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叫起小奇和另一名白家弟子(白時在醫院裏,估計還得住了兩天)迎着清晨的露水,匆匆忙忙地往白玉京趕。
趕回白玉京時,太陽升起一丈多高了,進了城門,一派喜慶的氣氛,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白奇和另一名白家弟子向着東城長老回禀去了,我則坐在白丁的面前。
白丁問道:“張大哥,不會出什麽事了吧?今天才回來?”
我擺了擺手說道:“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上了瘋狗,白時還在住院,不過沒什麽大事了?”
白丁吃了一驚,在他的眼中,我是屬于那種非常搞得定的人,這次竟然有同行的成員受傷了,驚問道:“張大哥,倒底出了什麽事?”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将事情的原委告訴他,這樣做倒不是挑撥離間,而是讓他這個一族之長看清楚事情的本質,以做出最爲合适的判斷。
白丁聽後很惱火,不過惱火歸惱火,一切還是得按部就班來,做爲一族之長就是這樣,思考問題得大處着眼,畢竟一舉一動都事關一族人的利益,私人情緒是要絕對摒棄的。哪有哥們自在啊!
城中熱鬧,城外慢慢地也熱鬧一起來,先是兩架直升機運來了鼓樂隊以及一些葉家的年輕人,後面出現的,是葉家的長老級别的,一個個一身長袍,一副墨鏡,走路一步三搖,氣派大得不得了。
最後一架飛機上,坐的是葉家大公子葉城以及葉真,葉家家主沒有來,可能是覺得以白家目前的情況,還不值得自己纡尊降貴去迎親吧!
葉家的迎親自然不會像白逸的那次,有三姑六婆堵在門口要彩頭,葉家直接用一架飛機運禮物,那麽多人沒法發放怎麽辦?到處撒呗!其實如果按照片常的情況,這些彩頭應該交給管事,再由管事的分發下去。
不過葉家一心想看白家人出醜,最好出現哄搶打架的場面才好呢!
不過事實讓他們很失望,撒在地上的東西沒有人去撿,其中有想沖上去撿的孩子,也被自家的大人約束住了,在家族與家族之間,再窮的人也有三分的骨氣。
那些撒東西的讨了個沒趣,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繼續撒還是停下來,這時候,早有葉家的人上,一陣喝罵,将他們罵退了,收拾禮物,将所有的彩頭都送到了主婚人東城長老這邊。
東城長老隻是點頭示意,
我擡頭望向遠處,葉真戴着眼鏡,看不出是什麽表情,葉城則是一副古時新郎官的打扮,一身大紅,胸前還戴了一朵大紅花,打扮是俗氣了點,但是架不住人家長得俊啊。站在人群之中,顯得那麽與衆不同。
他擡眼看着這邊的熱鬧,雖然離得這麽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能猜得到,他此時的表情,必然是孤傲不群的,就像是一個自許高明的人看着一群傻X一樣。
這時候,城門突然關閉了起來,這個動作不少人都猜到了,新娘到了,新娘上轎前講究腳不沾塵,現在沒有轎,隻有直升機,但是規矩而得照着來。
所以白雪由她哥背着,向着城門走去。白雪一身大紅喜服,頭上蓋着蓋頭,也看不清表情,隻是覺得身子清弱,惹人憐愛,左右各有婦人護着,背到了城門口。
這時候,葉真向着葉城說了幾句什麽,葉城點點頭,領着幾人靠近了白玉京,兩邊隔着一道門,按照禮儀,此時由幾名大媽将城門半開,白雪她哥就在城門内将白雪送出去,由葉城接住,再抱上飛機,這迎親儀式就算是完成了。
這時候,那群大媽已經将城門拉開了一半,白雪她哥停在了門口,等着葉家人來接人,而白雪的父母,由幾位老媽子攙扶着,哭哭啼啼的,這是古時的風俗,就叫哭嫁。
葉城這時候也收起了孤傲之态,面露優雅地笑容,伸出手來要從白雪她哥的背上接過白雪,這時候,就聽東城長老的聲音響起:“茲有白氏族人白平之女,嫁與葉家長子葉城爲婚,祈上天降福,百年好合,子孫滿堂!……”
葉城聽到這裏臉色變了,伸出去的手慢慢地收了回來,白雪她哥背朝着門外,見半天沒人接手,一時間搞不明白是什麽情況,這時候轉身也不是,不轉身也不是,楞在了當場。
婚娶的規格很隆重,葉家是按照迎取娶白家族長的規格來的,到了最後,東城長老報的白家族女,也即是說,此時嫁給葉城的,不再是白玉京的族長,而隻是一位普通的白家女子。
葉城沉着臉,臉色微微地有些鐵青,微微一楞,收回了手,轉身就走。
白家人頓時楞在當場,白雪她哥也轉過了身來,沒搞清楚是什麽狀态,自然不能将自家妹妹放下,向着後面的大媽叫道:“快,快拿個落腳的來,我頂不住了啊!”
有人擡過來一張椅子,又在椅子邊上放了個小馬紮,白雪坐進椅子裏,腳踏在小馬紮上,白雪他哥則在一邊直喘粗氣。
這時候,有人追過去想要截住葉城,那葉城看似走得很慢,實則很快,那去攔他的人眼看差了半片衣角就能攔住他了,可是一直到葉城走回自家的陣營,那人也沒能攔住,灰溜溜地退了出來。
白丁知道這事自己得出馬了,向我打了聲招呼就往外走,我也跟在了後面,一起出城去,在路過白雪身邊的時候,我回頭看了幾眼,白雪的頭上蓋着紅頭巾,看不見他的表情,白平的表情我倒是看清楚了,這家夥一臉的嫌棄,仿佛事情變成這樣,都是我害的一樣。
我們出門去的時候,東城長老正在和葉家的人說話,葉家的人很不客氣,大聲地說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