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時,曲貴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惶,将油門踩到了底。我伸出手去,虛空中一抓,寶馬的發動機立即發出了卡卡卡的聲響,像是被什麽卡住了一樣,與此同時,油箱破裂,汽油撒了一地。
我另一隻手在空中一揚,一道紫色的火焰從我的手心裏燃燒起起來,我伸指一彈,一道火焰飛了出去,蓬地一聲輕響,寶馬車頓時被裹進了火海之中。
曲貴一腳踢開了車門,他先将自已的妻兒推了出去,自已也趕緊從其中鑽了出來,往一邊逃去。我利用縮地成寸之術,邁出幾步,就睹在了他們的前面,冷笑問道:“曲貴,往哪裏逃?”
曲貴一跤跌倒,連帶着自已的妻兒一起倒在地上,曲貴趴在地上問道:“你,你是誰……你要做……什麽?”
我說道:“我想,紙條你已經收到了吧,我是讨債人!”
“什麽讨債人?我欠你什麽了?”
我臉上的肌肉跳了跳,眼前又浮現出了阿冰的音容笑貌,嘴裏吐出了一個字來:“命!”
曲貴連連後退“咱們無冤無仇,甚至都不認識,我什麽時候欠你的命了?”
“你自已做下的惡事,連你自已都不記得了?”我問道:“尋屍灣的事,還記得嗎?”
曲貴臉色微變,随即恢複了正常,狡辯道:“什麽尋屍灣,我根本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要緊,我知道了就行了!你通過老雷,控制起來所有的撈屍人,讓所有的撈屍人都成爲了你的打工仔,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從尋屍灣得來的。”
曲貴的老婆怒斥道:“你胡說些什麽呢,什麽尋屍灣撈屍人,我老公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你不要污蔑他!”
這女人看着挺文靜的,沒想到一旦發作起來,同樣是潑婦一枚。
我沒有理會他,雙目直視着曲貴,而他的眼神飄忽,過了半晌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不承認沒關系,我已經從你的眼睛裏找到答案了!”我說着話,伸在半空中的手慢慢地收起,曲貴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擠壓的像是煮熟的了蝦子倦曲了起來。
他拼命地掙紮着,用自已的術法對抗,這才沒有讓自已折成兩半。
那女人不要命地向着我撲過來,我伸手在我們之間一劃,一道無形的牆将我們隔了開來,那女人無論怎麽用力,都撲不過來。
曲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慢慢地由豬肝色變成了紫色,快要撐不住了。我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來:“學一些微末之技,就以爲奪天之功,爲非做歹,也算你倒黴,撞到了我的手上!”
說着話我的手再一次收緊,撲地一聲,曲貴吐出一口鮮血來。
曲貴仍舊嘴硬道:“你恃本事,殘害無辜,卻要強加給我罪行,我不服!”
“哼,你不服……那在地下室又是怎麽回事,你用攝魂大法,足見你本性陰毒,視人命如草芥!”
曲貴反駁道:“可是白清花現在還是好好的,你看!”
我回過頭來,服務員大姐正從地下室裏出來,她就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雖然驚惶,但是貌似沒什麽大事,她見到我們,就像是見了鬼一樣,飛似地跑掉了。
曲貴趁隙說道:“她沒事!”
我楞了楞,說道:“那好,曲二爺,你死不認賬,但是我會讓你認帳的!”我上前一把扛起他,扔進了另一輛車裏,開着車揚長而去,曲貴的妻子追着車子尖叫,又去開另一輛車來追,我将車的速度加到了最快,轉眼之間就沒影了。
曲貴就像是一尊石雕一樣坐在副駕駛座,他的身體已經被我下了禁制了,一動也不能動,隻有眼珠子轉來轉去的。
沒用半個鍾,車就到了目的地,我将曲貴扛到了山上,白天的時候,撈屍人都在睡覺,峽谷之上一片安靜,我敲響了老雷家的房門,門内有人問道:“誰啊?”
我喝道:“我!”
我的聲音,已經成了一衆撈屍人的惡夢,一聽到這聲音,房間裏頓時丁丁當當地響個不停,像是床塌了,竈倒了一樣,很快地,門被拉開了,老雷從門後鑽了出來。
才兩天沒見,老雷突然變瘦了許多,我知道,那一定是他的鬼媳婦在懲罰他呢,老雷揉了揉憔悴的眼睛,看到了,還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又看到曲貴,再退一步絆着了門檻跌進房間裏去了,緊跟着又從房間裏爬了起來,結結巴巴地問道:“幹,幹嘛呢?”
我嘿嘿笑着,進得門去,我原本以爲自已見多識廣,沒什麽能夠難住自已的,但是,當我看到床上躺着的一具呈現紫色的幹屍,當我離到那股蘊釀了數十年的屍臭味時,我還是退卻了,闆着臉對老雷說道:“出來說話!”
老雷出來了。
我将曲貴仍在地上問道:“這位就是曲二爺吧!”
“沒錯!”老雷連連點頭道。
我又說道:“老雷,你來将他的種種罪行說上一遍!?”
老雷看了看曲貴,多年積累下來的威勢讓他有些害怕,但是在看到我時,這些都變得不重要了,他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将曲貴的重重惡行又說了一遍。
我解了曲貴的禁制,問道:“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曲貴哼一聲道:“這人是誰,我跟本不認識,他胡說的……”
“你……”老雷氣着了,用不男不女的聲音怒罵道:“好你個姓曲的王八蛋,老子爲你做牛做馬幾十年,你一句不認識我就扯幹淨了,好好,你等等着!”
說着話就沖回房間裏取出一樣東西說道:“這是三個月前你送我的,說隻要我幫助你渡過一次難關,将來還有重謝,看,這是玉璋,六玉之一的玉璋!”
“什麽玉璋啊,我跟本不認識你,更不可能送給你東西,這東西也不是我的!你休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