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五色石裏所有的雜質之後,五色石能夠随着我的意念變化形狀,其間蘊含的能量,可以用可怕二字來形容,太行山獸靈地所有的獸靈之氣疊加起來,也沒有五色石裏的多。
得之東隅,失之桑榆,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大約是淩晨時分,船到鐮刀渡,這裏之所以叫做鐮刀渡,就是因爲河面像是一把鐮刀,這裏的水有些急了,隻能靠向一邊開,在尋屍灣裏獨一無二的船,到了這裏就用不上了,因爲沒有動力。
沒辦法,隻能上岸去重新找船,這事還得依賴劉文昌,他在尋屍灣這六年,已經成了這一帶的名人,可以刷臉。
我們将船系在路邊的楊柳旁,沿着青石路往前走,在入村口的時候,阿冰叫住了我的:“明澤哥,等等!”
我回過頭來問道:“怎麽了?”
阿冰指着我腳下的青石闆說道:“這上面有字……”
我低頭看向腳下,腳下的石闆很是光滑,看起來鋪在這裏已經很久了,****被人踩踏,所以才會磨得這麽光滑,如果将上面的泥污洗掉,我懷疑都能夠當鏡子了。
我疑惑地看着阿冰說道:“哪裏有字啊?”
阿冰說道:“你要是不信,我念給你聽!”
我一擡頭正好看到她頰上睜開的那隻眼,也許那隻眼睛能夠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吧,想到這裏,我說道:“那你念吧,我聽着!”
阿冰開始往下念,念完之後我呆住了,這段話說得隐諱,不明白實情的人聽不出來,像劉文昌,他聽得卻雲裏霧裏的,見阿冰面對着一塊石闆絮絮叨叨,還以爲是這丫頭有臆症呢!
在我聽這,卻是字字敲在我的心頭,,聽完整段話,我幾乎能夠确認了,這就是女娲留下來的谒語,我滿以爲要曆盡千難萬險,才能夠見到石碑的真容,沒有想到,它就這樣随意地鋪在村口,成了一塊鋪路石!
念完谒語之後,阿冰突然就暈倒了,我和劉文昌好一番掐人中,總算将阿冰弄醒了,醒過來的阿冰有些怪,原本冰冷的手,慢慢地變得溫暖起來,我伸手去撩她的頭發,阿冰下意識地躲開了。
卻也在此時,我看清楚了,阿冰的臉上的瘤,已經不見了,看着我奇異的目光,阿冰下意識地去摸自已的臉,沒有摸到瘤讓她很意外,半天說不出話來。
良久之後才語不成句地說道:“不,不見了,好像不見了……”
我撩起阿冰的頭發,說道:“沒錯,不見了……”
“它,它哪裏去了……”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女娲娘娘的保佑吧!”
“女娲娘娘?”阿冰疑惑地問我:“那它,它還會回來嗎?”
臉上的瘤突然消失,讓阿冰感覺到不真實,害怕這一切都是暫時的,那瘤又會回到自已的臉上來!
我搖頭道:“放心吧,不會了,永遠也不會了,你身上的詛咒,已經解除了!”
“嗯,哈哈哈哈哈!”阿冰笑了起來,顯得很開來,她伸出手,遲疑了一下,終于挽起了頭發,她的臉蛋兒之前被長發遮住了,看不大清,這時候再一看,精緻的五官,吹彈得破的臉蛋,還有露出的一截細嫩的脖子,看着讓人心旌動搖。
阿冰一邊用手指梳着頭發一邊說道:“從我五歲的時候,我就沒有再紮個頭發了,長發垂在臉上癢癢的,我用了很長的時間才适應過來,時間一久,都感應自已像個陰陽人了,現在我終于可以束起頭發,不再怕人指指點點了!”
我微笑道“沒錯,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對你指手劃腳了!”
阿冰轉着腦袋四處查看,我知道她要找什麽,扯下自已的一片衣角遞給她道:“給!”
阿冰有些羞澀地接過繩子,紮起了頭發,一個陰郁内向的女孩子,轉眼之間變得明媚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她的臉上洋溢着笑容,一個人在水邊照着自已的臉,翻來覆去地看,像是怎麽也看不夠似的。
從河邊到這裏,大約一百多米的樣子,這塊寫有女娲谒語石頭不知道是原本在這裏,還是因爲鋪路,被鋪到這裏的。石頭雖然磨平了,但是偈語并沒有消失,隻有阿冰一個人能夠看到。
阿冰在念完了偈語之後,臉上的那顆眼睛就消失了,那是因爲阿冰已經完成了她的使命了,再往回溯,阿冰的父母乘船遊玩,XXOO,整個過程很可能在女娲升天之時就已經設計好了。
一切的一切,隻是爲了讓阿冰将偈語念出來。
這時候,無需去糾結阿冰的父母在哪裏XXOO懷上的阿冰,不管他們是在尋屍灣還是鐮刀渡,都不重要了,因爲事情已經解決了,我也慶幸自已多管了一回閑事,不然的話,恰如瞎子摸象,我這個瞎子,去摸黃河這頭大像,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摸清呢!
我讓劉道長過來幫忙,兩人一起用力,将女娲偈語石從地上撬了出來,重又找了一塊石頭填上去,我們一起将石頭擡到了處高地,這是女娲偈語石,怎麽可能随意鋪在地上,任萬人踩踏呢!
就在放下女娲偈語,正要好好安置,突然見到女娲偈語石上出現了一顆水滴,看起來就像是濺在上面的一顆眼淚,我輕輕将之拭去,擺好了,這才離開,
劉文昌見我對一塊石頭視如神明,雖然不知道我爲什麽這麽做,但是他對我十分信服,因此連半個字也沒有動問。
回到青石小路上,我說道:“咱們回去吧!”
劉文昌說道:“張先生,事情辦完了?”
我點點頭說道:“該辦的已經辦完了!”
我和劉文昌往回走的時候,劉文昌突然說道:“阿冰呢?”
我望向岸邊,垂柳依依,哪裏有阿冰的影子,我們急急忙忙地跑到河邊,呼喊着阿冰的名字,卻沒有人應答,過了半晌之後,水中終于慢慢地有了動靜,一具陰屍向着這邊遊了過來,而在它身後的不遠處,血水染紅了水面,一個人,緩緩地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