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趕到逆龍山,那被我用法器陣維持的結界還在,進入結界之中,遠遠地就看到了一根披阒綠色植物的大柱子沖天而起,直入雲霄之中,我沖上山頂一看,就見幾名男子精神萎靡地倒在地上休息,他們臉色焦黃,身體瘦得衣服披上去就像是披着床單一樣,一個個就像是重症病患者臨死之時。
我揪起一人,抓住他的雙手感應一番,沒有什麽大事,就是勞累過度加營養不良而已,我伸手推了推他,那人才慢慢悠悠地睜開眼來見到是我,撲通地跪倒在地,亂七八糟地叫道:“爺爺,祖宗,神仙……求求你放了我們吧,再這麽下去,我們就要死了!”
那人的叫聲将所有人都驚醒過來,一齊跪在我們的腳下:“爺爺啊,我們平時也就是在鎮上鄉裏耍個橫,掙點煙錢飯錢打炮錢,跟市裏的同行比起來,已經算是好人了,犯不着将我們往死裏整吧!”
聽到這裏,我感覺好笑,不過還是憋住了,闆着臉扔給他們一張符紙說道:“拿着這個,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出逆龍山,記住了,出去之後,千萬要忌口,在這裏發生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能說,不然的話,下次就沒有這麽便宜了!”
“放心吧,打死我外也不會說的!”爲首的流氓從我的手裏接過符紙,就像是接過救命的稻草,顯得那麽的小心翼翼,然後雙手托舉着那符紙,跪地緻謝之後,這才往山下走去。
打發了這一幫苦工,我站在通天台下往上望,沒了四大神獸做地基,巫寒用通天藤來鞏固通天台,看起來效果也不錯,不過,卻是無用功,不管怎麽說,巫寒被困在了九幽之地,通天台建成與否,他都看不到了。
我攀上藤蔓,往上爬去,在一片綠色之中,發現了一具僵屍的屍體,他的身體被綠藤裹住了,因此沒有從半空中掉下去,他的肩膀上還扛着一塊大石頭,像是在奮力地将石頭運上通天台去,不過半途就死了,
再往上爬,一路上又發現幾具屍體,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回頭一看,已經看不到大地了,眼中看到的,隻是茫茫的雲海,湧動的雲海展現着一個又一個的美好場景,而通天台,就像是定海神針一樣,穿透了雲海,繼續上行着。通天藤上綠色的葉子充滿生機,這生機,旺盛得讓人感覺到害怕。
終于,我來到了通天台的頂上,到了頂部,通天台越縮越小,就像是高塔的塔尖一樣,最後縮成了一根尖銳的刺,直刺長空,而我此時,就站在這根刺的最上面,一個剛剛容我兩隻腳站立的空間。
風吹來,我幾乎站立不穩,還差一塊石頭,通天台就接鑲天界了,應該就是那名死去的僵屍肩膀上扛的石頭,不過,雖然然如此,通天藤還是探入了天界,他們相互纏繞,相互支撐着……不對,我突然意識到不對,鼻子嗅了嗅,聞到了一股惡臭之味,伸手撥開藤叢,這才發現裏面裹着一具僵屍的屍體。
原來,通天藤是裹着僵屍的屍體上去的,這一路上,死了七八具僵屍,(不過即然是僵屍,說死也不合适,但是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了)按照我的推算,應該至少有三具僵屍進入天界成爲仙屍了,如果夠幸運,修成仙人也不是不可能,而這些死去的僵屍,就成了他們的墊腳石!
我爬上天界,想要順藤摸瓜,将通天藤的頭給掐掉,再切斷仙凡之間的往來。
通天藤進到天界之後,生長的速度就慢了很多了,我沒用多長的工夫,就找到了通天藤的頭,剛要掐斷,就聽到了說話的聲音,我隐身在藤後,擡眼望去,就見到幾人輕飄飄地向着這邊走來,男的身披紫袍,女的穿着七彩羅裙,身上都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大羅金仙!”幾乎是下意識地,我說出了這四個字,幾人的神情動作,潇灑随意,仿佛是融合了天地之至秒的法理,看起來特别的舒服。
幾位金仙向着這邊走來,離得近了,那金色的微光刺得我雙目如盲。
我意識到不妙,他們一定是要通過通天台下到人間去,我伸手揪住通天藤的頭,用力一扭,将藤頭扭掉了,手心竄出三昧真火,将藤頭燒成了灰燼。
雖然一見到他們,我就自知不是對手,但是在這種關頭,我卻必須得這麽做。
被我扭斷了藤頭之後,通天藤突然枯萎下去,沿着藤頭的部分,枯萎往下蔓延而去,通天菜頭的枯萎漫延到哪裏,哪裏的通天台就立即崩潰,無數的石塊掉落下去,看着像是天崩地裂一樣的勝景,卻聽不到半點的聲響,我以爲下一秒,這些大羅金仙就會向我發動攻擊,我都準備好應敵了。
誰知道這些大羅金仙什麽反應都沒有,仿佛沒有看到我剛才的舉動。
其中一位被稱做羅師妹的微笑着走上前來,看向我問道:“你是何人?爲什麽會在這裏?”
我呆了呆反問道:“你們又是何人?”
羅師妹笑了:“有點意思,我看你也是仙體,應該是才入天界不久吧,意然要斷了仙凡間的往來,難道不知道,現在的仙人,想要更進一步,就要去人間食魂麽?沒了通天台,你也永遠停留在九流仙人之列了!”
羅師妹見我不回答,接着說道:“我知道了,是你殘存的正義感在做怪吧!别傻了,這個世界哪有什麽正義,無非是弱肉強食罷了,試想想,你是凡人的時候,每天吃的動植物,難道它們就不是生命,如果站在他們的角度,又将怎麽看待凡人呢?所以,一切的想法都是自已給自已的束縛,如果你想有一天站的更高,就要放開這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