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的情況是,一切都過去了。
過了沒多久,張如悠悠地醒轉了過來,醒過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雙手摸向自己的腦袋,摸了一會兒,确定了腦袋還在,這才長籲了一口氣,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緊皺的眉頭也慢慢地舒展開來,看着我叫道:“張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點點頭說道:“好了就好,已經沒事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這時候再看向張如的眼睛,已經感受不到那深深的戾氣了,明月還不是很放心,一時間不肯回到張如的身體裏去。
我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符,撕了一道口子,黑氣溢出。轉眼之間呂婵就鑽了出來,她快步跑到張如一邊說道:“他們合謀要害你,你要小心!”
張如笑笑說道:“明澤是我大哥,怎麽可能會害我呢!”
“可是,我親耳聽到的!”呂婵堅持道。
張如說道:“呂婵,不管你聽到了什麽,那都是假的,事實不是那樣的!”
在恢複一段時間之後,張如慢慢地記起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臉上的神情飛速地變化着,有内疚,有驚訝,有疑惑,但是她一句都沒有說,一個人默默地承受着。
等到消化那些信息之後,張如目光變得柔和起來,說道:“明澤哥,我們去白玉京吧,我帶你去,咱們去救呂婷!”
我笑了,張如回來了,雖然已不像從前那麽柔弱了,靠要依靠,但是她終是回來了。
呂婵看着張如現在這個樣子,很不解地說道:“張如,爲什麽我感覺你變了?”
張如淡淡地說道:“這才是真的我!”
“那你還會幫我報仇嗎”
張如說道:“我會幫你讨個說法!”
呂婵自然明白讨個說法說報仇之間的區别,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一言不發,陰冷的目光掃過我和明月,冷哼了一聲。
明月自然不會怕她,也回瞪了她一眼,和我打了個招呼,回到了張如的身體,呂婵也身後進入了張如的身體。
“謝謝你!張大哥”張如對我說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說道:“别那麽見外,咱們走吧!你帶我去白玉京,就等于是還了我了!”
這麽一耽誤,一直到天擦黑,才走到了白玉京,張如指着前面的一塊空地說道:“就是那兒了!”
我望過去,前面是一片下坡路,呈現四十五度角往下近百米之後,出現了一處懸崖,那懸崖看起來很深,也很寬,地霧缭繞,跟本看不到底。隻見到一片浮白的顔色。
我問道:“白玉京在懸崖底部?”
張如指着一個從側面走來的白衣人說道:“張大哥,你看看他就知道了!”
我擡頭看過去,隻見那人身穿白衣,慢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走到懸崖邊上,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印,又念了兩句什麽,做出推門的動作,往前跨出了一步,人就消失了……
也就是在那人消失的時候,我看到了輕微和能量波動,似乎有什麽神奇力量,呈現倒鍋狀将一片區域罩了起來,人根本看不到裏面,展現在世人眼裏的,都是假像……
我指着那懸崖問道:“那是假像嗎?”
張如搖頭道:“如果能看破,就是假像,如果看不破,就是真相,一腳踏空,一樣會掉下去的!”
關于看破與看不破,這是佛家的用語,用在這裏的意思,通常是指道術的兩個段位,看破了都是虛妄,看不破,心中魔障,聽起來很麻煩的樣子,還是舉例說明好一些,如果你看破了,一腳踏過去,會像剛剛進去的白家人一樣,它如果沒有第二道障礙,你就進去了,而看不破,往前踏出一步,肉身雖然還在原地,但是靈魂會離開你的身體,因爲你的心已經墜崖而死了!
不得不說,白家的陣法很牛逼,我用上了靈目,這才總算模糊地看清楚了一些東西。
就在這時候,遠處又有人走了過來,我拉着張如躲到了一帝的樹林裏,爲了安全起見,我還做了一點小布置,以防被白家人感知到。
慢慢地,離得近了,走過來的有三個人,一個老頭,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其中那女的竟然是白雪,她看起來很拘謹,很顯然,前面的老頭給了她非常大的壓力。
眼看他們就要進到白玉京裏去,我趕緊傳音道:“白雪,是我,張明澤,我想見你!”
“什麽聲音?”已經消失不見的老頭突然走了出來,警惕地看着四周。
這老頭真是厲害啊,道家的傳音入密,對象并不是他,他竟然也能深察到一些端倪。
我和張如趕緊噤聲。
白雪笑了笑說道:“福爺爺,哪有什麽聲音,你聽錯了吧!”
老頭面露狐疑之色,目光掃了掃,我感覺到身周的樹木在他目光掃視下都有了輕微的變化,還好我将自己和張如都裹在了陣法之中,不然就這一眼,就能發現我們。
白雪撒嬌道:“福爺爺,咱們走這一路,出了一聲的臭汗,我都難受死了,得趕緊回去沖涼去!”
老頭闆着臉道:“這點苦都吃不了,将來怎要怎麽接我的班啊,走吧!”
說着話,伸手在虛空撥了撥,就像是掀開了一幕垂簾,人就不見了,這姿勢,可比前面進去的那人要帥得多,白雪和另一人也鑽了進去。
我心裏正疑惑時,就看到白雪在身形消失之前,一雙纖纖素手垂到了背後,一隻手并掌,另一隻手的食指頂着手掌的掌心,這是一個國際通用的停止的手勢。
我楞了楞,随即明白過來,白雪想說的是等等,但是她無法用傳音入密,隻好用停止的手勢代替了。
在白雪出現時,張如一直在壓制着呂婵,因爲呂婵一直認爲白雪從聻境将白小馨救出來,算得上是幫兇。