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道:“不用了,你就在家裏等消息,我發誓,一定将你的父母和哥哥救下來……”
“可是……”
我打斷她道:“你忘了,我是你的天決人,而且……”其實我想說的是,而且現在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可是轉念一想,這樣說很不妥當。容易引人誤解,就打住了。
我和白雪結婚有四天了,白雪提起的離婚,而我們,竟然一直沒有空閑去辦這件事情。
說服了白雪,我就往白玉京而去,在白丁的指點下,我進入到了深林之中,見到了他的真容,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之前是白玉京的送件人,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呂藝的弟子。
也因爲如此,才能夠憑實力混到了白宏義家臣的位置。
白丁帶着我往山林深處走去,我于是看到了一副隻在電影電視上見過的難民景象,這一處的難民集聚地有近百人,一個個臉上髒兮兮的,衣服被進山時的簇棘撕出了許多的口子來。
白丁站在高處大聲喊道:“白玉京的族人們,我們的救星來了!大家看看這是誰?他是張明澤,在天決的時候和白宏義戰成了平手的人,他站了出來,他願意幫助我們……”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我,目光之中露出了驚喜的神情,其中許多人跪下下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求求張先生,救救我們,殺了白宏義那個改忤逆弑祖,毫無人性的的惡魔……”
聽到“惡魔”兩個字,我突然想起在太行山的事情來,我和白宏義被野人們列爲了魔鬼,而現在,白宏義被自己的族人稱爲沒有人性的惡魔。
我讓大家安靜下來,同時将衆人聚集到一起,也在人群之中找到了白雪的父母等人,他們低垂着頭,畏畏縮縮,就像是剛從農村進城的老農民一樣。
我正要安慰他們兩句,就感覺空氣晃了晃,樹林裏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他的身材形輕得可怕,輕得所有人都沒有發覺,一襲白衣,長發垂下來遮住了整張面容,長發之中,有兩道如同是冰粒的目光向着這邊看了過來。
他的嘴角之上,挂上了陰冷之極的笑容,靈劍铿然彈了出來,被他接在手裏,我趕緊掏出陰陽盤,伸手一撥,同時飛快地向着白宏義撲了過去。
白宏義應該是被難民的呼喊聲引過來的,他與我隔着這群白玉京的難民,這一下,一劍刺出去,恰如虎入羊群。劍尖之上,難免會串上幾條人命!
不過,幸好被我用陰陽盤上的秘法擋了一下,白宏義刺過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闖進了另一片結界裏,明明跟那些白玉京的難民隻有咫尺之遙,卻像隔了很遠一樣。
不過,普通的結界哪裏能夠攔得住白宏義,他一口濁氣吹去,就将結界吹得裂紋遍布,伸手一推,就從結界中沖了出來,這麽一耽誤,我也總算趕到了。
白宏義的氣勢驚人,看起來比巅峰時期的毒魔王還厲害,所以,在選兵器的時候,我直接就選了斬靈刀,斬靈刀在我的手裏一抖,一股無匹的殺氣傳了出來。
我身後的白玉京難民,齊刷刷地往後退去,其中有被白宏義一口濁氣噴到的一名離魂的少年,也被白丁往後拖了數十米。
轟地一聲,刀劍相擊,白宏義向我詭異一笑,身形倏地後退,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擦,這是幾個意思啊!
碰到硬骨頭了,不想戀戰嗎?
我往前追出一段路,确定白宏義确實是退回去了,這才重新走了回來。
離魂的少年已經被合魂了,不過,白宏義吐出的那口黑氣很古怪,這名少年的地魂和命魂不見了,變成了癡傻,而且,最多活不過十年。
除此之外,難民營裏一切尚可,雖然遭到了白宏義的突然襲擊,但是大家的心輕都顯得很輕松,因爲,剛才他們都看到了,我能夠抵擋住白宏義!
我問起白宏義回到白玉京之後發生的事情,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起來,前面的事情和白丁告訴的差不多,回到白玉京之後,白宏義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變得陰鸷,少語,也就是從那時候起,白玉京裏的高手,就不斷有人莫明其妙死去,而且是身死魂失,白宏義的手段雖然高明,但是還是被人查了出來。
這時候,白爾青就想方設法地爲自己的孫子掩飾,甚至不惜殺人滅口,将這件事,生生壓制了下來,然而,就在這個過程中,連白爾青也被白宏義殺了,白玉京裏一時大亂……
東南西北四城長老聯合起來對付白宏義,但是,都被白宏義一一殺死了!
擁有了權杖的白宏義力量提升了數倍,在白玉京裏單兵做戰所向無敵,因此,他充分地發揮了自己的長處,專搞刺殺,像剛才那種一擊而退的事情,就是在白玉京裏形成的習慣。
等到四大長老被刺殺之後,白宏義就像是下山的猛虎,從此在白玉京裏再無顧忌,大殺四方,人頭滾滾。白玉京人的人,四散奔逃,白丁就随着族人逃了出來,鑽進了深林裏。
另有幾小股人群,在逃跑的時候,被白宏義獵殺了!
我問道:“他爲什麽要這麽做?”
所有人都搖頭,目光和我一樣迷茫,說道:“不知道!”
我看向白丁,他從白宏義出海後就一直追随左右,應該會知道得多一些吧!
白丁也搖頭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爲什麽會變成這樣!但是我想一定和權杖脫不了幹系!就是權杖,讓他變成了殺人惡魔!”
看着白丁猶有餘悸的表情,我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管到底的,你們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去白玉京裏看看!”
白丁精神震奮地說道:“讓我也去吧!”
我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這裏的人都需要你的照顧,你留在這裏,哪兒也不去!”
白丁點點頭,挺起胸膛道:“好,我聽你的!”他的眼裏,有着對英雄的無比崇拜,這就像我當年看我師父李保華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