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其實原計劃寫到這裏讓高雅領盒飯的,讓她守護張明澤而死。但是我轉念又放棄了這個念頭,第一是不忍心,寫到現在,總感覺虧欠了高雅太多了。第二,現實已經很殘酷,在網絡世界裏,就讓一切都美好起來吧,别那麽揪心了……至于有人說高雅孩子的父親是誰還沒有揭露,大家難道不知道小家夥叫高明,這個再透露就太直白了吧……)
如果隻有我一人,我簡單的布置一道陣法早早地陷入睡眠了,高雅在旁,我總覺得自己守護有責,不敢懈怠,時間一分一分地流逝,天終于亮了,高雅翻了個身看着我:“明澤哥,你不會一整晚都沒睡吧?”
我笑笑道:“哪有,就比你早醒了一些,你看,東方的那片白,應該是太陽快要出來了呢……”我轉移了話題。
我們都站了起來,看向正東方,也許是因爲天空太亮,反而襯得遠處的山脈有如潑墨,那一道白色慢慢地變成了紅色,接着,太陽就爬上了山頭。
剛出現的太陽沒有光芒,就像是一隻用紅顔色畫在紙上的圓盤,過了一會兒,光芒四射,溫暖了我和高雅被露水浸潤而變得冰涼的臉。
“好美啊!”高雅贊歎道。
大自然造物,人隻有驚歎的份兒。不知道是不是我們所處的位置高的原因,看到的太陽總覺得比平時要大上許多。
高雅将外套裏包裹着的人參都取出來翻曬,而我,回到獸靈地繼續吸收靈氣,昨天晚上已經提純到了紫階靈氣,今天再提純一次,就算是完成了。
白宏義将白家的丹田容量擴大的辦法教給了我,我學會已經很久了,但是擴容有限,人家是從小就輔助藥物修煉的,而我這半路出家明顯地比不上,倒是靈魂丹田,這一次我特意地将之改造一番,讓它能夠儲存更多的靈力。
在對敵白光的時候,靈魂丹田起到了絕殺的作用,它有很好的隐秘性,用來當做秘密武器使用簡直不能再好了。
在我吸了足夠多的靈氣準備走出獸靈地的時候突然楞住了,這段時間有高雅陪伴着,很開心,忘了許多的煩惱,也幾乎将仙人取魂的事情給忘掉了。
我剛剛站起的身體,又慢慢地坐了下來,是啊!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去辦呢?頓時,有種壓力如山而至。我這人很不喜歡壓力,但是也不會回避壓力。
我坐了下來,閉上了右眼,慢慢地睜開了左眼,魔眼眨了眨,我甚至感應到了它戲谑的表情,一個聲音不知道從何處傳來:“張明澤,你确定要這麽做嗎?有一些東西,你一旦接觸到,就回不去了!”
魔眼的話我遲疑了,是啊,有很多東西,你一接觸到,就踏進了另一個世界,如果沒有遇到五鬼擡轎,沒有拜李保華爲師,我現在可能和很多普通的大學畢業生一樣,奔走在各個人才市場,找一份保證溫飽的工作,然後再慢慢地往上爬,興許能讓自己過得更好,買車買房,娶一位嬌妻,而不用像現在這樣,行走于陰陽兩界,經曆都是兇險重重。
那麽,我接觸到三界,又是什麽樣子呢?
它會将我的人生再一次的改變,讓我踏入另一個兇險,未知道的世界嗎?
那聲音帶着三分挑釁似地說道:“怎麽,你怕了?”
我微微張着嘴,腦海之中思緒混雜,我想起了在學校的美好生活,想起了父母對我的愛,想了呂婷那靈動而可愛的大眼睛,想起了魏十三,李保華,想起了龍共先生。
咬咬牙,心裏已經有了決斷,沒錯,這是屬于我的責任,一個男人的責任,做爲龍共先生,李保華的傳承者,他們既然去了,我就應當接起這個重擔。
想到這裏,我說道:“我已經決定了,我要這麽做!”
魔眼的笑意更濃了,說道:“那好吧!”
話音一落,我就感覺身體裏積蓄的靈氣如狂潮湧放魔眼之中,我的左眼越來越亮,一道白光的光芒從左眼之中透出,刺向天際,我這時候仿佛順着那一道光來到了天際,伏在了輕柔的雲朵之上,眼前的景物,快速地轉動着。
這時候就聽到魔眼的聲音念道:“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裏。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八九野之水,天漢之流,莫不注之,而無增無減焉。”
這是《列子·湯問》裏的記載,說是在渤海往東很遠的地方,有一條大壑,像是無底洞,名字叫做歸墟,歸墟字面上的意思,其實也有世間所有人,物的歸處的意思,即然是歸處,那也就是起點。
難道說歸墟即是地臍?
很快,我眼的畫面移轉,來到了海上。穿過龍卷風,穿過怒海狂滔,我來到了一個絕美的世界,這一片海,平靜安詳,區别于世間萬物,在這片海的中心處,有一個圓形的洞,綠光瑩瑩,像是充斥着無盡的能量一般,它以水爲牆,周圍霧氣纏繞,難以看清楚其中的情形。
突然之間,我的身體飛速了往下墜去,往下墜,也不知道墜了有多久,我終于沉入了自己的身體,慢慢地睜開了眼來,魔眼問道:“記住了嗎?”
我摸着腦袋,大緻方向是記住了,但是具體在哪兒,我也不能确定,不過,那裏實在太美了,而我隻能匆匆一觑,實在是有些惋惜。
魔眼說道:“你很快就會去到那裏,爬上通天樹,得仙了道,離開這塵世!”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我沒有将自己的意圖向魔眼透露半句,真正的用意,我一人知道就可以了。
用魔眼消耗了不少的靈氣,我再次吸收了足夠的靈氣,走出獸靈地,回頭看了一眼靈氣泉以及那數十頭石化的巨靈獸屍體,古怪的感覺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