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胖子接着說道:“咦,李老頭,那不是你的靈珠嗎?怎麽挂在洞口了?”
“咳咳咳……”李奇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方胖子這時候像是突然想了起來,說道:“啊,我知道了,你剛才被那個叫做郭明文的家夥擊飛了,靈珠被擊飛挂在那裏的對不對?那你還楞着幹嘛,雖然說洞裏的東西都是無主的,但是,靈珠就算是你的了!”
“咳咳咳……”李奇火一頓咳。
方胖子還想說什麽,被方小桃一瞪眼,沒敢再說,方小桃飄了過去,将靈珠取了下來,說道:“師父,這靈珠就當是送給徒兒的禮物了好不好?”
李奇火一疊聲地說道:“好,好好好!”
方小桃收起了靈珠,對方胖子道:“趕緊起來,咱們來這裏是修行的,不是來玩的!”
方胖子的身體就像是被床下了禁制,掙紮了半天,在方小桃目光的輔助下,這才從床上爬了起來,兩兄妹圍着李奇火坐下了。
李奇火幹咳了半天,這才看向方胖子說道:“方子林,我剛剛被郭明文擊飛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麽弱,沒資格做你的師父!”
“哪裏,哪裏啊,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别往心裏去啊,哈哈哈哈……”方胖子嘻皮笑臉地道。
被方小桃一瞪,方胖子收起了笑容,轉爲一臉嚴肅地說道:“李老先生是忠厚長者,是我學藝不精,如果是我去找那家夥的麻煩,也會被擊飛的!”
李奇火說道:“我現在雖然弱,但是自認爲還教得了你!”
“是是是!當然教得,當然教得……我從李老先生那裏學到了很多的東西……”
李奇火神色一肅道:“方子林,不要應付我,直截了當地說吧,你對我有意見,有什麽意見不妨直接說來!”
“沒有,哪有!”方胖子搓着手應付道。
站在一旁正神遊着的我注意力被吸引了回來,從初識到現在,我還從來沒有看到李奇火如此嚴肅的表情,就像是私塾裏正在發怒的老學究一樣。
“說,男子漢大大丈夫,有什麽不能說的!”李奇火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道:“我雖然老眼昏花,但是還不至于遲鈍到什麽都感應不到,方胖子,咱們之間有一塊石頭,不将這塊石頭搬開,對你不利,我也不痛快!”
“這個……這個……”方胖子見所有的目光都盯着他,坐立不安了,似乎全身都不舒服,這裏搔搔那裏搔搔,鼓足了勇氣說道:“李老頭,這是你要我說的,你可别後悔啊!”
方胖子很少在方小桃面前硬氣,搞得方小桃有些不安地看向我,我一頭霧水,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攤了攤手表示自已不知情。
方胖子站了起來,指着李奇火說道:“别以我爲我不知道啊,你個老混蛋,老牛吃嫩草,想打我們家小桃的主意,哼哼哼,小桃年紀小,不知道自我保護,哥們可是老江湖,什麽沒見過啊,你這樣的表面道德君子,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家夥見得多了!”
李奇火一下從石椅裏滑了下來:“方子林,你胡說些什麽呀?”
我大跌眼鏡,敢情是方子林心裏一直記挂着這件事情呢,我這時候想上前說兩句話也插不上嘴了,方小桃怒道:“方胖子,你再要胡說,别怪我對你不客氣啊!”
李奇火制止了方小桃說道:“小桃,讓他說!”
方胖子既然說開來,也就無所顧忌了,說道:“說就說,李老頭,你當我看不出來麽,你借着我妹妹對你的依賴,常對她做出一些過于親密的舉動,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伸手撫她的額頭,甚至将她抱在懷裏,咱們非親非故的,有必要如此麽?你假師徒之名,行非禮之實,當我看不出來麽?你個變,态的老頭。
李奇火氣得全身都在發抖,指着方胖子半天說不出話來,半響說道:“方胖子,你你,都在胡說什麽呀,我李奇火雖然不堪,還不至于……我一個孤零零的老頭子,見了小孩子就難免心生憐愛,你怎麽能夠……”
砰……方胖子被擊飛了,方小桃鐵着一張臉說道:“師父,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
我竄了出去,接住了撞向牆壁的方胖子,方胖子一落地,不管不顧說道:“什麽胡言亂語,要是在人間,你對别人家的小女孩子這樣,别人不打爆你的頭,就已經很講道理了……”
方胖子又看向方小桃道:“妹妹,我是對你好,這老頭不是好人,你不要再靠近他!”
方小桃一揮手,一團黑氣塞住了方胖子的嘴巴。
方胖子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仍在嗚嗚不休,表達着自已的态度。
我頗爲無語,架住了方胖子說道:“少說兩句吧!”
方胖子嗚嗚不休,那聲音我算是聽出來了,他說的是:“我又沒錯……”
要是放在人間,那是沒錯的,一個孤寡老頭,與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子過從甚密,誰都會提起十二分的戒心來,但是面前的情況不一樣,方小桃雖然看起來小,但是也算得上是一隻老鬼了,她對于李老頭的依賴是想找回童年缺失的父愛,而李老頭,在歸墟裏困了那麽久,内心孤獨,将小桃當做了自已的小孫女來憐愛。
天界如大海孤旅,殘酷而孤獨,所以在人心的某個柔軟處,也會變得越來越柔軟,方胖子正是因爲體會不到這一點,才會想岔了。
方小桃想要伸手去扶李奇火,李奇火避開了她的手,重重地哼了一聲,走到了一邊。
我見方胖子仍在嗚嗚哇哇個不停,用靈氣将他嘴裏的那一團黑氣驅散了,方胖子猛烈了吸了一口氣,拍着胸脯說道:“快憋死我了,小桃,我是你親哥,你可真下得去狠手啊!”
方小桃冷哼一聲道:“誰讓你在胡說八道?”
“我哪有胡說八道,我那是關心你,你看你又是怎麽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