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很烈,曬得我腦袋發暈。
我坐上火車的時候才發現,呆頭鴨被我一直抱在懷裏呢?我輕輕地撫摸着它的頭自語道:“到底在你和呂婷的身上發生了什麽呢,怎麽會搞成這樣呢!”
原本是去解心蠱的,沒想到這會兒更加地嚴重了,也不知道呂婷現在在哪兒。
我撥弄着呆頭鴨的翅膀,想要逗弄他,它看起來興趣缺缺,伏在我的懷裏就不動了,緩緩地垂下了眼皮,好像精力不支地樣子,我伸手抱起他,想要将他放在一旁的空位上,無意間碰到了一樣硬硬的東西。
我将呆頭鴨的羽毛撥了開來,這才發現,在它的身上,也有一個地獄之花的花瓣,原來呆頭鴨被動過手腳了,原來如此,我說呢,呆頭鴨是鳳凰,怎麽可能會變成這樣呢?
我将靈氣輸入呆頭鴨的身體,試圖去感應它身體裏的情況,這一感應,我吓了一大跳,呆頭鴨的身體裏,有一根黑刺,那黑刺生發出許多樹根狀的東西,已經蔓延至呆頭鴨的全身。
在我的靈氣輸入之下,呆頭鴨的眼神亮了亮,我趕緊加大靈氣的輸入,呆頭鴨顯得很高興,腦袋向我的懷裏蹭,眼中有淚水流出來。
看來,我的靈氣讓它恢複了清醒!
過了一會兒,呆頭鴨站了起來,撲騰着翅膀撞向玻璃,火車的車窗哪裏禁得住它這一撞,立即就碎裂了,而呆頭鴨,也飛了出去。
我一下沒有攔住,伸出頭去看,呆頭鴨正落在鐵軌外的一塊大青石上,它引頸鳴叫,聲音如蕭,清越響亮,就在這清越的聲音裏,整個身體着火燃燒起來。
而呆頭鴨,就帶着一身的三昧真火,輕輕起舞。一邊起舞,身體也漸漸地被燒得焦枯。
我看得心裏一揪,轉眼之間火車就已經跑出很遠了!在一個小站停了下來,我在小站下了車,匆匆地往呆頭鴨焚身的地方跑去,十多分鍾之後,我出現在了那塊青石上。
青石之上猶有餘溫,但是,呆頭鴨的軀體已經被燒成了灰,黑灰被風吹得到處都是,想收集都沒有辦法了。
呆頭鴨很萌很可愛,也正因爲如此,它的離開越加地讓人難過!
我在青石上感傷了一會兒,正要離開,從草叢裏鑽出一隻小家夥來,啄了啄我的褲管,看它的樣子,就像是從剛孵化出來的呆頭鴨,全身毛絨絨地像是一隻小毛球。
我楞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自古就有鳳凰涅槃重生的傳說,鳳凰是在火裏出生的,又怎麽會被火燒死呢?它被我用靈氣喚醒頭腦之中的一縷意識之後,應該是覺得自己的軀殼已經被損壞了,隻有涅槃重生才能恢複如初,于是就……
呆頭鴨見我明白過來,顯得很高興,在原地轉了兩圈,撲騰着翅膀飛到了我的手心裏。
我小心翼翼地将呆頭鴨捧在手裏道:“原來你沒事啊,那真是太好了,可惜你不能說話,不能指出害你的人是誰……”
呆頭鴨伏在我的手心裏,輕輕地啄着我的掌心,以示親昵。
就在這時候,我口袋裏的電話響了,我掏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号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你來:“你好,你哪位……”
對面的聲音顯得有些慌亂,說道:“我是白藝的朋友……”
他一提白藝,我頓時明白過來,這是呂藝安排在白宏義身邊的卧底,我愕然問道:“你怎麽有我的聯系方式……?”
那人說道:“我問呂藝要的!”
這個呂藝,思想覺悟性很低啊,這麽容易就将我暴露了出來了……
那人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說……我們從海上回來之後,白玉京裏隔三岔五就死人,而且全是族中高手,最後終于查出來了,原來竟然是白宏義做的,他被揭破之後,更是大開殺戒,有了權杖的加持,連幾大長老都抵擋不住了……”
“什麽?”聽完那人的叙述,我就驚呆了“這是什麽情況?白宏義不是白玉京的人嗎?他怎麽會殺自己人……”
那人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聽族中的長老說,白宏義已經入魔了,具體是怎麽樣,我也不知道!”
我問道:“你現在還在白宏義一邊嗎?”
那人說道:“沒有了,在他身邊等死啊……”
我問道:“他連自己的家臣都殺?”
那人說道:“沒錯,我們一起随他出海的,隻活下了兩人,其中一個是我,我還是機靈,見勢頭不對就跑了,另一人,隻是沒有被殺死而已,人已經廢了!”
那人接着說道:“現在白玉京裏面的情況很糟糕,族長的态度要保持克制,不能傷了白宏義,而其餘四大長老又不願意駁了族長的面子……”
白宏義是白爾青的孫子,他自然要着意保護了,一邊隻守不攻,一邊大開殺戒,那結果可想而知……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會讓白宏義變成這樣呢?難道,是因爲權杖?這不對啊?按道理來說,白宏義取得了權杖,整個白玉京都是他的了,他殺自己治下的子民是什麽意思?
或者是,那權杖根本就是個陷井,白宏義中招了?
這時候,我又想起了呂婷,如果說呂婷的心蠱跟本沒有被治愈,那是不是說,白宏義手上的魚魂也沒有被白遠清理掉?魚頭怪的魚魂侵占了白宏義的身體,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局面……
龍共先生和白遠都在騙我們嗎?
那人見我久久不回家,有些急了,說道:“張先生,現在隻有你能幫得了白玉京,我希望你能夠幫幫我們,不然的話,真不敢想象白玉京會變成怎麽樣?”
我歎了口氣道:“我也很想去幫你,但是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對不住了,你可以先逃出來,去呂藝那裏避難,等我辦法了事情之後,我會去白玉京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