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婵被我激怒了,說道:“張明澤,我對你了解得很,我們此去是登彼仙道的,關系重大,可不想被别人破壞了好事,如果咱們是同道,那自然是最好了,如果你要是破壞了我們的好事,你将會面對一船的敵人,你想清楚了!”
呂婵的話讓我楞了楞,不過我這人有一個好處,就是很能适應别人的冷漠,我淡淡地說道:“那麽,謝謝你的忠告了!不過我很好奇,你身體裏的鬼繭,是誰幫你取出來的?”
呂婵說道:“是葉孤,我的男朋友!”
我點點頭:“這麽久了,就沒有想過去看看你的好姐妹呂婷嗎?”
呂婵的臉上閃過一絲哀傷,說道:“我和她,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何必再見面,彼此感傷了!”說着話,她擡起頭來說道:“婷婷她很幸運,有你一直呵護着她,我很放心!”
聽到這裏,我的心裏也是一動,我知道,在成爲怨靈之後,呂婵的心性都變冷了,這一種冷,連她對自己的親弟弟的親情都消失了,我想,這世上唯一能夠讓她傷懷的,隻有呂婷了。
我端起幾上的食物,邊吃邊說道:“你回去吧!”
呂婵臨走的時候,眼神中滿是擔憂,很顯然,她對我很不放心,但是又找不出我的破綻。
吃完了飯,我在客輪上轉了一圈,太陽正在西沉,染成紅色的海面上,能夠看到一條條大魚的身影,那些船客們,都坐在船頭,四五成堆,有些懶散地躺在一起,有的摳着腳指頭,還強迫症似地放到鼻端聞上一會兒。
葉孤的身邊圍着一群人,像他這樣的人,身邊從來就不缺擁護者,呂婵就站在他的身後,不時望向我。臉上的憂色不減。油輪就像是一隻小尾巴一樣,綴在客輪的後面。
這時候,我的身邊站上了一個人,是蘇冰,她順着我的目光往下看,說道:“那個呂婵,是你的朋友?”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說朋友嘛,對方肯定沒有将我當做是朋友,隻能說是認識吧!
蘇冰接着說道:“看起來她對你并不友善啊!”
我說道:“那你呢?”
蘇冰說道:“我們當然是朋友,沒有你,就沒我的今天,如果我能成仙了道,我第一個感謝的就是你!”
我又問道:“那你怎麽看船上的人!”
蘇冰說道:“都是同伴!”
我說道:“爲什麽我覺得你并不怎麽合群呢?”
蘇冰說道:“你知道我的,做了那麽多年鬼魂,心冷得早已不知道要如何與人相處了,這樣也正常!”
我點點頭,拉住蘇冰的手道:“走吧,咱們下樓去!”
蘇冰愕然,随即又放松下來:“張明澤,你确定要這麽做?”
我笑道:“你怕了嗎?”
蘇冰伸手挽住我道:“我當然不怕,和你這樣的好男人在一起,我都覺得自己賺了,我隻是很意外而已!”
我将蘇冰摟得更緊了:“可别恭維我,我沒你想的那麽好!”
當我們這麽親密地下樓來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驚呆了,連葉孤的目光都忍不住向我們移了過來,議論聲四起,有人說道:“這女人那麽冷,我一開始還以爲是石女呢,倒沒有想到這麽好上!”
又有人說道“女人靠的是感覺,就你那長相,母豬都對你沒有感覺!”
不過,無論怎麽樣,我們很快地将一船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呂婵的目光驚疑不定,就差上前來質問了,不過她忍住了。
我摟住蘇冰的腰道:“蘇冰現在就是我的女朋友了,謝謝大家的關注!”蘇冰似乎頗爲羞澀,往我懷裏靠了靠。
葉孤收起臉上的訝異神情,笑道:“張兄真是好本事啊!不過半天工夫,就從我們這裏擄走一名美女,真是叫人好生羨慕啊!”
我笑着說道:“過獎了,那是蘇冰小姐的垂愛!”
慢慢地,我們走到了船舷邊,我回頭看着葉孤說道:“葉老大,我想要回到小船上享受二人世界,希望你能夠答應!”
船上人多眼雜,當然不方便談情說愛,我的這個要求并無過份之處,葉孤看了看我,又看向蘇冰,蘇冰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葉孤搔了搔頭說道:“那好啊,在漫長的旅途之中成就一段佳話,這是一個好兆頭,預示着我們将會馬到功成!”
葉孤招待了兩句,立即有人過來放繩梯,又幫着将油輪拉近。
在我們沿着繩梯往下爬的時候,呂婵看我的目光慢慢地變冷了,一直冷到了冰點,直到葉孤喚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葉孤在問着呂婵的話,呂婵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不用問,葉孤問的内容,一定與我有關了。呂婵和他一樣,所知不多,不知道爲什麽我們就扯上了關系。
下到油輪上,解開了纜繩,客輪頓時與油輪分了開來,我拉着蘇冰往駕駛室走去。
蘇冰往後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道:“張明澤,現在能說了吧,你想要做什麽?”
我說道:“現在還不能說!”
我啓動了油輪,不遠不近地跟在客輪的後面,不時像是一匹小野馬一樣竄出去兩三海裏,拐一個彎就回來了,一會兒又安靜地跟在後面,就像是一隻安靜的小兔子,小船靈活,速度上要比大船快。
船上有人被葉孤分配一直監視着我們,但是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慢慢就放松了警惕。晚上,我和蘇冰留在了油輪上,海上生明月,天下共此時,水天相映之下,美極了,我将船的馬力加到最大,看着扶攔上的葉孤叫道:“葉老大,下來小船啊,咱們一起去吹吹風!”
葉孤擺了擺手道:“可别,我可不想當電燈泡!”
我說道:“你可以将呂婵一起叫上啊!”
葉孤苦笑道:“小婵這會兒在生悶氣呢!也不知道我哪裏惹到她了”
我揮了揮手說道:“行吧,那你慢慢地賞月,蘇就,準備好了嗎?咱們去吹風咯!”
蘇冰應道:“好了!”
油輪沖開水面,就介是一條剛從水底竄出來的巨魚,在波浪的上前穿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