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整個棺陣都轉動起來,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撥弄着這些數之不清的棺木。
我一看就明白了,這些棺木在布一個死陣,之所以轉動,是想将陣中的生門和景門隐藏起來。
看來,第五尊塑像的屍體離開棺木就是陣法啓動的信号。
不過,區區陣法想要攔住我何其難也,我大步往前走去,面前一具棺材攔路,擡腿一腳,将棺木踢飛了,一連踢飛了四五具棺木,卻見一具金絲楠棺木攔在前面,四平八穩地好似一座大山,我伸腳去踢,竟然沒有踢動,想必是五具塑像其中的一具。
我輕輕一躍,身體騰空而起,輕飄飄地躍了過去,又躍過幾具棺木時,前方的棺木壘了起來,形成一面棺壁,擋在前面,我一揮手,數盞九靈燈沖擊而去,被至陽之氣沖擊的幾具棺材,棺木連同棺木裏的屍身,粉身碎骨,殘碴墜落在地。
趁着死陣沒來得及應對,我已經從沖出的缺口裏鑽了出去。
好容易沖出了棺陣,奪路而逃,身後的棺木向着我追過來,其中竟有一具飛棺,就像是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向着我砸落了下來,我趕緊閃身一邊,站在站立的地方,已經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我繼續往前跑去,在飛棺再次向我砸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沖出了甬道,剛要回身關門,棺木已經追了出來,剛好一半在門内,一半在門外,我踢了一腳沒有踢動,那棺木反而推得我後退了兩步,豎了起來,向着我壓下。
這具金絲楠棺木少說也有幾千重,被它壓得非給壓扁不可,可是這時候我要是後退的話,棺木就完全離開甬道,進到地宮裏了,地宮這麽高,我一時間也沖不出去,最重要的是,棺木出現之後,案台上的牌位晃動不休,一隻隻像是出鞘的利劍一樣,随時都會我刺來。
靠,不退了!
我雙臂一張,掌心裏竄起的紫焰頓時将我裹住,我反而往前跨出一步,向着棺木抱去。
金絲楠是至陰之物,棺中的屍體也早已經與棺木融而爲一,紫焰一出,它怎麽感受不到火焰裏的至陽氣息?我往前一撲,那棺木反而往後退去。
這場景有點怪異,那棺木就像是活過來的一截巨木,而那截巨木,正在笨拙地閃躲着我。
将它逼進甬道裏之後,我一彎腰從地上拾起一塊磚頭,向着石柱上的獸頭擊打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擊中獸頭,就聽到卡卡卡的志響,甬道的門緩緩關閉了。
門關閉之後,那棺木狠狠地撞擊着,發出咣咣咣的聲響,震得動頂的沙石紛紛往下掉,差點将竹南老頭都給震下來。老東西一邊質問着發生了什麽事情,一邊往後退去。那棺木撞擊了很久,這才停了下來。
我長籲了一口氣,向外面喊道:“會長,扔條繩子下來拉我出去吧!”
竹南又重新爬了回來,伏在洞口問道:“張明澤,裏面是什麽情況?”
我說道:“沒什麽情況,隻是一些棺材而已……”
老東西又問道:“那是什麽在撞擊石門啊?”
“棺材……”
老東西哦了一聲又問道:“看你灰頭土臉的,就沒發生什麽事?”
我回頭一望,棺木撞擊石門的聲音已經止歇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那些牌位又開始晃動了起來,一個個就像馬上要醒來的僵屍,抖動不休。
那棺木見破不開門,用自已的陰邪之氣,喚醒了所有的牌位。
老東西也發現了下面的異常之處,急急忙忙去找繩索,這時候哪裏還來得及?那些牌位晃動到某個極限的時候,突然間騰空而起,向着我穿刺而來。
這時候也沒有其它的辦法,我也顧不上驚世駭俗了,往上一縱,借着仙體的輕盈,直接沖出了洞外,那些牌位往上沖了三四米,紛紛勢盡,往下墜去。
我趕緊按下機關,石門緩緩地合上了。回頭去看竹南,老頭手裏拿着一捆繩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看着我,半晌才問道:“你是……你不是人……”
我惱火道:“你才不是人!”
竹南看着緩緩合上的石門,一臉驚駭地說道:“這地宮,少說也有十多米深,人怎麽可以一躍而上,除非你沒有重量,否則的話,這不可能……”
我冷哼一聲道:“山人自有妙計,隻是懶得和你說罷了?”
“能有什麽妙計?”竹南的眼神又變得迷惑起來。
我一揮手:“自已想去吧!”
竹南再往地宮看去,地宮的門已經合上了,能看到的隻剩下兩塊合在一起的石闆,看着石闆自然什麽想法都沒有了,竹南一時楞在原地。
我走上前,一掌将石柱拍碎,将機關破壞掉了,掏出電話,撥了一個号碼,扭頭看向對面的山峰說道:“嚴老闆,已經搞定了,快來吧!”
嚴老闆欣喜萬分,一邊下山一邊問道:“怎麽樣?搞到了多少冥器啊?……”
我摁掉了電話,看着嚴老闆就像是一隻笨重的山豬,向着這邊過來了,嚴老闆氣喘籲籲地到了我面前,問道:“張先生,你怎麽兩手空空啊?”
我說道:“下面倒是有很多東西,要不要去取啊!”
嚴老闆陪笑道:“有财一起發,有财一起發!”
我面容一整,嚴肅地說道:“地宮裏面,除了骨山屍海,什麽都沒有,我可警告你,别不信這邪,你要是敢下去尋定寶,保證你有去無回!”我撕開衣服,露出背上的鱗鱗傷痕說道:“看到了沒,就哥們的手段,都差點出不來,夠膽的就去試好了!”
嚴老闆被吓住了,趕緊說道:“知道了,張先生,你說的我都記住了,謹記在心,謹記在心!”
我說道:“那就好,可别怪我沒有提醒你,不信我的話,不但你的小命難保,還會禍延子孫!”
“是是是……”
我擡腿往外走去,竹南追了來,摸着腦門問道:“我怎麽也想不透,你是如何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