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三具雕像,試圖與它們交流,沒有回應,呆頭鴨說道:“我來試試吧!”說着走向前面,目視着玄武,良久之後又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皮傳音道:“他們都走了!”
“走了?”我瞪着眼睛問道:“什麽意思?”
“他們的肉身已經被毀了!”
我看着那三尊塑像,聽呆頭鴨說道:“玄武告訴我,通天台已經快要上通天界,墨鬥将它們的生機全部都抽出來,溶進了通天台中,此時的它們,不過是生機被抽盡後的形象,魂體被鎖進了這枯雕之中,一直到通天台倒塌,才重見世面。”
唉,前後也不原過是一天的工夫,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反而将朱雀搭上了,這時候,我又想到了墨鬥,似乎從我們攻上逆龍山,到考古隊裏劫走青龍白虎朱雀的枯像,都沒有見到墨鬥的影子。
我捧起玄武的枯象,比之原來的軀體縮小了幾百倍,黑沉沉地像是一尊青銅塑像,而在青銅像之上,現出了玄武的魂體本像,表情木然,一言不發。
我問道:“他們……還說了些什麽?”
呆頭鴨說道:“它們說,這沒有什麽,不過是又一個輪回的開始而已!”
我問道:“那我要怎麽做?”
呆頭鴨說道:“我們将它們的枯像放進水裏就行了,水流會将它們帶到歸墟去的!”
我的心裏很落,對呆頭鴨說道:“走吧!”
呆頭鴨跟在我的後面,我們一言不發,良久之後,前面出現了一條河,我覺得不夠大,或許都不能夠通到海裏,于是繼續往前走,穿過市區,來到了黃河邊上,将那三尊枯像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水裏。
枯像沉入水中時,連一點水花都沒有。
接着就聽到波浪一陣翻湧,漸漸地遠去了,四大神獸一個輪回的時間很長,長到可能我再也見不到了。
站在河岸,目燈着那卷起的波滔遠去,在河岸上,相依着一些男男女女,在晨霧裏親密地相依着,對着河心的那湧起的水浪指指點點,似乎發現了什麽東西似的。
在他們望向這邊之前,呆頭鴨已經鑽進了我的背包,我走過一片街區,坐在早餐攤前吃着早餐,思緒再一次凝滞,甚至都忘了付錢,一直到店老闆揪住我的肩膀吼道:“想吃白食嗎?”
我這才慌亂地掏出錢來付帳。
失魂的後果越來越嚴重了,有一段時間,我甚至将呆頭鴨和和青龍白虎玄武的事情都忘記了,在河邊站了兩個鍾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站在這裏。
當我被太陽曬得滿頭大汗的時候,意識告訴我,我應該離開這裏,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想要站起來,腳下一滑,軟倒在了河邊的長椅裏。
我聽到了呆頭鴨的叫聲,但是,她的傳我卻無法聽清楚了,意識,也慢慢地變得模糊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地醒了過來,腦袋裏仍舊空空落落的,我站起身,腦海裏一個念頭慢慢地變得清晰起來:沒錯,我得去找回天魂和地魂,不然的話,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成爲一個流浪在街頭僅剩下生存意識的家夥了。
我站起的時候,一擡眼,發現自己身上的口袋都被劃破了,錢,手機,都丢失了,背包也是,呆頭鴨已經不見了。我在睡着的時候被人偷了。
我張目四望,過往的人群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見到我沒有焦點的眼神時,又下意識地避開了。
就在這時候,一陣風吹亂了我的頭發,風聲裏,我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一個女人,憑空落在我的面前,我下意識地身後扶了一把,擡頭看時,天空中一隻鳳凰的身形快速地縮小,鑽進了我的背包裏。過往的路人都沒有發現。
這時候,那女孩擡起了頭來,驚愕地問道:“你,你想幹嘛……”擡頭看向天時,哪裏還有鳳凰的影子。
我一看那女孩,也愣了愣,原來,那女孩我見過面,就是考古隊裏,要和我一起去看青龍白虎玄武的枯像的那位,她揉着摔疼了的膝蓋,一臉的驚惶之意。
我問道:“你沒事吧!”
那女孩見我似乎沒什麽惡意,放松了一些,問道:“你,你,是你将我抓來的?”
我笑笑說道:“沒有,是呆頭鴨自做主張,将你帶來了!”
“呆頭鴨?”
我解釋道:“就是朱雀!”
“哦”那女孩回想着道:“青龍白虎玄武,獨獨少了朱雀,朱雀在你這裏?”
我點點頭道:“也可以這麽說!”
“那……”女孩警惕地問道:“你們将我抓來,有什麽企圖?”
我感覺有些頭暈,在長椅上坐了下來道:“我想,我想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麽忙?”
我說道:“我現在遇到了一個麻煩……我就直說了吧,我現在的情況和老年癡呆症差不多,常常會失憶,會昏迷,我需要一個人在我身邊幫助我,如果你不願意,也沒事兒的……”
我努力地回想起自己的症狀,覺得沒有比老年癡呆症這個更好的形容詞了。
“老年癡呆症?”那女孩問道:“爲什麽會這樣?”
我說道:“我受了别人的暗算……你願意幫我嗎?”
女孩皺着眉頭,似乎一時之間還拿不定主意,我扶着一旁的矮樹站起道:“沒事,我不爲難你!”說着就慢慢地向遠處走去,我得找個電話亭,給呂婷打個電話。
走了沒多遠,女孩追了上來,扶住我好奇地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不會是從外星來的吧?是不是有很多的傳奇故事,說給我聽呀,對了,你們不會傷害我的吧!”
我搖搖頭道:“不會……這麽說,你答應了嗎?”
女孩點頭道:“以我的直覺判斷,你不像是壞人,所以,我答應了,你希望我幫你些什麽?”
我想了想說道:“你得幫我記下一件事情,在我忘記了的時候提醒我!”
女孩問道:“什麽事情?”
我說道:“找到丢失的魂魄,這是我目前唯一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