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怒火難平,操起手裏的鐵錘,對着石磨狠狠地砸了下來,一連十多下,将石磨砸成了碎石頭,轉過身道:“白丁,去将白玉京裏年剛最長,最德高望重之人叫過來!”
白丁應一聲去了。走了沒兩步又被我叫住了:“算了吧,白玉京裏連這幢房子的詳細記錄都沒有,石磨的傳說更不可能有了,看來答案還是得我們自己找!”
白雪在我的身後道:“明澤哥,你先消消氣!”
砸了這一通,我心裏的怒火已經平息了不少,苦笑一聲道:“陰溝裏翻船了!”我應該在見到鬼繭的時候就提起小心來的,那黑影雖然将鬼繭解釋了過去,但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現在看來,混元鼎之所以被鬼繭腐蝕成那樣,十有八九就是那黑影的指使。
白雪安慰道:“那家夥隻是一時得逞而已,明澤哥,你不要太在意了!”
我擺了擺手道“沒事兒!”
被叫回來的白丁在碎石之中翻找着,他先是将幾塊混元鼎的殘片撿到了一邊,接着去撿那些石磨的碎片,一片片地仔細看來,清理到一邊。
我的目光也從那道黑影逃走方向收了回來,那黑影雖然讓我不安,但是卻并不迫在眉睫,他雖然用獸靈珠的力量強大了自己,一時之間厲害不到哪裏去,咱們先是先将陣法的事情解決了吧。
這一道定鼎之氣看與陣法無關,接下來,隻能一處處地排查了。
就在這時候,白丁指着一處地方說道:“張先生,看這裏,這裏有一塊石闆!”
我走過去一看,果然看到一塊石闆,石闆呈現圓狀,看來是石磨的底坐,因爲我砸石頭,将底坐也砸裂開了,不過當時碎石亂飛,将在石闆蓋住了,我什麽都沒有現,等到白丁将那些石塊撿開,就出現了異常之外,那石闆之上,也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與混元鼎上的符文别無二緻。
抛開的石闆之下,并不是一片實地,黑沉沉地似乎有一個洞口,我和白丁将石闆掀開,果然有一個洞口,半米見方的洞口,勉強容一人進出。
白丁當先就要往裏鑽,被我一把拉住了,說道:“我去!”
我不容分說地将白丁拉到了一邊,說道“你們在外面等着,不許進去!”我直視着白丁和白雪,直到兩人點頭,這才收回了目光。
我先是往洞裏扔了幾經張符紙,有投石問路的意思。符紙一扔進去,就燃燒了起來,表明洞裏的陰氣很重,而且,而着符紙燃燒起的火光,我也看清了洞裏的情形。
這是一個地窖式的地下洞口,入口窄,裏面的空間并不小,有一道長長的通道,拐了個彎就不見了,我沉入到了通道裏,走了沒幾步,就見到一具骷髅,那骷髅應該存在很多年了,衣衫都爛成灰了,骷髅發黑,這不是中毒,是長年被地濕之氣腐蝕的,在那一堆發黑的骨頭裏,還有幾片亮晶晶的東西。
我撿起來一看,是舍利子,舍利子隻有得到的僧道才會有,與動物修煉而成的内丹有幾分相同吧,隻是過程相同,但是用處大不同,比方說,動物的内丹人能用,鬼也能用,道人拿來調節陰陽,增進修爲,鬼厲用是進補陰氣,增進修爲,但是人修煉而得的舍利子是至陽之物,是能夠滅鬼的。
我不僅疑惑起來:難道剛剛沖出去的黑影就是這堆屍骨的魂魄,都修出舍利子了怎麽也算是得道之人吧,怎麽還會做那種爲人不齒的小人勾當呢?
不過我随即就釋然了,想想白遠就知道了,白遠的屍骨之中,肯定也有舍利子,但是其爲人又怎麽樣?品性本就不能以得道與否來評論的。
我用腳将屍骨撥弄來來,細細數了數,一共十三片舍利子,了除此之外,屍骨的一側還仍有一把劍,劍把上還附着幾根指骨,看來是與人決戰而死的。
決戰得有兩人,這人死了,另一人呢?也可能出去了,在外面用混元鼎将敗者的魂魄困住,而那鬼魂,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隻鬼繭蟲,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去腐蝕混元鼎,再借助獸靈珠的力量,終究逃了出去。
我一邊思考着,注意力也絲毫也沒有放松,巡視着四周,往前走去,走沒幾步,又發現了一具屍骨,和前面的那具一樣,也是受傷而死,隻剩下了一堆骸骨。
這人的法器是一把小斧頭,斜斜地插在泥地裏,後背靠着石壁,額頭前傾,兩隻空洞洞的眼眶,牙齒掉了一地,骸骨之中,同樣有十多塊舍利子。
蓦然間我心念一動,看向不遠處的,看向骸骨後面的石頭,隻見那上面寫着兩個楷體字,白臣,兩字之上,晃動着一個魂影,看起來十分地虛弱。
那聲音歎息了一聲說道:“你是我兩千年來,見到的第一個人……”
那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體啊,一開口就是兩千年……不過這時候也無從考證了,但是那斧頭和劍,倒是真有幾分古意。
我問道:“你叫白臣?”
前面客客氣氣的遇到了老流氓,我這時候自然不願意再一口一個前輩了,直白了當,平輩相稱,沒有惡形惡像就不錯了。
那魂影點點頭道:“白光已經離開了麽?”
原來逃走的老流氓叫白光啊,我思考着怎麽說才對我有利,猶豫了一下說道:“沒錯,讓那老東西逃走了!”
那魂影歎氣道:“哎,竟然讓如此惡徒跑掉了,又不知道有多少蒼生要爲他所害!”
那魂影見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說道:“後生,你如此緊盯着我,卻是什麽意思?“
我嘿嘿一笑道:“哥們上過一次當,可不會再上第二次,你們本就是一丘之貉,所以才被封印在這裏,我沒有說錯吧?”
那魂影底氣不足的冷喝道:“後生晚輩,你說什麽呢?連敬老都不懂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