胖子眉毛一挑:“怎麽?不是我該享有的,是你該享有的?”
郭明文不卑不亢地說道:“也不是我該享有的!”
見方胖子瞪大了眼睛一臉好奇的神情,郭明文指着我說道:“張明澤張老大,他是我們之中最強大的人,最好的東西,當然要留給最強大的人享有!”
方胖子看着我哼哼道:“張明澤,老郭不是你特意找來的代言人吧?”
咳咳咳!我說道:“其們我們這裏沒那麽多的講究,方胖子要睡床,就讓他睡好了,我睡石桌上!”
郭明文一臉認真地說道:“不行,張老大,你是我們中的最強者,這是強者應該享有的,如果強者沒有比别人更好的待遇,那大家還有什麽努力的動力呢?”
我轉而一想,這主意似乎不錯啊,如果這方向法能激勵隊中成員上進,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我問道:“郭明文,你有什麽好的見解?”
郭明文說道:“好,即然張老大提到了,我就說說我的見解啊,張老大你術法強絕,沒人能夠挑戰你的權威,但是我們之中,卻要以術法排排座次,次者睡石桌,更次者睡石椅,最次者睡洞口守衛,你看怎麽樣?”
方胖子第一個舉手道:“我反對,郭明文一個外人,什麽時候有資格在我們之中指指點點了?”
李奇火舉手道:“我贊成!”
方小桃也舉手冷冷地道:“我也贊成!”
方胖子一見大家都支持郭明文的建議,有些急了,怒道:“好啊你們,一個個胳膊肘往外拐啊,我生氣了我,哼……”
方胖子的生氣沒有造成任何的後果,郭明文建議很快就實行了,大家比試術法,論坐次排床位,方小桃勝了郭明文,所以石桌是她的,郭明文勝了李奇火,所以靠裏的石椅是他的,李奇火勝了方胖子,所以,方胖子得睡到洞口去守門。
方胖子縮到洞口,幽怨的目光一直看望着我,哥們什麽沒見過,豈是你怨婦似的目光就能夠戰敗的?我自動了忽略了方胖子的目光,往床上一躺,閉上了眼睛。
眼中聽到了方小桃的聲音:“師父,我身子小,不如我睡要椅子,石桌讓給你吧!”
李奇火連忙說道:“不不不,我睡石椅就好,小桃,你不用管我……”
我躺了一會兒,睜眼去看,方胖子幽怨的目光還盯着我看呢,我知道,他已經用目光将我的被子掀了下去,将我的身體踢到了洞外的臭水溝裏,然後自已躺上去,美美地睡覺了。
郭明文已經睡着了,方小桃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李奇火坐在椅子裏,手裏拿着一隻羽毛筆,沙沙沙地在寫着什麽,我還以爲他覺得曲辱,難以成眠,要書而記之,起床問道:“李老先生,這麽晚了還不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