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頭怪巨大的眼睛盯着我們看,眼神裏充滿了威懾的意味,就在這時候,白斌的身體突然顫抖起來,轉眼之間七竅流血,眼中慢慢地失去了光華,連給我們施救的機會都沒有。
“少主……”白斌一聲沒叫出口,就已經軟倒下去了。
我趕緊伸手抓住了呂婷,防止魚頭怪對他下毒手。
魚頭怪的眼珠子微微轉動,白華冷笑一聲,看着我說道:“你們都得死,你們都得死,成爲我的傀儡,沒有第二個選擇,哈哈哈哈!……”
一陣狂妄的笑聲之後,魚頭怪轉身離去。
而白華,也倒在了地上,不過他比白斌要幸運一些,因爲白宏義及時地将他救了下來,靈氣輸與,與心蠱的力量對抗着,白華在吐出一口鮮血之後,總算是擺脫了心蠱的控制。
這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我們将白斌的屍掩埋了之後,我和呂婷從背包裏分出一些食物來給白宏義三人,找了兩棵老樹,做爲歇息的地方。
在上樹的時候,我特别是囑咐了白宏義,讓他看牢點白義白華,他們的心蠱未解,比較容易出事兒,至于呂婷,鳳凰與她形影不離,出不了什麽事兒。
白宏義三兩下竄上了樹,而白義和白華則比較艱難,他們的道氣有限,憋着一口氣竄上十多米之後就後繼滑力,開始往下滑了,最後還是白宏義的助力之下,才爬上了高有三四十米的大樹。
而我和呂婷,就方便多了,将呆頭鴨放在地上,讓它恢複原形,我和呂婷坐在上面,呆頭鴨翅膀扇了幾扇,将我們送到了高枝,白宏義等人這時候也總算醒悟了過來,原來呆頭鴨的本體是鳳凰,難怪會吐三昧真火了……
我和呂婷所在的地方是并蒂枝,枝幹各有一米粗細,兩根樹枝并在一起,跟雙人床差水多,我和呂婷各睡一根樹枝,頗有些同床共枕的意思了。
離得這麽近,能夠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呂婷的表情很不自然,睡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看着這張俏美的臉離得多如此之近,我看得都舍不得移開眼睛了“婷婷,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呂婷說道:“還好啦,嗯還好……不過你一直看着我,我覺得不好了……”
呃,是麽……我移開了眼睛,可能是我的眼中不自覺地暴露了我的本性了吧,咳咳,我說道:“你睡吧,我守着你……”
呂婷嗯了一聲,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呆頭鴨也跟着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又睜了開來,直直地看着我,似乎是在監視我,生怕我對呂婷做出些什麽來一樣。
我轉頭望向白宏義那邊,他們和我們一樣,用藤條将自己綁在了樹幹上,白義與白華在高處,白宏義在低處,這麽做的目地就是爲了防止白義和白華被魚頭怪控制着下樹去。
隻要他們下樹去,必要經過白宏義身邊,跳下去?三十多米的高度,别說是人了,就是僵屍,也拍扁了沒商量。
不一會兒,樹上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接合着風吹樹葉的聲音,就像是屬于夜的獨特的音樂,慢慢地,我也覺得有些困了,我強打起精神,這裏可不是夜晚躺在自家的房間裏,一定要留一個守夜人。
我驅動靈氣在身體裏運轉周天,慢慢地,感覺精神恢複了很多,我神識延展開去,試圖去感覺周邊的場景,神識呈現網狀從樹幹上蔓延而下,又從地面上向着四牙延展開去。
神識所延展的地方,任何細小的動靜都無法逃脫我的知覺,不一會兒,我感應到了一股很奇怪的震動,來自泥土的下面。
我的心裏頓時警覺起來,神識更多地向着動靜傳來的方向探索而去。動靜來自我們之前呆過的地方,那裏似乎是有蟲子在拱動泥土,又像是沙石正在往下陷。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地面一陣拱動,然後,有一隻手伸了出來,慢慢地,從泥地裏鑽出一個人來,月光下,他滿頭滿腦的泥土,翻着一雙死魚眼,跟裏似乎還叼着一條蚯蚓,形象十分恐怖。我頓時明白過來,被我們埋掉的文斌變成了傀儡僵屍了,這時候正響應魚頭怪的号令,要去到湖面呢!
我摘了幾片樹葉,揉成了團,扔在白宏義的身上,白宏義很快醒了過來,看着我,目光裏有着詢問的神色。
我向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往下看,這時候,白斌正好從他的所在的樹下經過,白宏義明白過來,我叫醒他,是叫他去解決自己的事情,他解開了身上的繩子,就滑了下去。
他抽出了劍,追近到白斌的身上,猶豫了一下,又将劍收了起來,在白斌的身後說了幾句什麽,猛然出手,伸指在白斌的後腦勺一戳,一道火光從白斌的前額噴了出來,又迅即熄滅了。
白宏義抽劍之後又收劍,是不想讓白斌死無全屍,這才會耗費靈力燒穿他的頭顱,讓魚頭怪再也無法控制他。
我以爲他接下來會掩埋屍體,哥們自然不會去幫忙了,在樹上躺着多好啊!就見白宏義呆立當場,看向遠處。
我悄聲問道:“怎麽了?”
白宏義說道:“張明澤,你下來一下……”
我心中疑惑,沿着樹幹滑了下來,白宏義指着遠處道:“那裏應該是湖的方向吧?你看看,有什麽不同之處?”
我擡頭望去,感覺遠處的場景十分地古怪,但是一時之間也沒有覺出是哪裏古怪來。
白宏義提醒我道:“是湖不見了……”
我擡頭一看,頓時明白了過來,按道理來說,在月光下,湖面是最顯眼的,因爲湖面上的水反射月光,一眼就能看到,但是現在,湖面一片黑沉沉的時,沒有出現鱗鱗的波光,也就是說湖水不見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被什麽東西遮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