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繼續往前,很快接近了仇家地界,巫勇發一聲喊,巫家弟子就像是蝗蟲一樣,往前湧去,仇家的外圍守衛被淹沒了,沖破外圍防護,向着仇家城牆沖去。
很快就沖進了城牆之内,遠處,仇家人正聚在一起做什麽活動,陡然間見到這麽多的敵人,都驚慌不已,場面一時十分混亂,壓制不住。
巫勇大喜,一招手:“兄弟們上,趁他命,要他命,正當時!”
身後的巫家弟子人人震奮,奮勇當先,一時之間,與仇家人的距離拉近了很多,每人都揚起手裏的法器,另一隻手捂住了裝着陰噬蟲的木盒子,随時都準備殺人建功。
巫銳也要上前去,被巫然拉住了,說道:“族長,您隻需後方坐鎮就好,沖鋒陷陣有失身份!”
巫銳從善如流,站在了城門外,看着自家的子弟像是洪流一樣湧向敵人。然而,就在巫家子弟剛要接近混亂的仇家人的時候,地面突然往下陷去,出現了一個數十米的坑洞,地底湧着一汪藍色的池水。
巫家人隻是凡人,沒辦法像仙人一樣淩空停立,紛紛墜落下去,有的反應快的,從口袋裏掏出紙人,踩着紙人凝停片刻,又墜了下去,最先掉落到水裏的,已經被腐蝕得不成人形了,撲騰幾下,往水底沉了下去,腥臭的白煙升騰而起。
後掉落下來的踩着先掉下來的屍體,想要一躍而上,二十多米的高度,凡人怎麽能夠一躍而上?借力躍起三米高,又被後面掉下來的巫家弟子壓了下來。
一時之間,白煙滾滾,聞之欲嘔。
坑前的巫家人都停住了腳步,想要看清掉下坑洞的同伴,然而,白煙滾滾之中,什麽都不清,一聲聲的慘叫,隻聽了半聲,就嘎然而止了,就像是下面有一張巨大的嘴,在吞食着同伴,而那滾滾的白煙,就是巨獸呼出的氣息。
巫家人紛紛後退,看起來比對面的仇家人還要亂,而此時的仇家人,卻安定下來,就像是一座沉默的大山,站在了對面。
這時候,從白氣之中鑽出一顆頭來,将巫家人吓了一跳,接着聽到呸地一聲,一根狼牙棒深深地插進了泥地裏,巫勇爬了起來,晃了晃腦袋。
跑來幾名巫家弟子,扶着巫勇往回走,巫勇抖了抖沾滿泥的狼牙棒,罵道:“媽的,被暗算了!”再一看巫家弟子,三分少了一分,這時候,有巫家弟子回頭看了一眼:“巫統領,趕緊走!”
原來,身後的仇家人人手一把鐵胎弓,黑黝黝的鐵箭之上刻滿了符錄,箭尖之上藍汪汪的,一看就是塗有劇毒,術家的毒不比普通的毒,不但毒身也毒魂,被射中了,與普通人身中一箭沒有什麽區别。
箭如雨點一樣飛來,一直跑出數十米,才跑出了仇家人的射程外,巫勇狼狽地跑回陣營,大聲喊道:“媽的,還等什麽啊,放陰噬蟲,放陰噬蟲!”
懵了的巫家弟子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撥掉木盒子的塞子,無數的陰噬蟲飛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了一片灰色,飛過深坑,向着仇家人湧動而去。
仇家人也從腰間解下一物,撥開了塞子,一股古怪的氣味中人欲嘔,即使是隔得這麽遠,我也能夠聞到。
那些蟲子盤旋在仇家人的上空,就是不肯俯沖下去,盤旋的時間一久,往下掉了下去。餘者紛紛往回退。退回到了木盒之中。
巫勇氣得頓足錘胸,惱火異常,仇家人有了秘方對付陰噬蟲,兩方之間又隔着巨大的坑洞,一時之間想要攻下來不可能了,身後還有族長在觀戰呢。
連敵人的毛都沒有看到,自己就先折了三分之一的人,沒法交待,
巫勇咬咬牙,揮着手裏的狼牙棒就要往前沖,就聽巫然喊道:“勇統領,趕緊回來救駕!”
巫勇回頭一看,巫銳與幾名長老陷入了仇家人的包圍之中,圍過來的仇家人越來越多,雖然我們奮力抗争,包圍圈卻一再縮小。仇家人想要将我們趕進需城牆内,将城門關起來,來一個關門打狗。
巫勇回頭一看,大喝一聲,又沖了回來,狼牙棒當即将一名仇家弟子砸了個身首分離,全身隐隐地現出了一道青氣,仇家弟子的法器,始終無法突破那一道青氣,巫勇就一一輛坦克一樣,就這樣破破人群。來到了巫銳的身邊。
主将如此勇猛,激起了巫家弟子的熱血,一個個奮勇往裏沖,留下了一地的屍體,總算是将仇家人沖散了,于是,城門再一次被沖開,衆巫家弟子将巫銳護在了中間。
巫勇急眼了,大聲道:“族長,你先回去,今天我巫勇誓要破了仇家城!”
這時候脫離了險境,巫銳最先恢複平靜,看着巫勇喝道:“都什麽時候了,還破什麽破,再破剩下的人都要消耗掉,趕緊回去!”
巫勇被罵得低下了頭,無奈應道:“是!”
于是,衆巫家弟子紛紛往後退去,仇家人大舉反攻,一直追出數十裏地,這才罷休。這一路,又扔下了數十具巫家子弟的屍體。
眼看就要逃回巫家的勢力範圍了,我突然感覺到了異常,向着巫銳的方向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巫銳的身後突然多出了一人,而他對此一無所知,正和巫然說着什麽。
這時候,巫銳對面的巫家弟子看到了眼前的情景,他想要大喊出來,卻見巫陽平一彈指,一個拇指大小的黑色東西,鑽進了那巫家弟子的嘴裏,一閃而沒。
随即,那名巫家弟子的眼神一黯,軟軟地倒了下去。
巫銳看向那名巫家弟子,問道:“怎麽回……”
“事”字還沒有問出口,一道寒光掠過,巫銳驚愕的表情就此凝結在臉上,他的臉上露出了遲疑的表情,因爲他突然發現自己變矮了,矮得隻能看到别人的腳,無數人的腳,藤鞋,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