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笑道:“重逢不過一場大戰,誰怕誰來……!”
玄武也被我的豪氣影響到了,不再說話,沒一會兒,穿過了生命之泉,遠處有一座孤山,山直插雲霄,頂端沒了雲裏,那一處空間十分明淨,就像是連空氣都被過濾了一樣。
呼吸一口,清香泌入肺腑,我問玄武道:“玄武,通天樹在何處?”
玄武的爪子指了指前面道:“那不是?”
我愕然:“那不是一座山嗎?”
玄武說道:“那不是山,那就是樹,因爲它太大了,樹冠已經伸入天際,所以,你看起來就像是山!”
這時候,已經到了山下,那些盤根錯盤擺在我的面前,,我的心裏被深深地震撼着,在進來之前,我還在想,一棵往上伸到天上,往下伸到九幽的樹會是什麽樣子,這時候一看,如此大的樹,上通天界,下通九幽一點也不奇怪。
看着那像是泥石流沖出的溝壑的樹皮,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擦擦擦,通天樹這麽大,老子向天再借五百年也砍不倒啊!
将我馱到了樹下,玄武渾厚的聲音說道:“下來吧,已經到了!”
我從龜背上爬了下來,看着通天樹發呆。歎息道:“這通天樹也不知道是什麽來曆,竟然長到這麽大!”
玄武也擡頭望了望,目光之中滿是蒼茫,說道:“事實上,我們也不知道通天樹是從何而來的,隻記得某一年,這裏突然就出現了一棵樹,日長一丈,用了不到兩百年,樹冠就頂破了天際,樹冠頂破天際之後,不往上長了,根須往下伸,一直伸到九幽,這通天一樹,通了三界。
然後,就有奪天之工的術士們,找到了這裏,從這裏通仙,久而久之,通天樹也就成了登仙路了!”
“哦!”聽到這裏,我忍不住了歎息了一聲,擡頭望去,隻覺一柱擎天,就像是神話傳說中的天柱不周山一樣。
玄武有些失落地說道:“沿着通天樹一直往上爬,一路上會有很多東西吸引你,記住,不要心懷雜念,還有,不要回頭,一回頭,通天樹就會消失,而你,爬得有多高,就摔得有多慘……”
玄武将通天樹所有的禁忌都告訴了我,讓我頗爲感動,我從通天樹上收回目光之時,玄武已經掉轉頭來,慢慢地往回走了,它背上那被石頭壓出的陷痕特别的明顯。
我猶豫了一下,叫道:“玄武!”
玄武扭過頭來,看着我。
我說道:“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
玄武點點頭,示意我往下說。
我說道:“我此來地臍,不是爲了成仙了道……”
玄武的皺頭皺得更深了:“不是爲了成仙了道,那是爲何?”
我說道:“我想要毀了通天樹,斷了凡仙的往來!”
玄武眉頭大皺:“毀了通天樹?”
我看着這擎天一柱,苦笑着說道:“我也沒有想到通天樹這麽大,如山如嶽,我根本毀不了!”
玄武問道:“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我将仙人取魂的事情說了,玄武歎息一聲:“弱肉強食,從來如此……不過,通天樹也未必毀不了,如果你真的願意做,我想,朱雀,白虎,青龍都願意幫這個忙!”
“是嗎?”我眼前一亮,說道:“那應該怎麽做?”
玄武說道:“你聽過盤古開天劈地的傳說嗎?”
“這我當然聽過,小說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過了。盤古生于混沌之中,怒以斧劈之,上升者爲天,下降者爲地,這才有了天地,之後,盤古因爲累極而倒下了,他口裏呼出的氣變成風和雲,他的左眼變成太陽,右眼變成月亮,他的手足和身軀變成大地的四極和五方的名山,他的血液變成江河,他的筋脈變成道路,他的肌肉變成田土,他的頭發變成天上的星星,他渾身的汗毛變成花草樹木,他的牙齒、骨頭、骨髓等,也都變成閃光的金屬、堅硬的石頭、溫潤的寶玉,就是那最沒有用處的身上出的汗,也變成清露和甘霖。”
玄武說道:“這裏面少了什麽?”
我仔細地想了想,番然醒悟道:“我知道了,斧子!開天劈地之後,就沒有再提起斧子的下落了”
玄武說道:“那斧子,就在地臍之中!”
“啊!”我震驚了,如果有盤古開天劈地的斧子,别說是通天樹了,這世間還有什麽不能毀滅的?“玄武,你願意幫我嗎?”我滿眼的期待!
玄武說道:“我們四大神獸,對于那些上仙的所做所爲早已心中積怨,如果你願意做砍樹人,我想,青龍白虎朱雀都不會吝于幫助你的!”
玄武接着說道:“不過,想要取出神斧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這事我要先與青龍白虎朱雀商量才行……”
我點點頭道:“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玄武說道:“那你就在樹下等着我們吧,我們去去就來!”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事,說道:“玄武,不過,我有一件事情得去天界一趟……”
玄武問道:“什麽事情?”
我剛才突然想起,呂婷的記憶還沒有恢複呢,而想要恢複記憶,就要到天界去問問惜凡,茅盈等人才行。
玄武說道:“那好吧,那你先去天界,我在通天樹下等你!”
“嗯!”我點了點頭,一路來已有默契,不用多說,我沿着通天樹的根須往上爬去,剛開始還好,樹坡并不陡,如履平地一般,越往上,就越難行,不過有許多前人留下攀爬的痕迹,一時間也不至于無從落腳。
兩個小時之後,我已經累得不行了,坐在樹杈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我想,如果這時候低頭往下看,除了白雲,應該什麽都看不到了吧?從這裏掉下去,會是怎麽樣的場景呢?不知道怎麽地,爬得越高,就越有想要往下看的沖動,我努力地将這沖動壓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