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感覺到了這裏的勃勃生機而變得活躍起來,身心十分地愉悅,那種感覺,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
往外看去,是茫茫的大海,海上波濤洶湧,海風呼嘯,而這裏平靜安詳,就像是母親的懷抱一樣,隔離了所有的風雨。
我都不忍心再讓油輪的馬達攪動這份甯靜,熄了馬達,讓船慢慢滑進。
“真美!”蘇冰歎息似地說道。
“是啊,!”我附合道:“真如仙境一般啊!”
油輪繼續往前行進着,前面出現了一塊黑色的玉石,上面寫着兩個大字“歸墟”,我站在甲闆之上,望過去時,在我們的另一邊,又有一塊白色的玉石,上面寫着地臍,兩塊玉石,每一塊都比我們所在的油輪還要大。
我心裏隐有感觸,爬上了船頂,舉目四望,這才發現,整個地臍,就好似一個巨大的陰陽魚,而我們,就在陰魚的一面。地臍,歸墟……我想了想,還是将船舵轉向了地臍。
就在我們将要靠近地臍的時候,蘇冰說道:“明澤,你看後面!”
我順着蘇冰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似乎湧來許多的東西,,半浮半沉在海面之上,那些東西,源源不斷地向着歸墟流動而去,似乎在歸墟的位置,有一張張開的大嘴,正在不斷地吞食着湧向他的食物。
我大吃一驚,但是随即又變得迷惑不解起來,如果說那裏出現了一個旋渦的話,我們的船沒有發動,隻是順着進來的勢往前滑行,離漩渦也沒有多遠,卻感覺不到一點的撕扯之力啊……
我看着那些湧向歸墟的東西,看了良久,終于慢慢地明白過來了,那些湧向歸墟的東西,都是死物,有魚屍,有人屍,有海底各種各樣奇怪的生物屍體,就是沒一樣是活物。因爲那裏是死者的故鄉,隻有死者才能進去,對活人沒有作用。
歸墟歸墟,是死者的安息之地,那這麽說來的話,陽魚就是生命發源之地了!好一個陰陽魚,已經囊括了世間的一切奧義!
船在地臍前停了下來,我對蘇冰說道:“在船上等我!”我就站上了地臍玉石之上,咻地一聲,我手裏的獸靈珠融進了玉石之中,玉石散發出了刺目的光芒,光芒之中,現出了無數的符文,那些符文不停地變換着,就像是牽動着天地間的氣機,良久之後,隻聽到一陣輕微的聲響,玉石慢慢變化,出現了一級一級的台階,台階往下,有一個以能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有什麽東西,托着洞上的海水,而海水裏的那些發亮的生物,就成了照明的光亮,光亮一閃一閃地,其中似乎蘊含着深奧的妙義。
我踏上第一級台階,看着蘇冰說道:“你答應我的!在船上等我”
直到蘇冰點頭,我才放心地往下走去,在我的身後,台階慢慢地消失,水流湧了上面,而我,就在水下一步一步行走着,擡頭看時,是蘇冰那奇異的目光。
往往前走時,頭頂的水也消失了,天空散發着的光亮,顯得特别的深邃,而在地面上,到處都是茂盛的植物,各種各樣的樹木都有,生機盈然,就像是來到了生機茂盛的熱帶雨林,與熱帶雨林不一樣的是,這裏隻有生,沒有死,看不到一片飄落的樹葉,看不到一一根枯死的樹木和化爲骷髅的動物屍體。
一道小徑,蜿蜒往前而去,我警惕地看着四周,我記得聽龍共先生說過,在地臍裏,有四大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真身,每一個都厲害非常,連放在凡間的塑像都神鬼辟易。
往前沒多遠,有一小溪,溪水淙淙,夾岸星星點點的花草點綴其間,十分漂亮,四下裏寂靜無聲,這時候,突然就覺得前面一道紅光撲來,驚得我趕緊躲到了一邊。
往外看時,那紅光,卻是一片花海,原來,穿過一片樹林,前面的影色大不同,滿地都是花,紅色的不知名花朵,因爲太多,看過去就像是一片火焰。
我正要從大樹中走出,突然聽到異響,我回頭一看,就見一塊石頭下,壓着一隻小龜,手掌大小,那小龜連連掙紮,卻掙紮不出來,得虧有殼護着,不然的話,這時候隻怕就被壓死了,那石頭可比它還大上兩三倍呢!
我趕緊上前,将石頭扳開,将小龜放了出來,再看那龜,背殼都被壓得變了形了,我雙手捧起它,将它放進了小溪中,跨過小溪,向着那片燃燒着的花海走了過去。
走了沒多遠,回頭一看,見到小龜跟在我後面。(這個梗不錯,我可是想了一整晚才想到的)
我折回去,将它抱起來,送進了溪水中,往回走時,發現它又跟了過來,我将它撿起道:“哥們啊,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啊,還是回去小溪裏呆着吧!”
見它瞪着一雙無辜的眼神看着我,估計是餓了吧!我從口袋裏摸出一包老家産的辣魚仔,眼珠轉了轉眼喂給它吃,想了想還是在溪水裏洗幹浄了,畢竟,咱們湖南人的口味,一般人還真受不了,何況龜乎?
我喂了它幾條幹魚仔,又洗淨了另一包魚仔晾在一邊,再次将它放進了溪水之中:“好啦呀,你估計也吃飽了,下頓飯都爲你準備好了,不要再跟着我了啊!”
然而讓我苦惱的是,走了沒多遠,我發現小龜又跟在我後面,靠,不會是覺得魚仔好吃賴上我了吧?我決定不理它,快步往前走去,很快,就走進了那片如火焰一樣的花海之中。
走到其中才發現,這他娘的不是紅色的花,跟本就是火焰,我轉身後退的時候,火叢之中,一隻巨大的鳥站了起來,它身形巨大,全身赤紅,身上散發出一股焚滅一切的氣勢。
那紅色的眼睛中,跳動着妖冶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