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邊已經偏離一航向了!”
白宏義不忿地道“這時候還有什麽航向可言,隻能随機,碰運氣了!反正什麽指示都沒有。”
船一直行駛到天亮,遠遠地看到了一座島,那島黑沉沉的,就像是伏在海面上的一隻巨獸,在海浪之中一動一動。
黎明前的黑暗過去之後,東方露出了魚肚白,,這時候太陽初升,金光萬道,将那一處海島裹在了其中,我們也看清楚了那海島的輪廓,那海島,就像是一株枝葉分布不均勻的樹冠,一邊多一邊少,呈現階梯往上的形勢,整坐島,看起來特别的瘦。
越靠近成海島,海面也越來越不平靜,海水裏,遊着無數的鲨魚,海蛇,以及多種不知名的兇猛生物,巨大的陰影從船底竄過,看得人心驚膽寒。
如果是乘着那小小的油輪到這裏,真讓人擔心,轉眼之間,就會被這些兇猛的海底生物撕得粉碎。
船停下後,我們都上一岸,海島的地形很複雜,基本由岩石構成了,有的上面已經風化成泥土,長着一些沒有見過的樹木發草,而露在表現的岩石,被海水浸蝕得奇形怪狀,看起來彼爲奇特,但是仙島,肯定算不上。
不過,就像這世界上所有的傳奇人物一樣,等你真見到了,還不是那樣,他也許是個胖子(就像我這樣)也許有着這樣那樣的缺陷,但是這些都不阻礙他成爲傳奇人物。
也許它曾經是仙境,天長日久之後,仙人已經離去呢?不過,即使離去也應該留下仙迹啊!這海島上面,太安靜了。
呂藝和我走在一起,白家人衆星拱月地一般護着白宏義,其中也不管人嘀嘀咕咕地吐槽着所謂的蓬萊仙山,整個白天,我們就在仙島上面轉悠,除了山石如木和不知道怎麽地流落到島上的幾隻狼,什麽都沒有發現。
到是有一些石桌石凳,還有幾件殘破的石雕,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齊着胸口處斷裂開來了,因爲年代太過于久遠。連殘裂處都被磨得平了,什麽也看不出來。
當然,也沒有龍共先生和當年白玉京族長留下的痕變。更别說是權杖了。
晚上,我們都回到了船上,,留在船上的白家人搞到了幾頭鲨魚,切了魚翅,又從魚尾上割了一些嫩肉,屍體扔進了海裏,很快地,就被其它的食肉魚類給吞食了。
我們倒不怕血腥味引來鲨魚,就我們所在這艘船的體積來說,它們來再多而奈何不了。
不一會兒,肥美的魚翅湯就端了上來,每人能夠分到一大碗,白宏義愁眉不展,有一種挫敗感,這家夥一向高傲,這次打算在找到權杖之後,順便擊敗我這個天決人,這樣他的小主的地位也就能夠穩固下來了,可是按現在的情況看來,所謂的蓬萊仙山,跟本是假的,真正的蓬萊仙山不知道在哪兒呢,又要再尋找多久?
我說道:“即然這裏不是蓬萊仙山,咱們也别閑了,趁早天決吧,然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互不相欠了!”
白宏義楞了楞說道:“難道你就不想見見你的師祖龍共先生嗎?還有你前世的嶽丈大人夜月……”
白宏義的話卻被讓我心動,我師父李保華,一輩子努力就是爲了找到他的師父龍共先生,甚至爲我做出鬼浮屠,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希望我完成他未竟的事業。
我來到了蓬萊,卻什麽都沒有做,這對得起他的栽培嗎?
想到這裏,我不僅憂豫起來。
白宏義接着說道:“我總覺得,這座島就是蓬萊,這島與别的島不同,它仿佛有一種奇特的氣質……”
奇特的氣質?我看向月光下的島,這座島約有十平方公裏,相當于陸地上一個小鎮的大小吧,除了山木就是山石,要說它有什麽氣質,就是山石的棱角分明,給人一種很硬朗的感覺,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别的不同。
哦,就在剛才,我還注意到了一個情況,在我們上船沒多久,那些箭魚,鲨魚,海蛇什麽的都不見了,它們像是也感知到了天色已晚,回家去了。
就在這時候,呂藝指着船窗外說道:“你看那是什麽?”
我擡頭一看,就見船窗外,蓬萊島的山體中間部分,有一片綠光瑩瑩的東西,那綠光很暗,因爲月光的光持,這才被發現了,不然的話,跟本發現不了。
白宏義說道:“下去看看!”
我們再次下船,沿着山石往上走,終于來到了那片泛着幽幽綠光的區域。
我撥開石頭上的青苔,終于看清楚了,那綠光,就是從石頭裏發出來的,呂藝将青苔撥得更開了一些,于是,那發光體的面積也增大了一倍。
“這好像是玉!”呂藝說道。
我用手機的閃光靈一打,确定地說道:“沒錯,這就是玉石……”
這一塊玉石足足有十多米長,往兩邊延伸開去,各被一塊更大的石頭擋住了,那石頭上有着灰白色的包漿,在陸氏玉那麽久,我對于原石也有了一定的認識,這時候我可以很肯定地說:這也是一塊玉石。
這裏因爲正對着輪船,我們反而沒有上來查看,沒想到了查看,竟然找到了這麽多的玉石。除了這幾塊大的玉石之外,地面上有一些玉漿,應該是火山噴發的時候被噴出來的,因此摻雜了太多的雜質,沒什麽大用。
火山噴發,玉漿……我喃喃地念着,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沖口而出白娟……。
白娟被包在靈玉裏,這件事的始末呂藝一早知道,這時候很快地省悟地過來:“你是說……”
“沒有比這更合理的解釋了……”我說道。
呂藝突然跪了下去,看着眼前的瑩瑩玉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爲他心裏清楚,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這裏就是他母親白娟的遇難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