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暗處重新吸取靈氣,心裏有了一種深深的锉敗感,從小溪的那一頭到這一邊,總共不會超過五米,從我升上半空到腳踏實地,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鍾。
然而就這三分鍾裏,我就将身體裏的靈氣耗費了一大半,回過頭來再想想羅笑笑等大羅金仙,從天上到地上,從地上到天上,如風來去,他們身體裏浩瀚的能量是我能夠比的麽?
不過,這種不好的情緒也隻是存在于一瞬間而已,哥們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深深地明白一個道理,與其用時間去醞釀不好的感情,那還不如用時間去成就更好的自已。
我定了定心神,開啓靈目往前望去,确認前面沒有機關陷井之後,我潛進了巫澤的房間,雖然我的一早就明白,對付一個陣法愛好者一定要步步小心,因爲你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陷進陣法之中,雖然我已經足夠小心,最後還是中招了。
在穿着大廳的時候,也不知道動到了什麽,房間裏突然有了異動,還好我閃身足夠快,廳堂之中不會有兇陣,因爲這會破壞房屋的風水,也不會有困陣,因爲這會影響主家的心情,有的隻是一些小把戲,然而這些小把戲才是最讨厭的,因爲感受不到它們散發出來的陣氣,很容易就會被忽略掉,而忽略掉的結果就是——暴露!
我一感應到中招時,立即就撲進了卧室,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卧室的窗戶仍在搖晃,床上已經沒人了,巫澤手裏拿着八角鏡,在門外冷冷地看着我,我剛要追過去,猛然間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一隻怪獸,一口将我吞了下去。
我感覺自已滑進了濕濡的食道,似乎正被送往巨獸的胃,蓬——靈氣激蕩而出,那巨獸化做點點黑氣消失不見,我的身上,也沾了少許黑色的東西。
心裏一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我去原本想偷襲巫澤,結果倒好,沒有偷襲到倒也罷了,反而自已出糗了。巫澤之所以在站在窗外沒有立即離去,是想看看我有多大的本事。
如果我被困在巨獸的肚子一時出不來,他就會趁機出手反制我,現在我破了出來,巫澤十分果決,轉身就跑,我在後面緊追不舍,兩道黑影,沿着溪流而上,轉眼之間跑出好幾裏路。
突然之間,巫澤的消失了。
我站在岸邊,看着仍舊歡快地流淌着的小溪,溪水不深,剛剛及膝的樣子,如果仔細看,還能夠看到溪水底部的鵝卵石,絲毫看不出,能夠藏人的樣子。
然而,我就看到巫澤撲進了溪水裏,不見了。
我看着汩汩流動的溪水發呆,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是怎麽回事,心想巫澤不會是從水中遁走了吧,那會是從上遊還是下遊呢?下遊順水而下,明顯更容易一些。
可是,我就是從下遊追來的呀!
那就是上遊了,想想也不對,水裏的石頭露出一截來,也會激起水花,何況是一個大活人逆流而上,不可能不被發現!可是,如果他沒有借水遁走,那他去了哪兒呢?
正當我百思不解的時候,水裏蓦地伸出一隻手來,将我拖了進去。
也就是那隻手伸出來的那一瞬間,我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将自已僞裝了起來,剛剛伸出來的手,之前我看去的時候,隻是一塊水底的石頭。
他即然能将一隻手僞裝成石頭,自然也能将自已的身體僞裝了,于是,我看到的水底隻是一些被水沖得圓潤的石頭,然而那些石塊之中,其中就有巫澤。
等我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就像是被潛伏在水裏的鳄魚盯上的食物,鳄魚果斷出擊,銜住我之後,立即就沖進了深水區。往下潛去,我感覺身體在不停地往下沉去。
深水區?我楞了楞,他娘的一條巴掌大的小溪水哪裏哪裏來的深水區嗎?再深又能有多深,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意識頓時恢複,我這才看清楚,我和巫澤都站在溪水裏,溪水隻蓋住了我們的膝蓋而已。
我的手被巫澤緊緊抓住,他的雙眼就像是怨毒而冰冷的毒蛇,正死死地盯着我,他在試圖控制我,然而,他去低估了我,在他還沉入自已幻化的世界裏的時候,我已經先他醒了過來。
等到他意識到家一點,倉皇後退時,已經被我揪住了衣領,另一隻手手腕一翻,反而扣住了他的手,巫澤左手一晃,那八角鏡就出現在了他的的手裏。
巫澤将八角鏡的正面朝向我,我的身體一僵,就仿佛來到了萬年冰封的雪域,我的身體也被凍成了一尊冰雕,一動不能動了。我扭了扭脖子,身上的冰碴子嘩嘩地往下掉。
擡腳一跺,頓時破開了冰封的束縛,遠處正向我走來的幾隻冰熊在我目光的注視之下很快就融化了,融化成的水流彙進了溪水裏,汩汩往下流去。
巫澤一臉的不能置信,但是哥們可沒有留給他适應的時候,劈手奪過他手裏的八角鏡,爲了防止他在水裏再耍花招,我揪住他衣領的那手一用力,就将巫澤甩上了岸,同時撲了上去,将他按住,斬靈刀對準了他的脖子。
斬靈刀的殺氣太重,我沒敢太靠近巫澤的脖子,我怕靠得太近,會一小心将他的脖子割下來,但是斬靈刀帶給他的壓力,巫澤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他一動不敢動“張明澤,你要做什麽?”
我說道:“我沒想做什麽,隻是想請教巫澤先生幾個問題!”
“你問吧?”
巫澤說話時喉嚨一動,頓時就出現了血紋,我将斬靈刀移開了一些問道:“能告訴我這塊八方鏡的來曆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巫澤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斬靈刀,不情願意地說道:“八角鏡傳說是用女娲補天剩下的邊角料制成的,傳到我手裏已經經手過近三百次了,真實情況如何,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