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棺陣之中,才發現和我像的大不相同,這些棺材看起來擺得十分齊整,但是一旦踏足其中,又完全不同了,就像是一個迷陣,越往中心走,越覺得處處是陷進,想要往後退時,卻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推動着自已往前而去。
我種感覺說不上來,很奇怪。
當然,我如果想要退回去不難做到,但是,我現在藝高人膽大,有心想看看布迷陣者将我引到棺陣中去有什麽用意。
我繼續往裏走去,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棺陣的中心了,就在這時候,我感覺有些眩暈,我知道,我被棺陣影響到了,不過我并沒有抗拒,反而收斂起了靈氣,任憑棺陣作用到我身上。
我的身體一晃,差點摔倒,下意識地扶住了一具棺椁,也不知道怎麽地,将手伸進了棺木之中,拉起來一個人,那個穿一身月白色的長袍,花白的頭發挽了一個髻,臉上無悲無喜,眼睛緩緩睜開來,看着我。
他的懷裏,有一本羊皮包裹着的小冊子。
那人緊緊地盯着我,像是要看到我的心裏去,我想要撒手,一時沒有撒掉,反而将他拉得從棺材裏站了起來,那人立在棺椁之中,一手扶着棺木,問道:“你是何人,怎麽會來到這裏?”
我的眼睛收緊緊地盯着他手裏的羊皮冊子,驚喜地道:“你就是第五具塑像?”
那人冷淡地說道:“什麽第五具塑像?”
我就将地宮裏看到的情形說了一遍。
那人審視我半晌說道:“你不是仇家的子弟,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我将掉下來一塊石頭,砸在獸頭上,然後機關開啓的事情說了一遍,那人點點頭說道:“這麽說來,你是無意間闖進來的?”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那人将臉一闆,說道:“你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什麽意思啊?”
我說道:“發現這裏确實是無意,但是之所以進到這裏,是想知道在仇家先祖身上,倒底發生了什麽……”
那人冷冷地回絕道:“這是我仇家的事情,與你何幹?”
我搓了搓手道:“我就是好奇!”
那人的聲音更加陰冷了:“好奇是會要人命的!”
我撇嘴道:“你别危言聳聽,不是就是一群死人嗎?難道會全部從棺材裏跳出來不成?”
那人嘿嘿一笑,雙手往上一托,嘴裏說了句什麽,所有的棺蓋都打了,一具具的屍體從棺椁之中爬了出來,将我和那人圍在了中間。
我臉色微變,問道:“你要做什麽?”
那人露出了滿嘴地爛牙來,慢慢悠悠地說道:“你不是說死人沒什麽可怕的嗎?我就是死人,他們也都是死人……我們要做什麽……我們要你的命……”說完,他伸手就向個我的喉嚨掐了來。
我揮了揮手,一道結界将自已裹了起來,也将幻覺隔離在外了,事實上,從一見到那人開始,我就看明白了,那些人的魂魄早已經離體而去了,之所以會出現這些幻覺,是因爲棺陣的作用。
因此,我用結界将自已裹在其中,自然也隔絕了棺陣的影響。
不過,這棺陣确實厲害,我的結界隻擋得了一時,轉眼之間就被破開了,然後我就看到了無數死人的臉,如山如海的死人向着我撲過來。
啪,我打了一個響指,一盞九靈燈被我點燃了,那些撲過來的幻像齊齊發出慘叫的聲音,消失了,後面的幻像攝于九靈燈的威力,紛紛畏縮不前。
我冷笑一聲,區區陣法,就想将我吓退,那未免太小看我張某人了,我擡眼望去,頓時愣住了,剛才那具棺木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普通的棺木,我四處尋找不見。
靠,還是大意了,一分神的工夫,竟然讓那家夥跑了,不對啊!那是一具棺木,要怎麽跑,難道它長了腿?不過,在陣法的作用下被移走也是有可能……
呂婷見我皺着眉頭,有些難過地說道:“可惜我現在隻剩下天魂了,不然的話,也許我能夠用河洛算法算出棺木的位置來!”
我安撫道:“婷婷,快别這麽說了,你留下天魂陪伴我,我不知道多開心呢!你就放心吧,不就是一具棺材麽,我就不信它還能憑空消失了,就一具具地翻找,我也要将它翻找出來!”
我在千棺陣裏尋找起來,這一次,我用上靈氣與棺陣相抗,棺陣再想影響到我就難了,雖然棺材的擺法奇怪,但是想困住我很難,我将棺陣分成兩個區,找完北區找南區,翻找了個遍,将另四具塑像的棺材一一找了出來,就是第五具塑像的棺材找不到。
在南區尋找的時候,我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響,像是有千軍萬馬在行進,将我吓了一大跳,以爲有了什麽變故,随即明白過來,丫丫的,是地鐵的聲音。
南面棺材陣的邊沿,已經十分接近地鐵了,聽聲音,也就是一牆之隔的樣子。
找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心裏有點惱火,大活人被一具棺材耍得團團轉,他娘的,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你!我在棺陣的中心處坐了下來,雙手結印,一道幾不可察的光華從我的手心裏伸起,又分作了樹枝狀,向着四周漫延而去。
這麽大一片空間,以前想要用神思感知很難,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神思蔓延時,所有的景像都收進了我的眼裏,哥們這次是全覆蓋式搜索,看你往哪裏跑!
果不其然,神思蔓延開去,很快就發現了那具棺木所在,我鎖定了棺木,向着它所在的方向追蹤而去,陣法的運作怎麽比得過人的速度呢?很快就被我追上了。
我一手抓住棺木,棺木裏伸出一隻鬼爪,向着我抓了過來,我反抓住那隻鬼爪,一腳踢飛了棺木,将那鬼爪的主人從棺木裏拖了出來,劈手奪過了他懷裏的羊皮小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