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那聲音歎息隻是我用神識感應到的,十分微弱,我根本分辯不清這隻是留在銅鼎之上的一縷信息還是某個微弱靈魂的感慨
“你又是誰?”那聲音通過神思傳進了我的心裏。
我猶豫了一下,将我們的來曆說了,隻說了白宏義對族人痛下殺手,而造成了陣法被毀,忽略了獸靈地和魔眼杖的事情,故事太長了,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了,而我現在,也沒有與人長談的興緻。
那聲音歎息一聲說道:“我說五方十行中的金行破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白家竟然出了如此後輩,真是令人痛心産疾首……”
我聽得一楞,原來鼎中被我感應到的竟然是白家的前輩高人。
那聲音接着說道:“他們做得沒錯,我白家是天下的術家之尊,怎麽可以與濁世之中的人爲伍呢?隻是,白家竟然凋零如此了麽?這麽一丁點的小事,還需要外人幫忙,墜了我白家之名,實在可惡!”
這縷意識的聲音微弱,隻能通我的神識與我對話,但是脾氣很臭,倒與白爾青有七八分地相似。白宏義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做了族長之後估計也是這德行。
由此可以判定,這是白家的先人無疑了,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留在了鼎中,不過,這時候我哪有心思去了解這些,聽他說修補白家陣法隻是一丁點那麽大的小事,那他是一定會了。
我立即恭恭敬敬地說道:“請老前輩指點一二!”
那老前輩說道:“這鼎叫做混元鼎,是我們白家兄弟當年做下的陣眼,我死了之後,一縷意識守在了這裏,沒想到就在不久前,我們當年留下來的陣法被沖出來缺口,又不知道從哪裏跑來一隻鬼繭,将混元鼎腐蝕了,可歎我隻是一縷意識,沒辦法拿它怎麽樣……混元鼎被破壞了,陣法修複了也是沒有用的,這就好像人沒了魂,空留一具身體又有什麽用?”
我看了看那鼎,問道:“老前輩可知道修複之法?”
那聲音歎息一聲道:“如果是我當年,這點小事不值一哂爾,可歎啊,可歎……”
我又說道:“老前輩隻需要告訴我方法就可以了,其餘的我來做”
這時候,我似乎感覺到某處有人看着我,目光之中帶着三分的審視,七分的不信任,這是我的神識帶給我的感覺,這種老頭子就是可惡,就像是茅盈墓裏的茅盈一樣,本身都快要耗幹了,架子還不少。
我恭敬地問道:“老先生,你不信任我?”
那聲音又是一聲歎息,道:“我倒不是不信任呢!我這裏也有方法修複混元鼎,但是,我是怕你舍不得……”
“老前輩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問道。
那聲音說道:“想要修複這鼎,需要用到你身上的一樣東西?”
我問道:“什麽東西?”我細想了一下,我手裏有一大把的功能型符紙,至少也是五雷符級别的,斬靈刀,非凡針已經毀了,倒是多了一顆獸靈蛛,魔眼杖因爲是白玉京裏的東西,而我又沒有想到要物歸原主,就留在了南風市。
白家老前輩要我身上的哪一樣東西呢?我惴度着,符紙我倒是願意給,就是怕他不願意收,斬靈刀肯定不行哈,非凡針丢了之後,斬靈刀就成了我的武器了,它雖然戾氣重,但是我能夠駕禦得了,剩下的獸靈珠,倒是無所謂,反正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成仙了道,如果能夠廢物利用,再也不過了。
那聲音說道:“獸靈珠!隻有獸靈珠能夠修複混元鼎!不過你要是舍不得,我也不怪你。”
我被這話一激,當即将獸靈珠取了出來說道:“有什麽舍不得的!”就取出了獸靈珠說道:“老前輩,接下來要怎麽做?”
那聲音說道:“你隻需要将獸靈珠扔進混元鼎裏即可!”
白丁和白雪看到我手裏閃閃發光的大珠子,驚歎不已,以爲是夜明珠。
我托着獸靈珠的手移到混元鼎中的時候,感應到了那人的異樣的表情,可能是沒想到我這麽大方吧,我松開手,獸靈珠就掉進了鼎中。在快要和鼎底部接觸的時候,鼎中突然升起一道無形的力量,将獸靈珠托了起來,獸靈珠就在鼎口的中央位置不停地轉動着,光華四溢。
不過,随着獸靈珠的轉動,光華卻慢慢地變得黯淡起來,而混元鼎,卻沒有絲毫的變化,我不由地好奇起來,想要湊前看看是怎麽回事兒,就聽嗡地一聲響那混元鼎猛地震顫起來,轟地一聲,碎裂成了數片,從中竄出一道黑影,手一伸撈住了獸靈珠,沖進了後面的梧桐林。
我們疾追過去的時候已經沒了人形,那黑影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逃走了。
白丁和白雪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問道:“那黑影是什麽?”
我陰沉着臉道:“我們被騙了!”
說着話,我取出石磨之中的混元鼎碎片,查看起來。
看了半片混元鼎殘片,我都想要敲自己幾下,這鼎的名字叫不叫混元鼎我不知道,但是它絕對不是五行十方中的金行,而是用來鎮壓邪物的。
我一開始注意到那鼎的時候就被老東西的聲音吸引了過去,沒來得及細細觀察而鼎,而鼎上的符文也太小,不拿到眼前跟本看不清,拿到眼前一看才明白,跟本不是那麽回事兒?
那黑影騙我說獸靈珠可以修複混元鼎,我又對獸靈珠沒怎麽重視,所以随手就抛出去了,沒想到獸靈珠沒有修複混元鼎,獸靈珠上的力量全部都被那人借引去了。
那人借引了獸靈珠之力,不但破了鎮住它的混元鼎,而且連同獸靈珠一起搶了去!
我擦,這個虧吃大了……
怪隻怪那家夥表演得太像了,與乎與我所見過的白玉京的族長,長老性格有八九分的相似,我也沒有想到白玉京裏會遇上這種事情,再者,再有,那人巧秒地用上了激将之法,而我本身又對獸靈珠缺乏重視,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出在我的身上,逢人且留三分意,未可全抛一片心,是我太大意,才會發生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