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我就看清楚了,在樹林裏,好像多出了很多的石頭,那些石頭,就像是巨獸一樣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似在等待最好的機會尋人而噬。
我記得上次在樹林裏的時候,明明沒有這些石頭……是地殼運動還是天降隕石?似乎有些奇怪……
正當我思考着這些問題的時候,眼前的“石頭”突然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張嘴猛地一吸,走在最前面的幾名白家的青年才華俊就這樣被生生地吸進了魚頭怪的嘴裏。
原來,那些隕石都是魚頭怪僞裝而成的,等到白爾青等人進入包圍圈之後,對他們發起了最爲猛烈的攻擊。
這一次來獸靈地的,全部都是白玉京的精英,一下子就損失了三人,另有二人明顯中了心蠱,回身就向着同伴撲了過去,其中一人揪着另一人一起跳進了魚嘴之中。
白玉京的四名長老勉強定住身形,隻能救下離他們近的後輩晚生,看着族人被魚頭怪吞入腹中,一個個面現驚怒。
還是白爾青冷靜些,樹林裏的魚頭怪實在太多了,損失了幾個年輕人之後,已經達到了一比一的程度,硬扛下去大家都得消耗在這裏不可!
他當機立斷,大喝一聲道:“撤!”
其餘三名長老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族長的命令不敢不聽,伸手夾起身旁的年輕人,随同着白爾青往山崖邊上跑去。
魚頭怪緊随其後追了過去。
而這時候的我,早已先他們一步爬上了崖頂,看向下面,十多頭魚頭怪呈現半圓形向着白爾青等人圍了過去。
白爾青一行瘋狂逃跑,慢慢地已經靠近了崖底。
估計是殺死了那些傀儡僵屍引起了魚頭怪的警覺,早早地在樹林裏埋伏了起來,而白爾青太過狂傲,一路前行連一個探路的都沒有,這才導緻自己陷入了魚頭怪的包圍圈,被攻得措手不及,隻能逃跑。
樹林和崖底的距離并不遠,所以,白爾青等人的速度優勢并沒有發揮出來,幾乎是剛剛跑到崖底,那些魚頭怪就追到了。
我歎了一口氣,按目前的情形,四名長老或許能夠逃出生天,但是那些白家的年青人誰都逃不出,如果長老們執意要救他們,有可能會将自己都搭進去!
這時候,就看出白爾青的果斷之處來了,雖然一路來,他出了很多的昏招,但是事到臨頭,他處事的方式還是值得稱道的,他大喝一聲說道:“北東西三位長老聽令,放下你們手裏的白家人,跟我一起出去,白家子弟們,你們隻有一個機會,那就是離魂,這樣你的身體會變輕,魂體能夠逃出去,身體就留下吧!”
三名長去老都神情黯然,放下了被自己夾在腋下的年青人,随着白爾青沿着青藤往上縱躍,那些白家的年輕人,也都咬咬牙,身體往前一撲,離魂了,魂體一陣飄蕩,抓住青藤爬上了山崖。
那些魚頭怪追到了近前,将白家人留下的身體通通吞入了肚中,其中有一兩隻爬得慢些的魂魄,也被魚頭怪吸了下去,爬上崖頂,隻剩下了一半的人。
白爾青鐵青着臉,其餘幾名長老的臉色也都不怎麽好,那些年輕的白家人魂魄,則一個個驚魂未定,想起自己的身體被魚頭怪吞入腹中,又不免難過。
白爾青表情僵硬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太大意了,才會釀成大禍!”
其餘三名長老也紛紛自責,說是自己的大意,以至于白家弟子罹難。
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了,大錯已經釀成了,還能怎麽辦?
白爾青沉默良久,揮手道:“走吧!回去”
“回去?”其中有幾個年輕人立即不滿地道:“族長,咱們就這樣鐵铩羽而歸嗎?”
白爾青臉沉如水地說道:“不然還能怎麽辦?将所有人都耗在這裏,那白玉京還要不要了?失敗了就是失敗了,這時候留在這裏做什麽,往獸靈地硬闖嗎?撞上鐵闆了還不知道疼,非要撞得頭破血流不可……”
說到這裏,白爾青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口氣有點重了,緩合了一下說道:“那些魚頭怪已經有了準備,咱們就算再一次闖進去也讨不了好,我們此行隻是爲了接引出老族長,不是來與魚頭怪鬥氣的!最重要的是,你們是白玉京未來之所系,不能有事!!”
沒人再吱聲了。
白爾青揮揮手道:“走吧!”
白家人走了,帶着挫敗和失落。
魚頭怪仍舊在崖底不停地咆哮着,他們甚至用疊羅漢的姿勢想要竄到崖頂來,但是最後沒有成功,滾做了一團,随即搖頭擺尾地走了。
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結局!
不過也好,受了這麽大的挫折,我想白玉京短時間應該不會打死亡谷的主意了,我出了死亡谷,坐上了回南風市的火車。
在車上很無聊,我又回想起了獸靈地裏的事情,心裏有些感慨,白爾青那幫人的實力非常強,但是很可惜,連發揮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魚頭怪撲殺的損失慘重。
其實白家人也并非沒有還手之力,如果白家的幾名長老硬扛的話,也許能少死一些年輕人,扛住了魚頭怪的勢頭,其實隻要扛過一波攻擊,接下來且戰且退,戰果可能漂亮得多……
不過當時的情況太過危機了,跟本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隻是下意識地動作!
我想白爾青現在正被一種挫敗感包圍着吧。
但是在後退的時候,白爾青顯得特别的睿智,正是因爲他的安排,在魚頭怪第一波攻擊中存活下來的,幾乎都逃出來了,雖然多數隻是逃出了魂魄,但是以白家人的本事,還魂隻是分分鍾的事情。
我回想到這裏,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勁!我摁了摁眉心,用心地思考起來。
“哪裏不對呢?哪裏不對呢?”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心裏有一個念頭,想要抓住這個念頭時,它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