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不球踢向仇義,轉眼之間,仇義又将球踢回給了我。
在這種場和,誰狠誰勝,沒有第二條路。
我要表現狠,隻能殺了仇有爲,慢說我下不去手,即使能狠心下手,那殺了仇有爲之後呢?呂婷的處境會更加糟糕。
我說道:“我要見呂婷!”
仇義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揮揮手,身後的兩名巫家弟子将頭套取了,呂婷因爲被頭套裹住頭發有些蓬亂,除此之外看起來沒什麽大礙,她被下過禁制,雖然能夠自已站立,但是雙眼茫然,空洞,沒有聚焦。
我叫道:“婷婷!”
呂婷沒有反應。
仇義說道:“我在她的身上下了一個小把戲,隻有我能夠喚醒她,你叫她,她是聽不到的!”
我怒問道:“仇義,你想要做什麽?”
仇義摸着額頭,過了一會兒說道:“我的想法很簡單,你将我的兒子還回給我,我将你的天魂還回給你,至于呂婷,那是另一筆交易了!”
“另一筆交易?”
仇義說道:“沒錯,張明澤,你的道術非常高明,這麽高明的道術,我不好好地利用一下,那簡直是暴殓天物,因此,呂婷的交換條件是,你幫我殺死剩于的巫家四絕!”
巫家五絕中巫陽平,巫碩死了,但是隻要還有法器在,五絕就不會消失,死叉消失了,因此,隻剩下了巫家四絕。
我又回想起了與巫家四絕對敵的畫面,我采用的是遊擊,真正與巫家四絕正面扛上,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仇義見我猶豫,說道:“放心吧,我還會給你安排一個幫手,剛才的那名潛行者,是我的妻弟,名叫仇潛,也是我仇家的一絕,隻要你們能夠搞定巫家四絕,就可以帶着呂婷離開,你看怎麽樣?”
我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了那家夥的樣子,剛才的那名潛行者雖然隻是露了一面,但還是被我記住了,這家夥皮膚發暗,長相十分普通,眼神分散,顯得沒什麽精神,身高約在一米六五左右,如果是一名女子已經算高了,對個男人來說,并不顯高,一套土灰色的僞裝服,扔在人群中幾乎難以爲發現。
很難想像那家夥竟然是大美女何慧的弟弟。
巫家四絕雖然厲害,我上次被追着打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缺失了天魂,如果天魂回歸本位,再加上仇潛這麽一個幫手,對付巫家四絕也并非沒有可能。
我緊緊地盯着仇義說道:“那好!我再信你一次!”
空氣晃了晃,我驚覺到異常時,仇潛已經站在了我的身邊,他那張普通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像是戴了一副面具,伸出手來,我将仇有爲遞了過去,與此同時,我也接過了封魂罐,将魂罐摔碎,飄出的我的天魂就像是被磁石吸引的磁鐵,回到了我的身體。
而這時候,仇家弟子已經将呂婷帶回去了,仇義與仇潛将我夾在了中間,進入了仇家寨内。我被安排住在仇潛的旁邊,仇義則回義廳了,他要召集股肱商議與巫家開戰的事宜。開弓沒有回頭箭,情況很緊急。
我在房間裏沒呆沒兩分鍾,就聽到了小孩的哭聲,聽聲音有些熟悉,走出門外,發現仇潛站在走廊上,向着一個方向看了過去,我的出現,也沒有引起他多大的警覺。
我站在他的身後,和他一起看向安樂居——九幽之地唯一有花有樹的地方,那幢小樓裏,哭聲仍舊在響起。
我看向仇潛,他的臉上仍舊沒有一絲的表情,就這麽直直地向向安樂居,就像是一尊被擺在這裏的雕像,我揶揄道:“仇潛,你的小外甥哭了,你這個大舅子也不去勸勸?”
仇潛歎息道:“沒有用了!”
我愕然問道:“什麽?”
仇潛回頭看着我說道:“你知道嗎?這孩子很倔,三歲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放聲大哭過了!”
“喔!”我應了一聲,心裏暗道:倔的孩子多了去了,哥們小的時候也算是一個,我老爸脾氣大,打人沒輕沒重的,所以親戚們常勸我,如果你老爸打你了要趕緊跑,孔夫子還有話說小杖則受,大杖則走。但是哥們絕對不跑,要打站着讓你打,等你打累了爲止!
仇有爲這孩子與我小孩子有幾分相似,讓我看着親切,因此有些關心,不知道這個倔小孩爲什麽哭,難道是他的媽媽打他了?仇義在義廳,想揍他手也伸不了那麽長,仇家其它人,估計沒有資格打他吧,算來算去,就隻有何慧了,這孩子也确實讓何慧急壞了。
仇潛慢慢地擡起頭來,看着走廊上方的雕梁畫棟,聲音頗爲蒼涼:“哭也是一種語言,一般人聽不懂,但是當你熟悉了之後,就能夠聽懂這種語言了,這是最真實的語言,也是最悲切的語言!”
我的心中一動,問道:“怎麽了?”
仇潛說道:“我姐死了!”
“啊!”見仇潛說得這麽肯定,我愕然:“那你還呆在這裏幹嘛?還不快去?”
仇潛搖頭道:“我現在還不能去……”
“爲什麽?”
仇潛說道:“因爲仇義還沒有回家,我如果現在去了,仇義一定會懷疑我的忠誠!”
我說道:“所以你就站在這裏,等着仇義派人通知你?”
仇潛沒有說話,轉身回房了,我想要說些什麽,張開了嘴,想了想卻不知道說什麽好,按道理來說,如果何慧死了,我也脫不了幹系,畢竟我劫走仇有爲才是主因,不知道爲什麽,看着仇潛那淡然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過,我随即就發現了異常之處,仇潛雖然表面淡然,但是他的手去握得緊緊的,我都能夠看到發白的指關節了。
我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兒,就見到一群人匆匆地從義廳裏走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仇義,在到了安樂居的白色栅欄前,仇義揮了揮手,所有人都止住了腳步。
仇義手推開了栅欄,隻身往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